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雯怜,我答应你,此后我们便两清了。”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在这个监狱的每个角落都充满着压抑与怨恨。
坐在角落里的橙戏已然感受不到地板的潮湿与阴冷,她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着腿。目光呆滞的望着地板,她看起来明明还是一名不谙世事的少女,眼神中却毫无少女该有的光彩。她回望着自己这一生似乎都只有纪雯怜这一个男人,而他心里没有一寸位置留给她。
橙戏,4岁那年被卖进纪家,懵懂无知的她被精心培养成纪雯怜的贴身保镖,陪在他身边二十年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橙戏忍不住苦笑并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纪雯怜的。也许是他看到自己受伤了冷声地叫她去上药,也许是他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抛弃她,也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从小便活在苦难之下,好不容易有人会管她,她就把这个人当作自己的救世主一般放在心底。现实却将她冰冷地拍入谷底,她只不过是他的保镖而已。
酒歇溪畔是一家久负盛名、低调奢华的酒吧。酒吧外表看上去是以黑灰色为主调,简约大气的装修风格,一眼望之便让人心生不凡。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会光临此处,从此处寻得乐趣。
三个星期前,纪雯怜在酒歇溪畔里一眼便相中了她——沈墨。从外表上看,沈墨家世背景应该挺普通的,但沈墨拥有一身曼妙的舞姿、脱离烟尘的俗媚,不畏权贵、特立独行的性子让纪雯怜眼前一亮。
两天前,沈墨被小混混骚扰,一场混乱之下,便把他杀了。纪雯怜知道后毫不犹豫的让我去顶罪,我同意了。因为我以此为条件,想从此之后过自己的生活,脱离纪家的掌控,忘记纪雯怜,开始新生活。
由于小混混骚扰在前,“我”正当防卫在后。所以罪名不是很重,三个月便可出狱。在这三个月间,我想好了未来的打算,去普普通通地当一名小职员,过普通人的生活,远离上流阶层的肮脏与淫乱。
出狱后,橙戏先是放纵了自己一把,去了她从来没踏入过的酒吧。酒歇溪畔虽然纪雯怜经常来这里,但橙戏从来只是在门口候着,未踏入一步。橙戏也想来看看这让纪雯怜找到爱情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她走到吧前淡淡地点了一杯鸡尾酒,边“欣赏”着周围人的举止行为。
那一次,纪雯怜跟沈墨一同出来时,橙戏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们两的举动。纪雯怜眉眼露出了橙戏从未曾见过的温柔与愉悦,而边上的沈墨看着也与纪雯怜非常的登对。纪雯怜暖声询问是否要送沈墨回家,不过被沈墨委婉拒绝了。看到沈墨安全上车后,纪雯怜才上了自己的车。橙戏愣在原地毫无行动,要不是被叫住上车,她早已被纪雯怜遗忘在脑后。
其实橙戏长得也不错,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蛋,只是眼神失去了她这个年纪的光彩。由于从小锻炼的缘故,她的身材以及比例也是非常完美的。之前也没人在乎,现在换上了一身血红修身的小吊带,好身材也是被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也导致她身边招引来了不少“苍蝇”,她也不傻,大多数都是不怀好意的。凭她的身手,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想玩玩,看看这群男人能有什么小把戏。
在第一个男人搭讪之前,他被另外一位气场强大的男人给推开。从外表上看就是那种身世显赫的男人,第一个男人就如同无头苍蝇般讪讪走开。
现在站在橙戏眼前的男人她也不陌生,毕竟也是大人物,在纪雯怜身边久了,上流社会的很多人她都有所耳闻。
昼颜伍与纪雯怜不同,纪雯怜来这种场所从来都是一身黑色的西装,由于气场强大与与世隔绝的冷漠,纪雯怜身边从来都不会有女人来搭讪。而昼颜伍恰恰与之相反,上身是一件休闲有些许花纹点缀的白衬衫,下身是休闲的黑色西装裤,耳上还有两个黑色简约的环形耳钉,妥妥的一身不良少年的标配。性格不羁却很好相处,让人感到很舒服。
昼颜伍开口了,他笑着说道:“小姐只身在这种地方不太合适,晚上要我送你回家吗?”说完便拿起自己手中的烈焰玫瑰轻抿一口。
橙戏只觉得好笑:“我也知道这地方危险,不过或许你更危险呢。”橙戏拿起鸡尾酒回敬一口,笑着看他如何作答。
昼颜伍笑道:“你确实挺有趣,看似不懂世故,其实你才是最危险的女人。不知像你这样危险的女人会不会愿意跟我加个联系方式,我就喜欢你身上的神秘感。”
橙戏淡定回答:“昼先生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会对我一个刚出狱连工作都没有的凡夫俗子感兴趣呢。联系方式就算了吧,像我这样的女人,昼先生身边肯定不计其数。昼先生,有缘再见。”她放下手中的鸡尾酒正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昼颜伍一点也不恼,他轻轻拽住橙戏的手腕,轻声说道:“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份好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