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叶尘凝聚起湛蓝宝剑带来的灵气,背起月飞燕,冲出火墙。
秋风吹,灰烬四起,叶尘顺着斜坡向下,看到金灿灿的一页从身后的火焰中飘出。
“那是什么?”耸拉着眼的叶尘,踏出几步,伸手夹住。看清之后,惊喜得让耸拉着得眼都睁得撑大了些。
技能书!
叶尘急忙塞进铠甲内,分了心让麻木前行的步子乱了些许。
本就斜坡向下的地势,力量尽无的他走得一个踉跄,差些将背后的月飞燕甩飞了出去。
“好渴,我还活着?”月飞燕气若游丝,声音轻弱。
“当然得活着,不是说好的,一起去行都。”叶尘边走边说。
月飞燕抬眸,紧紧注视背负着她的男人,心中那俩道坚实可靠的长辈身影渐渐的远去,一道瘦削,坚毅的身影悄然的走进。她越想抓住那俩道离去的身影,却越抓不住。抬眸望去,身旁之人的身影越发深邃形象。她的双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搂住了他的腰,越搂越紧。
四面焦土、黑树,如有鬼魅。秋风瑟瑟,十数道人影徘徊。
“他在那里!”以江白为首的白衣教人快速集结,围向叶尘。
“他们来了,快跑。”月飞燕在叶尘耳边激动发音。
“不会有事的。”叶尘淡淡道,他转身直面围来的数十人。
不是他不想跑,以他此刻的速度,即使未习武的寻常人也能追上他,他怎么跑?
“站住!我哥呢?”江白走在最前面,出声质问。
“死了,被我杀了。”叶尘扬了扬手中的湛蓝宝剑,剑身上将干未干的血液,清晰可见。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江白又惊又恐,喃喃自语。
“你们的战力多在五六级左右,连湛蓝宝剑加持的江笑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们哪里来的胆子敢围我,你们不怕死吗?”叶尘抬眸扫向众人,徐徐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全透射到了江白身上,这个三教主的弟弟。
“杀了他!”江白发了疯似的吼道。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并不想做无谓的杀生。若你们寻心找死,那便只管踏出一步。”叶尘眼眸的冷光如若实质,打在周围白衣教人的身上。
正欲行动的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唯秋风长号。
“一群饭桶。”江白破口大骂,拂身冲去,欲凝聚符文逆攻击。但踏出第一步,湛蓝的剑光闪耀。
江白还没有反应过来,锋利的剑身贯穿了他的心口,鲜血还没溢出,气力却已断绝。
直到叶尘抽出湛蓝宝剑,血液才从江白的胸口汹涌喷出。
叶尘冰冷得看着地上的尸体,湛蓝宝剑送来的灵力也彻底用完,身形冰凉,后背冷汗淋漓。
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只要围绕着他的众人发出一击攻击。
“还有人吗?还有人要上前吗?”叶尘硬着发麻的头皮追问。
十数人站立如若焦树,立在风中,动也不动,言也不言。
叶尘不再言语,持剑往东南方缓步行去。
感知到背后不安的动静,叶尘低声道,“千万别回头。”
走下焦山,约莫又走出几公里,到了环曲的山路上。叶尘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开,眼眸一黑,背着月飞燕一起栽在了地上。
......
阳光明媚,已是上午。叶尘饥肠辘辘,躺在床上又舒适十分,万般不愿下床。
母亲系着一条围裙,端着清淡的饭菜上楼,溺爱的将饭菜端到他的床头,轻喊,“别装睡了,趁热吃。”
叶尘翻身而起,笑笑。竖起筷子,夹起菜,菜入口,却很古怪,怎么这么硬?
叶尘梦醒,呆愣的咬着月飞燕的手臂不断的嚼阿嚼。
金疮药效果不错,月飞燕面目红润,只是不知她是何时醒的,好似一直就这么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对着她的手臂又是嚼又是咽。
叶尘连忙松嘴,老脸一红,站起身来,却是发现湛蓝宝甲被卸在一旁,自己赤着膀子,身上涂满了药膏,还有杂乱的绷带。
月飞燕见叶尘紧张万分,以为他担心自己趁机取湛蓝装备,急忙指着身侧齐整放置的湛蓝宝甲与湛蓝宝剑,“都在这呢,我没拿。”
月飞燕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叶尘觉得也没有辩解的必要,总不可能明知故问的问,“请问我衣服是谁脱的,请问我身上的伤是谁处理的,那个处理的人瞎摸瞎碰...” 自己嚼别人手臂已经是够丢脸了...
“我记得地图上,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约莫五六十公里,有一处驿站村落。能起来吗?”叶尘从破包里拿出件满是焦味的青色长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月飞燕点点头,她身上的伤口,也都用叶尘破烂的包裹里的绷带药膏简单处理过了。只是站起的时候,动作大了些,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已分不清是腹部的贯穿伤,还是肋骨的断折伤。
“别勉强。”叶尘扶住了她,将湛蓝宝甲披在她身上。多些灵力汇聚,总是好事。
俩人互相搀扶着,往东南小村行去。
到了日落月升,二人才依稀的望到远方的村落。
二人走近,发现村落惨败不堪,空无一人。
“发生了什么?”二人面面相觑,山里的村镇联系并不紧密,没有贸易,只是作为临时的落脚点供旅途者休息或做中转站。
观察着被破坏的房屋与建筑,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不久之前。
二人恐生变故,没有在村落落脚,找了村落侧北的一处溪边安顿了下来。
女人天生爱净喜美,顺着月光,靠着溪水,整理衣装发束。
叶尘则去采了些野果。中途还发现一只野兔,飞剑破空,将野兔定在了地上,一直风餐露宿,饥肠辘辘,总算能盘顿好的。
当叶尘回到溪边的时候,发现自己破烂包中的衣服都被翻出,洗了个遍,在夹起的篝火旁烘着。
叶尘的衣服绝大多数除了灰色,便是青色,统一的颜色单一,款式老土。
“你的衣服可真显老。”月飞燕烘着火,打趣道。此刻的她容光焕发,漆黑的长发束起长长的一道马尾,干净利落。简单质朴的灰色长袍裹着她柔软的体态,在柔和的火光与月光之间,凸显着美妙的曲线。
叶尘瞥着月飞燕身上洁净灰色长衣,小声嘀咕,“嫌弃就别穿咯。”
“什么?”月飞燕没听清。
“我说,今晚有兔子吃。”叶尘扬了扬手上的兔子。
火焰升腾间,兔肉烤得滋滋直冒油,肉香四溢。叶尘专注着把握着每一寸火候,充分、均匀的烘烤着。
做菜不行的他,烤肉却是一绝。
“怎么不吃些果子垫垫肚子?”月飞燕将手中的果子朝叶尘递去。
“第一口当然要留给最好的东西。”叶尘双目看着金黄的兔子,眼眸直放光,头都不回,摇手拒绝。
第一口当然要留给最好的东西,这一句话是有歧义的。这不,月飞燕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齿痕与还未褪去的红印,发了呆。
“发什么呆呢,好吃的来了。”叶尘用大片树叶裹着半身兔肉递给月飞燕。
月飞燕下意识的伸手去拿,被烫得直缩手。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叶尘笑道。
月飞燕恶狠狠的白了叶尘一眼。
肉足果饱后。叶尘回忆道,“下一个驿站就要到洛兰镇去了,要经过凛山,有个俩三百公里,有的走了。”
凛山呵,到底还是来了,不知还有没有那种自称为侍魔人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