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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立军令状

陛下神情严肃的站了起来,看着诸位大臣,终于下定决心。

“传朕旨意,吕国忠贵为皇亲国戚,知法犯法、结党营私,今已经查明吕贼,为采花大盗一案真凶,又犯叛国罪、私贩军械之罪,数罪并罚,已被就地处决。叶星云查案有功,暂留大理寺,领大理寺少卿。”

哀帝一下子把叶星云安排妥妥的,正好大理寺少卿其中一人告老还乡,后面的事情还有叶星云继续解决,给他一个正经的官职,也好名正言顺的为自己办事。外戚干政也不是一天两天,哀帝心里面自然清楚,仅仅靠他一个人恐怕很难对付得了那黑暗背后的势力,现在有了叶星云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等他把水搅混了,自然自己的事情也好办。

“陛下微臣才疏学浅,恐不能胜任,还请陛下另谋高人。”叶星云心想:我哪有那么好糊弄,这不是明显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吗?

“胆大,你要抗旨不遵喽?”高总管帮着陛下说道。

“哦,小叶啊!你破获采花大盗有功,朕当然是要赏的,你如此才能却不想为朝廷效力,难道真的如大臣所言你还有其他打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母亲想一想。”哀帝一眼望去,这一句话意味深长,那凶狠的眼神,叶星云不答应都不行,叶星云终于确定接走母亲的人就是陛下,这盘棋陛下已经把自己都算进去了。

“臣领旨谢恩!”

“陛下,大理寺来总管大汉刑律,如此大任恐镇北王年纪轻轻不能服众,还请陛下三思啊!”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诸位大臣可不傻,刚刚算是得罪镇北王,现在又让他掌大汉律法,那自己以前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指不定什么时候被抖出来,想想国舅爷的下场,心里有鬼的一些大臣就脊背发凉。

“臣以为,叶星云年少有为,能堪大任。虽然他往事不堪回首,但是我大汉为各周国所向往靠的不就对人才的包容吗?”姚相一番话倒是很是中肯,不过叶星云听起来却不是很舒服,心想:什么叫不堪回首?这不是摆明拐着弯的批评自己风评不好嘛。

“臣也也以为叶星云能当大任,浪子回头金不换嘛。老夫看着小子,有几分胆色,就是瘦了点,不然陛下可交给我,去军营里面锻炼锻炼他。”晋国公倒是看上这家伙,要是从军,叶星云绝对是个好苗子。

叶星云抱手,谢谢两位老前辈的认同。想着自己这个闲散王爷怕是到头了,他最担心的不是这个官位的问题,而是怕大理寺的那位,怕是以后都没有消停了。

“哀家觉得他还不够格,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破了一两个案子就想平步青云,就算哀家答应了,先帝也不不答应。”

叶星云回头一瞥,白发苍苍的一个老太婆驻着拐杖,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踏进明德殿。

“参见太后。”

百官行李,陛下脸色一瞬间暗了下来,又一下子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微笑着,走下去,一把扶住皇太后。

“太医说,母后的病还没好,怎么能随便走动了,还是快些坐下来休息。”哀帝扶着皇太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转过身去,哀帝就是对着身边,皇太后的宫人呵斥道:“大胆,皇太后大病初愈,你们这些做下人怎么照顾的,来人了,拖出去杖毙。”

进来两个侍卫准备动手执行命令,刚刚下手,皇太后就站起来了。

“慢着,住手,皇上生这么大火气,到底是,冲着我的这群下人,还是我这个主子啊?我的奴才我自己处罚,陛下还是专心国事为好。”

哀帝心中一阵酸楚,心想着,如果自己能处理国事,刚刚母后的话又何尝不是让自己为难。

“下去吧!”哀帝挥了挥手。

诸位大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皇太后何许人也?大汉谁人不知,吕后垂帘听政多年,哀帝那是吕后一手**出来的皇帝。虽然说哀帝成年之后,她已经将这大汉江山交给哀帝,但是大事小事还是拿捏在自己手中。

