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菌疼是一个出生在美国中产阶级家庭的普通公民。
但现在，他不普通了。
——因为死亡近在咫尺。
眼前抽水马桶的急流肆虐着，草菌疼因多年食用高热量食物而臃肿的身体根本逃不出水流的魔爪。
水位渐渐埋过草菌疼十四岁一米三的高大伟岸的身躯。冷水钻入了草菌疼的胃，与肺。
马桶水的恶臭与冰冷一起灌入了草菌疼的身体里，他再也忍受不了了，挣扎着，想要获得救赎。
那些都是徒劳。
他永远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这……达利欧！你怎么能拉出那么长的……足足有一米三！”
“马桶会堵的！我要用你麦克叔叔的靴子踢你的屁股！”
不过这些和草菌疼都没有关系了。
他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翻腾，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的难受——即使他已经在那个龟儿子达利欧肚子里待了十三年。
不过这个情况并未持续很久。
他的眼前出现了光芒。
光！
是光！
草菌疼迫切的想要追逐过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浑身无力，就连追逐那抹亮光，都是万分的艰难。
亮光猛然放大，让草菌疼不由得止住了过去的想法。
过了很久，抑或是一瞬间，亮光渐渐散去。
“我这是，又穿越了吗？”
没错，草菌疼正是一名优秀的天朝穿越者，第一次他不幸的成为了一个可怜的米国流浪汉……肚子里的谢特，而这次——
“就是第二次……只要我穿成日本高中生，我的buff就叠满了。”
草菌疼感觉自己恢复了知觉。
但是，这知觉似乎有些不太对的鸭子。
“我感觉，我的身体缥缈而轻盈，厚重而久远……”草菌疼自言自语。
〖检测到非人生命体征……〗
〖系统已经激活……〗
“？？？”草菌疼猛的一惊，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什么东西？非人！鬼东西给老子讲清楚！”
〖检测……检测到本次宿主为一本书……〗
〖真烂……滴〗
“？？？”草菌疼愣了，这就是穿越必备歪瓜，系统吗？不过……
“你还吐槽我？好家伙，别以为你滴就能掩饰过去！”
〖系统已激活。〗
〖缺德系统持续为您服务〗
〖请选择您的英……职业〗
“你刚才想说什么？”
“英雄对吧！我听见了！”
〖不，您没有。〗
草菌疼还想理论两句，但听见系统继续说了：“算了，来吧，有什么职业？给我康康。”
〖滴……叮！〗
〖已选择职业召唤师……〗
“但我还什么都没选呢！”草菌疼很是难受的听着系统的声音。
〖淦！话怎么那么多呢！〗
〖让你选你就选！逼逼那么多干嘛！〗
〖滴……因其它职业不符合宿主自身条件，因此只能选择召唤师。〗
“你是不是，刚才暴露了本性？”
〖并没有。〗
“就有吧……”草菌疼觉得系统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爬！〗
“你这说话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
〖谁啊？〗
“你不装了是吧？”草菌疼认出来了。
〖是的。〗
“别装了，魉蠕殡。”
〖艹，你居然真认出来了。〗
没想到这鬼系统竟然是草菌疼的好基友。穿越前这俩憨批就在英雄联盟里下棋，没想到穿越都能凑一起。
“你怎么穿越过来的？”草菌疼现在才从自己好基友和自己一同穿越的震惊中缓过劲来。
〖说来话长……〗
〖不瞒你说，我其实是第二次穿越……〗
〖第一次我穿越到了一个美国中产阶级家庭的儿子身上…〗
草菌疼突然有个不详的预感：“等等，你不要再说了。”
〖那龟儿子叫达利欧……〗
“你他么别再说了……”
〖身体太虚了……〗
〖上个拉出来一条一米三的庞然大物……〗
〖肛裂，死了。〗
〖你不知道我当时多痛苦，我人生第一次享受到被人顶撞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草菌疼在魉蠕殡的机械音中听出来哀怨的感觉。
