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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娘亲,你要走了吗

夜幕降临,王府管家突然带着十来个丫鬟奴才走进了明月阁。

正在吃饭的沈如歌和上官靖煊听到动静立刻放下碗筷出来一看究竟。

看着这黑压压的人,沈如歌疑惑地问道:“管家,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干嘛呀?”

管家朝着沈如歌毕恭毕敬地作了一个揖,这才缓缓道来:“回沈小姐的话,王爷吩咐下来,给您这多添置几个丫鬟奴才,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老奴说了便是。”

“没有,没有需要了。”沈如歌一时还没有缓过神来,她觉着眼前这事一点也不像上官景逸那家伙的作风啊,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一旁的上官靖煊倒显得镇定许多,他有模有样地朝着管家摆了摆手,道:“王伯,你先退下吧。”

王府的人果然都是训练有素,管家吩咐了几句离开,那十来个人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起来。

在适应了这多出来的十几个人之后,沈如歌看着一旁的上官靖煊,道:“你小子的嘴巴挺灵啊,竟然真被你说中了。”

上官靖煊得意地挑了挑眉,他自然不会告诉沈如歌,他是故意“告诉”父王听的。此刻小人儿的脸上也是喜滋滋的,因为他心里知道,父王并没有讨厌娘亲,反而还很在乎她。

晚饭过后,上官靖煊又缠着沈如歌给他讲西游记的故事。

“我们今天就讲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话说孙悟空到了天庭做了弼马温之后……”

“好了,今天的故事讲完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走,回屋睡觉。”沈如歌拍了拍上官靖煊的小屁股就要起身回房。

“娘亲,你说父王是不是不喜欢我呀。”上官靖煊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一句话来。

沈如歌转头看去,正巧看到他神情落寞地蹬着自己的小短腿,不由得心中一疼,连忙将他抱在怀里,笑着打趣道:“怎么可能呢,这世界是没有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的。”

“那娘亲的父母呢?”上官靖煊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天真烂漫地看着沈如歌。

“我啊?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连我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呢。”沈如歌扯出一抹苦笑,努力地掩饰眼中的悲伤。

“孤儿院?那是什么地方?”上官靖煊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在我们那里,孤儿院就是专门收容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的地方,他们有些是父母双亡,有些是被父母抛弃的…”我就是那个被父母抛弃的。

“那娘亲会抛弃煊儿吗?”

看着上官靖煊眼中期待的光芒,沈如歌把他抱在怀里轻拍后背,道:“当然不会啦。”就这样拍着拍着,怀里的小人儿渐渐呼吸平稳。

看着小包子那张熟睡的可爱小脸,沈如歌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低声自语道:“小包子,你这么可爱,你娘亲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此时的沈如歌并不知道,她怀里的小人儿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

深夜,窝在沈如歌臂弯里睡觉的上官靖煊突然猛地睁开了双眼,在看清床边站着的人时,他才放松了警惕,轻声喊道:“父王?”

上官景逸冷俊的脸上毫无波澜,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睡姿清奇的沈如歌,和刚刚在院子里说着自己地身世时满眼忧伤的沈如歌大相径庭。

不知为何,想到她刚刚忧伤的眼神,他的心底竟闪过了一抹心疼。

可能是因为她和明月长得一样,他才会有这种错觉吧。

上官景逸压制住心中异样的情绪,深深地看了上官靖煊一眼,便径自转身离开了房间。

上官靖煊随即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也跟着走了出去。

明月高悬,皎洁的月色下,寂静的庭院中,一大一小的两道黑色身影对立而站。

上官景逸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眼前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深邃的眼眸让人猜不出情绪,沉声道:“你当真觉得她是你的娘亲。”

上官靖煊的心里一阵狂喜,这还是父王头一次没有用那般冷漠疏离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儿臣不知。”他轻轻皱了皱小眉头,神色有些超乎年纪的老成,一脸坚定地道:“但儿臣可以肯定,娘亲不是坏人。”

上官景逸微微眯起了阴戾眼眸,沉默地对峙良久,当头上的明月被乌云掩盖,黑夜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时,上官景逸终于开了口:“回去睡吧。”

话音刚落,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再现,庭院里已然没有了上官景逸的身影。

上官靖煊小小的身影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他小心翼翼地将沈如歌踢开的被子盖好,小身子熟练地钻进她的怀里,轻轻说了一句:“娘亲……”便美美地进入梦乡了。

三日之后,杏雨的伤势见好。明月阁增加的人手让沈如歌一下子清闲了不少。

闲下来之后,她又重新想起了玉镯的事情。

这天清晨,上官靖煊回清晖园和凌风练武。沈如歌趁着所有人都在前院忙活的时候,偷偷溜到了后院。

看着高高的围墙,沈如歌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搬石头。

经过一番准备,沈如歌就着叠起的石头终于够上了围墙,正当她憋着一口气跨到墙头时,突然一道夹杂着一丝凄惨的小奶音响起:“娘亲,你要走了吗?”

沈如歌低头看着底下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上官靖煊,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道:“小包子,是你啊,吓死我了。诶,对了,你不是回清晖园和凌风练武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上官靖煊生气地撅起了粉嫩的小嘴,水汪汪的双眼愤怒地瞪着沈如歌,不满地喊道:“娘亲,你就是故意趁着我回清晖园的时候跑路的是吧,你不是说过不会抛弃我的吗?”

沈如歌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随即看了看四周,压低音量道:“小包子,你小点声,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我下来和你说吧。啊……”

说话间,沈如歌一个不留神从墙头摔了下来。还好后院的草地长得够结实,沈如歌并没有摔伤,只是手掌擦破了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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