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按时来到公司。但是今天的公司似乎有些不同。同事都站在办公室门外没人进去,小小的聚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谈论着什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像往常一样往办公室走去,但是靠近了才发现,原来办公室被警戒线拦住了,并且越是靠近办公室越是有着浓郁的血腥味传来,这味道我熟悉。
抬头望去,办公室里赫然躺着那狗杂种部长的尸体,我吓坏了,禁不住踉跄着退后了几步。随后便被一只大手扶住了,我这才稳住了步伐。回头一看,昨天那人。
“嘿!看到了吗?狗杂种死了,啧啧啧你看到那死相了吗?诶呦!那叫一个惨!我跟你说,我听说他的脸被这种纸狠狠的抽了了几十下,抽的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说完随手拿起资料单在我面前扬了扬。
我不屑的推了推他扶住我的手说“资料单怎么可能抽的死人。”
“哈哈对呀!资料单怎么抽的死人呀!脖子都被拉了一道大口子怎么可能是让资料单抽的呀”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那人的背影在我心中留下了一道印象。
工作的时间到了,大家都散了开来,并在副部长的带领下去了别的办公室。这时候我才有机会趁着稀疏的人群瞄一眼那狗杂种的尸体。
办公室一地的鲜血,狗杂种的身上也满是鲜血。他被绑在椅子上歪着脑袋,左脸血肉模糊,甚至无法辨清是否还有皮肤的存在。异常的是,狗杂种的桌子上放着一叠带血的资料单,并且资料单的一半染着厚厚的鲜血,难道真如那人所言狗杂种是被资料单抽死的?看到这带血一幕,我的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冲动,突然感觉翻上胃来,好像要呕吐。我急匆匆的冲向卫生间,还好只是干呕。吐完之后我坐在马桶盖上沉思了许久。
现实的压力将我从沉思中抽出,我用力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不要再去想恐怖的事。不过,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去想越是会禁不住去想,坐在马桶上我扶着脑袋,一遍遍回忆着刚刚那狗杂种的死相。想着想着我竟然笑了出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一声比一声肆意一声比一声大,但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公司,不行不能笑得太大声会被听到,我捂住嘴巴,让自己笑的不是那么大声,笑得眼泪从眼角滑落。那狗杂种死了。对!他该死,该死,千刀万剐,哈哈哈哈哈,死的还是太容易了,你不是喜欢打人吗?被别人打的感觉舒服吗?哈哈哈哈,你活该!活该!哈哈哈哈哈哈!我捂住嘴巴笑了许久。
终于,我笑累了。扶了扶身子让自己站起身来,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刚刚进来的模样无二,推门出去,有人正好进来,又是那个人!我不禁为这三番五次的巧合产生了些许怀疑,但是那人却拍了我一下,说了声:“好巧哥们儿”。似乎是在告诉我只是巧合,不要多想。不过我也因为刚刚太兴奋的原因,并没有放在心上,闪了闪就去洗手池洗洗手搓了把脸就离开了。刚要出去,那人却在后边说了句:“别太难过哥们儿,哈哈。”呵!说什么屁话!你的废话太多了。我没有理会他就离开了。
来到新的办公室,发现同事都不在,只有副部长阿云一个人留在那里。她看到了我,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微笑着朝我说:“苏阳你还没走呀!快离开公司吧!出了个命案。公司今天给大家放天假,你快回去休息吧,现在血腥味搞得公司也挺恶心的,快走吧,等会别往外运尸体跟你恰巧上一个电梯,怪晦气的。还有听警察说,昨晚的监控也丢了,摄像头也被人砸坏了,查出凶手得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呀。”
“好的副部。”我应声答应着。
之后我便拿起我的办公包打算离开,却觉得有些不妥,回头轻声的对阿云说了声,谢谢。阿云忙着手头上的事并没有听清,但是她看见我在看她,对我微微一笑,很温暖。副部阿云本名朱云,是在公司唯一让我感觉不会很难受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不会嘲笑或者使役我得人,我很感激她。乃至于后来,在那日那时我收的到的那抹微笑,我也从未忘记,那是我在那段黑暗时光,收到过的唯一完完全全充满善意的微笑。如果当时能留住该有多好……但是某些东西还是保留在最美的那一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