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话语刚落,是全场先是一场寂静,随后便扰乱了起来。
“好诗好诗,真是许久未曾遇到这样的好诗了,我定要把此诗抄录下来传扬出去”
“就凭这一首诗,李小公子便可在这诗坛留下这一席之地啊!”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之才,长大后可还了得,真不愧是随清气出生者。听此一诗,不虚此行,不枉此行啊!”
“疑是银河落九天。这个‘疑’字可是分在传神,变化多姿,雄起壮观,神采飞扬,浑然天成。”
听的周围人如此夸赞长生的这首诗,李晨脸上的笑早就咧到了天上。自己虽然瞧不起那些读书人,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儿子,更何况自己儿子可是很少看那这杂本子的书。
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那李来巡脸上早就挂满了红色,毕竟,自己刚才可是想当着大家的面展示一番,自己做的词在这个年龄段可是好的紧。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平时不喜欢读书的表弟,一做诗便做的如此好诗,自己这辈子不一定能做出比这首还要好的。
这李来慕呢,似乎什么都不知道都不关心,只是一味的吃着桌上的美味。
那童集老儒听了此诗后笑了笑,喝了口酒也没理旁人。
日落,客人都走了后李长生也算是解脱了。毕竟谁都不喜欢无意义的社交,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子。
李光一家倒是没走,要在家里住几天。李长生对那同龄人的李来巡不感兴趣,倒是对那只知道吃喝的李来慕感兴趣,因为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热闹,虽然也都喜欢吃喝,但是像她这样的,还是少见,或者说,没有。感兴趣归感兴趣,李长生还是很少找他们说话玩乐,在别人眼里还是挺高冷或者腼腆的一个孩子。
第二天,一首诗传遍了整个大同诗坛,传遍了整个读书人界,甚至有的小道消息说皇上都看了这首诗并大发赞赏。
这首诗是李长生在做寿宴作的那首诗,自然受到读书人的大发赞赏夸赞,甚至有些有名的儒生扬言都要收李长生为弟子。
大同神都临阳,天机宫顶楼。一身白衣的天机宫宫主手上拿着张纸,纸上写的便是那李长生做的诗。“诗是好诗,可是从哪得的。你该不会真以为谁都会信你那从梦里场景看到所做的吧。这十年,我都看着你的啊,不愧是特殊的无根之人呐。”
大同神都临阳西三里竹林内,一座牌匾上写着书兴书院的书院内。
一名身穿青衣的,留着胡须,脸庞白净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座竹亭内。不一会儿他身边突然显现一道男子的身影,那道身影凭空出现,仿佛他一直在这一般。
“院长,这首诗,是那凉州永清县那位小子做的,您看看。”
“嗯我已经看过了。”
“院长您难道不想把他收到书院内吗,这可是一等一的读书种子。就连副院长昨晚看了都不禁大发赞叹。”
“时机不到罢了,他不属我书院之人,却是与我书院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会来我们书院的。对了,这首诗似乎没题名字,此诗竟然与瀑布有关,那就叫,望梦瀑布,记得,以你副院长的名义散发出去,可别说是我。”
“是。”这名男子笑了笑,这可是得罪读书人的活儿,毕竟这首诗本人都没允许的,如果有谁能得到这首诗作者的允许,也就是李长生,那谁也就能闻名诗坛。
“院长,属下此次前来还有个事情,副院长昨晚对我说,这几年我们书院被那中阁打压的太狠,有很多我们书院人的职务都被那中阁人抢去了,然后副院长让我来问问您有什么意见。”
“唉,此事我又有何意见。皇上说谁就是谁。让除了副院长,赵里和马一恒之外的其他人都慢慢撤出来吧,这封信你交给副院长,他看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是院长,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说完,这道身影就再度凭空消失。
……
七年后
凉州永清县。
院长里的大公鸡早就死了。大黄狗还没走,却也老的很了,小时候的那棵经常坐的槐树又大了一圈。今年十七岁的李长生也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脸庞愈发清秀。一切都变了许多,没变的,还是那身青衣。
今年夏天,那名童集老儒突发疾病,叫了医生医生却也不知为何,托人请了凉州有名的医生却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是,挨日子罢了。
一开始李晨还常来,毕竟是自己儿子从小到大的师傅。不过后来眼见没有什么好的希望,渐渐的也不常来了。不怕别人说自己冷酷什么的,因为自己做了很多,比如养这个闲人十七年,自己挺善的了。
不过那李长生倒是每天都来,来了跟老儒聊聊闲话,或者当着他面给老人读书。
六月二十九日,终于,跟病魔斗争了二十天之余的老人扛不住了。
“长生,我感觉我快死了啊,现在,我感觉好舒坦,生病这么长时间了,头一次这种感觉啊!”
李长生当然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不过他也没说。只是安慰了几句:“你瞎说,明明是这病快好了。”
“行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事啊我清楚。你去给我把酒拿过来,这临死喝几口酒,也就死而无憾咯。”
听完老人的话,李长生起身跑到桌子前,拿了酒又跑了回去。递到老人的手上,便低下了头,使人看不清他表情。
“我这临死啊,突然想说好多话了,就当我遗言,你听我老头子叨叨这一会。
我这一生,或者在我记忆里,我走南闯北,逛遍了整个山水人间,可是我却一点仔细的印象都没,我只知道,我走着走着,经过你家,突然愣了起来,硬要给你取名字,说实话啊,那天都挺奇怪的,不过我老头也没细细考究思量。你喊我一声师傅,我却啥都没教给过你,不是老头我小气不肯教你,是老头我啥都不会啥都记不起了,我也不知道为何。但是冥冥中,我感觉,我这一生的任务好像就是给你取名陪你走过这一十七年的。
这几天在这床上躺着,兴许是老头子我快死了,所以脑子中凭空多出了些什么,你猜这些是啥,嘿,是那儒家法门口诀,大大小小的,实用的不实用的,厉害的不厉害的都有,我这一天天闲着也没事,索性就拿着本书一点一点记了下来。说来更奇怪了,我只记得,但却不会使用,我没给过你啥,这本儒家口诀书,就给你了。你要小心仔细一点,可别让人偷了去。你要认真记下来,兴许,以后有人会教你。
嘿,看我这脑子,又凭空多了些什么?
我走了后,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去江湖上游历些日子吧。记的,不是大同的地方也都要去一次,见一见,那里啊,兴许会有你的机缘的。还有啊,记住。一定,一定要去那书兴书院,你与那里可是有着大缘分呐。
以后啊,在江湖上打听打听我,看看我都发生了什么,我呀,以前肯定不简单,万一我是个牛人,你是我弟子那你也光荣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我都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我是棋,我是天,我知道了,李长生,好自为之,为师就先去了,哈哈哈哈。”
说完,童集手上的酒壶应声跌落,直接摔碎。而一直坐着低头的李长生,脸上多了两行泪,泪顺着脸庞,又滴落在了地上。
第二天,李家厚葬童集,李长生披麻戴孝。为老先生送行。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