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晨忽然扭过头,认真的看着瑞珠。
“瑞珠,你说……现在他会不会很想我?”
瑞珠听得明白,在心里暗叫不好,却假装一头雾水,什么也听不懂似的,“那是自然,王爷对侧妃的情谊,大家都看的真真儿的。虽说今日王爷与侧妃略有小隙,但日子还长呢。”
“哎呀,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映晨依旧笑着,步子也轻快了起来。
瑞珠跟在映晨的身后,看着映晨略显摇晃的身体,为映晨捏了一把汗。
真不知那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让侧妃如此欢喜。
若是侧妃在还未入宫之前碰到那人,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叹苍生弄人,相识不逢时罢了。
瑞珠叹了一口气,为她家侧妃日后的命运担忧。
映晨小跑着进了屋,点起了不常用的红色鸳鸯蜡,又环顾四周,解下了门楣上的那把凤舞剑。一口气跑到后面的花园里,就要舞剑。
瑞珠着忙跑回沁香阁,只看见床褥凌乱,红蜡高燃,只不见侧妃的影子。
又看看门楣上的凤舞剑也不在了,只道声不好,侧妃莫不是欢喜疯了,要用这把剑去杀了王爷再逃出皇城与那小子偷会、远走高飞么?
这么大的皇城,岂是她跑得出去的?
王爷武艺不差,又岂是她杀的了的?
只怕……
瑞珠想着,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不好,快去找侧妃!
储玉楼。
“王爷。”瑞珠小心的敲敲门,“王爷可曾看见侧妃?”
“她?要不在花园抽风,要不看七星鱼傻笑,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好久,门内才传来一声沉闷的回答。
瑞珠不敢停留半分,又急急的向花园走去。
或许是她想错了,或许侧妃只是在花园里散心,平静一下吧。
“等等,我也去找她。”
萧琪迅速的穿上衣服,拉开门走出去。
尚玉看着萧琪再一次因为映晨而决绝离她而去的背影,笑了笑。烛光颤了颤,许是因为尚玉的笑太美,又或许,是太冷。
萧琪和瑞珠找到映晨的时候,果然发现映晨在花园里,坐着一块大石头,背对着他们。
萧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朝映晨走过去。
然后,就发现映晨以手撑额,眉头紧皱,看起来好像在想一些很难想通的东西。
“你在这里干什么?”萧琪冷声道。
映晨吓得一个哆嗦,缓缓扭过头,眼神空洞的看着萧琪。
怎么了?难道被刚刚一声喝吓傻了?
萧琪奇怪的看着映晨迷茫的眼神,伸手就要去摸映晨的额头。
这侧妃身子不好,还要给他找麻烦。
真是,自己怎么偏偏就会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到舒心呢。萧琪懊恼的想着,又想起曾经憨傻可爱的魏淑媛,妩媚伶俐的谢如烟,还有蕙质兰心的尚玉,可他怎么就是看不上眼呢?
映晨看着萧琪伸到眼前的手,偏偏头,低声道,“练剑……”
萧琪彻底无语……
大晚上的,害得他和瑞珠为她担心,谁知她出来只是为了练剑……
“扶她回去!”萧琪转过头怒视无辜的瑞珠。
瑞珠同样被吓的不轻,不过还算比较清醒,上前就去抓映晨的胳膊。
“她这样了还走得动么?背着她回去!”萧琪打掉瑞珠的手,又一次怒目而视。
“奴婢……奴婢背不动。”瑞珠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她原想着,若是明珠在,两个人或是可以背回去的,可明珠自被映晨给了尚玉后几乎就不曾见过了,就是见过了,也是匆匆的寒暄几句,慌忙绕道而行。
明珠说,她想回到桃侧妃的身边,尚侧妃待她很不好。
明珠一向是个坚强的人,一次,说起了这些竟然哭了起来,天知道她在尚侧妃那里受了多少的苦。
一想到明珠,再加上手上的疼痛,瑞珠不由的就撒了几滴泪。
萧琪狠狠说道,“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哭?”
那语气,很轻蔑很不屑。
他会以为,她是用哭来博取他的同情的吧。
瑞珠哭着笑了笑,不再说话。
萧琪挽起袖子,在映晨身前蹲下,无可奈何的怜香惜玉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映晨依旧眼神茫然的摇摇头,很坚决的说,“不回去,我要练武。”
萧琪失了耐心,一把将映晨抛到自己的背上,大步走向沁香阁。
同时心里也在郁闷,想他这样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堂堂王爷,为何就沦落到背着一个貌似脑子不正常的侧妃回府的地步呢?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着回去!”映晨此时仿佛清醒了一点,对萧琪又抓又咬。
可惜既怜香惜玉又不够怜香惜玉的安阳王萧琪,步走如风,映晨说的话都随风向后飘走了,他一句都没有听见。
瑞珠小跑着跟着萧琪,她忘了去取回靠着石头放的凤舞剑。
月色如水。
照在地上,白而凉。
恍惚里,似有一袭白衣,踏着如水的月光,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哎呀,你好重。”萧琪将映晨摔在床上,看着略显狼藉的屋子笑了笑,随即又注意到桌子上的鸳鸯高烛。
眼前这女子,可是在用这种方式引诱自己?
萧琪想起他可怜的洞房夜,与花魁侧妃共处一屋该是怎样的旋旎迤逦,可没想到,他的花魁侧妃,可怜巴巴的缩在被子里,然后妫芷冷冰冰的说,她落水了,不能侍寝。
这件事想起来就恨,他抱过她,揽过她,吻过她,再加上今晚的背过她,甚至还曾在一张床上睡过,可他从未做过那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换句话说,他的花魁侧妃,还是处子之身。
萧琪冰凉而软绵的唇贴着映晨的耳廓低语,“桃花儿,你可是要补给本王一个,洞房花烛之夜?”
映晨大睁着无辜的眼看着萧琪。
萧琪笑了笑,于是,一只手揽着映晨的腰,另一只手去解自己袍上的丝带。
他用指尖抚过映晨的身子,婀娜而美好,这是上苍给予这个女子的宠爱。
他膜拜,赞叹,赞叹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妙的身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