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陈应斜睨着朱雀,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
朱雀将陈应推搡出门外,笑道,“你还是想想怎么向忠顺王解释信使莫名其妙失踪了的事情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他那里不需要我解释。”
陈应自信满满的站在门外,努力的想要把头探进帐子内。
再看一眼那个祸国殃民的信使,不过说真的,她楚映晨虽不算是阅人无数,可见过的人男人也多了,男人长成他这样的,也算是奇葩了。而且,自己长的像个女子不说,还要玩玩心机,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尊容,是玩心术的料子啊。
朱雀依旧推搡着陈应,手段甚至都可以用粗暴来形容了。
陈应不解,这小子不是一向都温柔嘛,今是怎么了?
于是干脆就站在门口不再动弹,笑道,“看看你,急个什么啊,不就是清理一下嘛,都不让人看?”
“不是不让你看,而是怕你看了会害怕。”朱雀耐心的解释道,“我最近新练的武功,可能不够成熟,所以比较危险,所以你最好离开吧。”
陈应笑着点了点头,听话的走了出去。
看着陈应的背影完完全全消失了,朱雀这才松了一口气,进去掏出怀中的鸽子。
刚刚和陈应说话的当,这鸽子好像在自己身上撒尿了。
于是他才这么急着将陈应推出去,不然,依她这聪慧劲,还猜不出这鸽子是谁放来的?
朱雀笑着解开鸽子腿上的信,只是读到最后,笑意凝注。
别说陈应猜不到,就是他,也根本想不到这信居然是他来的。
而此刻的京城,门户紧闭。
大殿上一封封的奏折蝴蝶般飞来飞去,整个大殿都被一种紧张的气氛给笼罩了。
“皇上,裕州急报……”
“皇上,草原急报……”
“皇上,犬戎已联合裕州……”
天合帝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在一张张的奏折上批下一个个血红的字,“杀!”
“左相已到草原了。”
三天后,魏青启奏,开头便安慰天合帝,“有草原联手,裕州腹背受敌……”
“够了,他有没有说什么?”
天合帝微微叹了一口,说道。
“没说什么,只说草原一向都好。且忠顺王下手斩杀了裕州来使,给裕州一个下马威瞧瞧。哦,左相说,活佛回到草原了……”
“国士回来了?怎么不早点说?”
天合帝面带愠色。
“启奏皇上,国士许是因为跌落山崖,故而丧失了部分记忆……因此……因此……”魏青的脸色开始难看了起来,不过忽然就明朗了许多,“因此不记得天朝的一草一木,所幸是被忠顺王所救,故而此刻只留在忠顺王身边。”
魏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皇上,万幸啊,万幸国士还活着,还在我们一方,若是被裕州人所救,后果不堪设想……”
群臣跪地,皆是一般祝贺,“皇上万幸啊……”
天合帝莫名的感到心里烦躁,有些话想说又不好说,此刻朝堂里有草原的心腹,所以,有些话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了。大敌当前,能拉拢的就拉拢,不能拉拢的,就躲着走。
看看他这皇帝当的,多窝囊?
天合帝淡淡一笑,依旧是威加四方的庄严,“众爱卿平身,此等喜事当前,本该与民同乐,只是战事吃紧,故而……”
话未说完,魏青再次带领众大臣俯身,“吾皇英明!”
悠远的钟声响起,再沉落。
“众位都散了吧。”皇上站起身,笑着望向自己的子民,坐在御辇上回宫。
御书房内,天合帝拿起一直封着的锦盒,抽去上面的红线,捻起一纸妙计,犹忆当年那温润的男子,笑着褪下佛珠,提出这些计策。
“平犬戎之计,该用用了。”
左右宫娥太监悉数退尽,天合帝轻轻笑了笑。
……
“忠顺王,好久不见。”
玄羽从马背上跳下,对着铁木格抱拳。
“是啊,好久不见……”铁木格的眼角抹了些草原特有的风霜,愈发显得成熟,“接报告说你昨日就到了,为何今日才来我帐中?这可是大不尊啊,我要罚你!”
“呵呵,玄某有错在先,自然该挨罚的。”玄羽心不在焉的说着,眼角偷偷瞟向一旁的红色柱子。
此去,物是人非。
不外如是。
“左相请坐,其实我哪里敢罚左相呢?本王知道左相是连夜去办更重要的事情去了。”铁木格笑着将玄羽带入帐子,亲自为玄羽斟下茶水,“这是从裕州那边偷来的茶,据说是好茶,你尝尝怎么样。”
对于昨天夜里玄羽究竟干了什么,两人都很聪明的绝口不提。
毕竟,活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出现,而忠顺王妃,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留在王帐里,不出战。
草原风俗,毕竟与中原不同。
“不错啊,这茶……里面还有梅花?”玄羽端起茶杯,笑的温雅。
“嗯,是啊,他奶奶的,这帮人太会享受了。”铁木格握拳,咬牙切齿道,“我这还是偷得最下等的茶,你若是说好……这帮人定然是收刮民脂民膏了,着实可恶!”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
玄羽眼光掠过帐外,忽然问道,“草原这次谁是先锋?”
问完了就开始后悔……这话自己应该早就问过了啊,现在再问,被人家误会了怎么办?
铁木格倒是愣了愣,照实道,“这次草原出战,没有先锋。活佛亲自督战,为草原而斗。”
“哎?不是说活佛是不可以杀戮的吗?”这次换成了玄羽惊奇。
“哪有啊,草原的活佛与你们中原的佛陀不一样。”铁木格笑道,“草原的活佛,是为了草原人民而斗的,他既然是活佛,就有保卫人民的责任,所有侵犯草原的人,都是草原人民的敌人,活佛有责任带领着草原人民一战!”
玄羽貌似听懂了,微微点头。
“铁木格。”某个欢快的女声从帐外飘进来。
“你不是说中原的客人要来……”
待那女子步入帐内,那声音戛然而止。
抬头望去,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