“好吗，还真就顶撞呗。”草菌疼の吐槽。
“那，你就是我的歪瓜？”草菌疼这才回过神来，问到。
〖对辣，脑瘫。〗虽然看不见魉蠕殡表情，但总感觉他很欠揍。
“那你的能力是什么？能给我带来什么？”草菌疼不想和脑残计较，一针见血。
〖如你所见，我可以给你带来三个外挂，自己选！〗魉蠕殡很是豪横。
“来来来，列出来让我看看。”草菌疼听说来了外挂，精神瞬间上来了。
〖嗯……我看看，河神的复制，瑞克桑切斯的科技，Minecraft的命令方块……〗
〖好吧，就这三个。〗
“等等啊！”草菌疼青筋暴起，“老子他妈还没选呢！”
〖你！莫得选择！〗
“那你让我选个毛啊！”
〖别尬黑，走个仪式，没别的。〗魉蠕殡开口道。
“我他……算了，”草菌疼似乎放弃了什么，“老子是本书，怎么用这些东西？”
〖桀桀，这你就不懂了吧。〗魉蠕殡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首先是河神，这东西可以让你拥有复制的能力，任何东西塞到你身体里——其实就是书页里，都会被分解，变成与此相关的问题。〗
魉蠕殡似乎在很用力的解释。
〖举个栗子，有个人，在书页里撒了点盐，接着，你就会显示关于盐的化学，语文，英语……题目，诸如此类。〗
最后还来个总结。
〖听懂了吗，杀软。〗
“听懂了……关键是这有啥用？光问问题能活命吗？”草菌疼忍不住吐槽。
〖天无绝人之路……比如说，你可以用这个唬人啊……什么我乃黄赌毒之神吧啦吧啦的，在掏出一堆问题『难死』他，打出输出。〗魉蠕殡说。
“这东西能输出？……那瑞克的科技呢？”
〖瑞克姥爷是个厉害人物，他的主要科学研究就是空间与时间。〗魉蠕殡解释道。
“所以我能开辟时间与空间？像时间系替身那样？”
〖不，是你可以在自己书页上开辟传送门，传送出东西来——东西全由我魉蠕殡提供哦！〗
“好好好，谢谢大佬——再举个栗子。”
〖有一个草菌疼……〗
〖拿到了这本书……他叫魉蠕殡爸爸，魉蠕殡在书页上开了个传送门，送去了姥爷买的xing..爱robot……〗
“你不要再说了，我懂了。”草菌疼不知槽从何吐起。
〖懂了就好。〗魉蠕殡甚是欣慰，眼睛里透满了慈祥。
“命令方块呢？”又问。
〖这个牛逼了！你可以在书页上输出指令，就能像史蒂夫一样，为所欲为——瞬移啊，杀人与无形啊，财产取之不尽啊……达到神的境界！〗
〖庆贺吧！〗魉蠕殡语调突然高昂了起来！
“二刺螈真恶心。”草菌疼鄙夷到。
〖你够了。这能力确实贼牛逼，只要你会指令……〗魉蠕殡还想往下说。
“我……从小英语没上一百，会个屁的指令，单词都认不全”草菌疼缓缓开口。
〖……〗
〖告辞……〗魉蠕殡转身就要下线。
“别介，我好歹还懂个kill，tp之类的……”草菌疼慌了，没了外挂他在异世界寸步难行。
〖……那就行，到时候还在不行我教你。〗魉蠕殡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都不会。
“诶，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草菌疼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穿越成了个什么东西？”
“死亡笔记还是死灵之书？还是其他牛逼哄哄的东西？”
〖……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我还要告诉你。〗
〖你，穿越成了……〗
草菌疼眼里闪烁着期待。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
还没等草菌疼懵逼完，自己眼前一明，就恢复了视觉。
〖你能看见东西了？〗
“对的。”草菌疼并未多解释，他感觉到，自己和魉蠕殡的感觉器官是通用的。
入眼是一片破败，稀稀散散的书架倒了一地，书本散在地上，有的上面还有散乱的脚印。
书架的遗骸上已经爬满了蜘蛛网，似乎是过于老旧了。
“这是……哪里？”草菌疼问出了一个目前无解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