“哀家听说,这小叶子破获采花大盗案,还就地斩杀了你舅舅。可有此事?”吕后很淡定的看着众人,最后眼光落在叶星云身上。

叶星云不得不佩服这老太婆虽然一大把年纪了,可这气场还是十分强大,诸位大臣心惊胆战。

“回母后,确有此事,舅舅所做之事,不仅仅是区区的采花大盗案,私贩卖军械,而且去路不明,这可是危害我大汉江山。”哀帝极力说服皇太后,以大汉江山社稷为重。

“哦,是吗?皇儿长大了,不想你那从小抱过你的舅舅,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无存啊!我愧对先帝啊!”老婆子说着就眼角湿润,扶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大臣们纷纷跪下,有的瑟瑟发抖,齐声喊道:“皇太后请节哀。”

唯独叶星云、晋国公和姚相等几位辅政大臣平静的站着,等着老太婆一个人唠叨。叶星云不跪,自然是自己没有错,诸位辅政大臣不跪自然是老祖宗的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哀帝加冠之年,天明山祭天,封禅之后,大汉的权力就理应交给其处理,可是吕后动不动就上朝堂指手画脚,几位大臣虽然不能明摆着反对,至少还能管住自己的脚,站着表示不满。

吕后一手把住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神情严肃,几位辅政大臣的样子她自然看在眼里。她叹了口气,紧紧握住拐杖的手慢慢松开。

“罢了,罢了,你们都起来吧,唉,我那可怜的弟弟,只能怪他命苦,我这个老婆子只想为弟弟讨个公道,既然皇上有了决断,哀家也可以答应既往不咎,但是有个条件。”

诸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的,低头窃窃私语。刚刚来势汹汹的皇太后,就这么偃旗息鼓了,其中肯定还有猫腻。朝中有年长一点的大臣倒是不感到意外,吕后的手段他们再清楚不过,那捉摸不透风格正是她的可怕之处。

姚相和晋国公互相看了看对方,两个老头子眼神交流之间,似乎已经达成某种共识,两人微微点头,同时向那大殿之上鞠了个躬。

晋国公先开口说道:“太后如此英明大义,大公无私,是我大汉之福啊!”

姚相附和道:“臣以为虽然这小王爷虽然破案有功,但是依仗免死金牌在手,私自处决国舅爷罪不可赦,理应处罚以示惩戒,以震朝纲,不然我大汉法度威严何在?”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这个姚相不愧是老狐狸,这话说的,叶星云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太后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听清楚姚相下一步继续说下去,一闪而过的喜悦之色,马上被脸上的严肃掩盖。

哀帝抬起手,严肃道:“姚相所言极是,正好西郊难民瘟疫之事,朕想交给叶星云处理,想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哀帝看着群臣陷入了沉思。

自从叶星云回到帝都,西边的战时虽然没有起大规模的冲突,但是边境安宁早已不复存在。西林暗潮涌动,虽然明面上还是效忠北汉朝廷,可是暗地里和周边小国小动作不断。西边的雪岚国蠢蠢欲动,西南闽越国狼子野心,西北厥奴表面和气,东边海刹虎视眈眈。

似乎都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国家之间关系不好,边境百姓遭殃,再加上小国纷争,年年征战,而大汉难得的和平,成了难民争先恐后赶赴的乐途。

大汉规定,非大汉子民,没有通行证,不得入帝都,所以大量难民只能在郊区苟延残喘,有一点钱财的人自然可以靠买通的守卫偷渡进城。

但是大多数难民长途跋涉来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乐途,才发现现实是多么的残酷,在这里没有战乱的生命危险,可是又能好到哪去,没有吃的,还要躲避朝廷巡城卫的追捕,最可怕的还是那些黑夜里的蒙面人,偷偷抓走一些被看上的难民,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叶星云一路回京的路上,白骨遍野,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心中的乐土未必是真正的乐土。

可是有时候,饥饿的人,一旦到了生死边缘,一切的伦理道德都是狗屎,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才是生存之道。巡城卫原来只管帝都城内的治安,现在一部分人,零时被调出城四处巡视,就是保证郊外的治安。巡城卫的存在就是这里安分守己的难民的希望。

可是死的人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瘟疫就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城里面的百姓有不幸感染的人。而事态越来越严重严重,刚开始是普通老百姓,朝廷自然不太重视,可是后来有些达官显贵的家眷也感染了,朝廷才开始严加管控。

可是朝廷派去的太医院的人,也不清楚这个瘟疫的治疗之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下,不治身亡,甚至派去的太医院的人也死伤过半。

帝都人心惶惶,慢慢的开始有了一些传言,有的说是朝廷治理不好,贪官污吏故意为之;有的说是城外难民中有异族人故意报复;有的说是某些大臣伺机敛财投毒所致;有的。。。。。。

这些都是些闲言碎语,唯独有一个声音,传说这是上天对当今陛下和皇室的惩罚,更是牵扯到前朝之事。

此事传到哀帝的耳朵里,更是惹得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暗中派遣黑羽军捉拿造谣之人,这下帝都更是阴云密布。此事皇太后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任凭她是个多么有手腕的女强人,但是面对这种场面也只能采取高压手段。

可是多事之秋,又逢国舅爷一事,原本上了年纪的皇太后,几个夜晚没有合眼。

今天老太婆坐在大殿之上,面对群臣,看到叶星云这个刺头,就突然打起了注意。

诸位大臣看着皇上还没有从沉思中醒过来,交头接耳,朝议此事,一位大臣从中间的队伍站拉出来,小碎步走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大殿上,哀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醒。

“皇上瘟疫之事是关乎我大汉百姓安慰,朝廷根本,小王爷年纪尚浅,恐难堪如此大任,还请陛下三思。”

站出来说话的正是太医令,孙思藐,不卑不亢,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又带着一丝无奈。

“孙太医所言极是,哀家以为,这叶星云或许有些本事放在某些事情上,但是这瘟疫之事,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他一个毛头小子,也不知道读过几本医书,若是一直毫无进展,弄得民怨四起,那不得不依法处置。不过既然陛下如此信任,哀家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还是皇上作主。”

很显然,皇太后意思是同意了,但是话里却暗示叶星云立个军令状,这是把叶星云堵的死死的。

刚才吕太后没有深究国舅爷一事,叶星云就觉得奇怪,现在终于明白,看着她狐狸尾巴,藏不住了,终于露出来了。

晋国公和几位辅政大臣纷纷劝诫陛下。大事情上可不是儿戏,几位辅政大臣自然不能含糊。

唯独姚相却表示展成叶星云接任此事,他的理由倒是简单概括为戴罪立功。

叶星云倒是心里面不舒服,自己何罪之有,白白又接一个烂摊子,自己想逍遥自在恐怕是不可能了,如果今日不答应,恐怕这会落得一个欺君之罪,况且自己的母亲还在宫里面,也就是说这事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叶上前抱手谢恩,邪魅一笑,道:“谢陛下,臣领旨。”

叶星云微微抬起头,刚刚正经起来就笑嘻嘻的问道:“那陛下可不可以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保证完成任务,哈哈哈。”

“你要多久?”

“一个月!”

“不过陛下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微臣宁死不屈。”

“什么条件,你说吧!朕都依你,哈哈哈。”

“我要西郊那地盘,陛下可愿意赐给微臣。”

大胆的武将一甩袖子,就登鼻子上眼,旁边的人赶紧拉住,一看就是个武将,急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也不能怪他们这么冲动,这西郊可是他们当年死了多少弟兄的命,换来的。

皇上来回走动,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太后,她也没有坑声,哀帝想着,皇太后的意思大概是同意了。

而此时皇太后内心高兴还来不及,鱼儿终于上钩了。她可不相信太医院都没办法的瘟疫,叶星云能有什么办法?反正都是死给他个体面的死法而已。

“朕准了,不过一个月后,若是瘟疫没治好,朕可拿你问斩。”

“谢陛下。”叶星云嘴角微微上扬,好似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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