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的五年,我了无音讯。当然这对其他人来说没什么,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哪怕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身影也只是偶尔感觉脸熟便不会再去注意。也许后期我火了起来,他们也许能够成新回忆起我这个渺小的人物……
我的存在与否也许对于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杨亮来说却是十分折磨的,一个人拿着他的把柄突然消失四年,对于他来说,我消失的这四年他时时害怕我泄露他的秘密,直到他在电视上看到我活跃的身影,他便疯了一般想方设法的想见到我。一年前,我看到他终于见到我的那一刻,看到他满脸消瘦颓废的模样,我知道我的复仇计划可以开始了。
为了我的计划能够顺利的施行,我必须先杀掉唯一的不确定因素,苏阴。
五年我没有再找过他,我不知道这五年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在不同的空间中生活五年会不会只是弹指瞬间,会不会对于他来说只是睡了一觉。
我先去找到杨亮,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仅剩的骄傲也被这几年的担惊受怕消磨殆尽,精神已经变得十分脆弱,对我也是非常听话。我和他说了我的安排,他很容易的答应了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自真心的想协助我,但是我手握把柄,他的真心已经不重要了,我只需要他害怕就好。等我解决完苏阴再来慢慢对付他。
我安排他在我开的一家咖啡馆,让他按照剧本演下去,演给我看也演给我身体里的苏阴看。我当然也有我的戏份,并且我也不用担心会露出蛛丝马脚,因为我是一个专业的演员,我可以很容易的控制我的想法,我的动作乃至我的情绪。而这出戏不仅是演给苏阴的也是演给杨亮的,毕竟我得需要一个合理的方式获得他的指纹,并将那枚指纹送到一个合理的地方。
计划很顺利的进行,苏阴完完全全以为我爱上了朱云,以为我也完完全全的信任了他。更加的他为了向我证明自己,也完全投入到了做侦探的角色当中。看着他我有时候会很羡慕,虽然他只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背负,活的肆意,活得开心。在禽兽校长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因为我经常在梦中与他碰面,在这个过程中我也逐渐了解了他,有时候我也会陷入深深的思考,到底的我是我还是他才是我。在我眼中,他比我更像个人。
他总是会说他会保护我,但是需要契机,这个契机来源于我对于水的恐惧,需要我将水倒在脸上,产生短暂淹水的窒息感,他才能出现,多可笑!多可笑!保护我却要我在此之前先陷入恐惧置于危险,那我需要他做什么。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就来替我受伤吧。自从知道契机之后,每当我遇到危险,我都会把它叫出去,我要报复他,我要他像我一样去陷入痛苦,这是他应得的。但是每当经历完痛苦过后,我都会在当晚的梦中看见他,他总是笑得,他总是以经历我的痛苦为光荣。而这时的他话也会变多,似乎替我经受痛苦,会使他觉得他能够更加的靠近我,他会与我谈论的更多,我更加得了解他,却也更加的提防着他。我表面上和他和和睦睦,不会明着表现对他的仇恨,但是他说着我听着,他的脆弱他的强大他的弱点他的害怕,早已在我心中暴露无遗。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他,而我心中却一步步谋划着破杀他的阴谋,我的身体终是我的,你无法取代我,你也终将死在我的手里。
很是顺利我做的一场局,轻轻松松的将他杀害。在用失望绝望不信任的这把刀插入他的胸膛时,他那无奈的绝望的不理解的眼神如同五年前的朱云一般再次揪起了我的心,我不敢看他,他没多久如同一阵烟雾,在我面前消失了,我成功了!随着周围安静下来,我却在这个寂静的空间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与孤独,不知是成功的喜悦还是其他的情绪的带动,我突觉浑身无力一下子瘫软在地,我松开了握在手中的刀,倒掉落地上的清脆声音让我内心猛地的生出一股害怕的情绪,我害怕到甚至不敢去触碰那把杀他的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本是不惧杀人的,更何况他不是人,这两次的我到底是怎么了,杀人的手越来越颤抖,内心越来越恐惧,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绝对不可以变成像杨亮那样的废物,好了好了要镇静。我自言自语着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将我从恐惧与不安中拉回。我扫了扫面前的情绪,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将掉落的刀藏到一边,整理了一下手套,拿起桌上放置的一些钱,向门口走去,应该是杨亮来了。
“好了好了,苏哥你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快给我吧求你了求你啦!”再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的人就用它几近绝望哀求的声音向我恳求着。
我不屑的看了看他,回答道“当然可以”他果然是为了我手中的把柄。
“谢谢哥!谢谢哥!”他的眼里透出希望的光,对着我紧握双手,点头哈腰十分卑微。
看着他这幅模样,我心满意足,“哈哈哈哈,当然没有问题,给你。”说着我把那部有着他致命照片的手机和一些钱递给了他。杨亮看我给他钱有些发愣。
我接着说道“你可以随时把那张照片毁掉,你尽可以放心,没有备份,这些钱,算是你替我做事给的辛苦费。”
刚刚还是一脸阴霾的杨亮,瞬间一扫灰暗,高高兴兴的接过手机和钱离开了,他以为终于结束担惊受怕,也以为往后再也不需要与我有任何瓜葛了。可笑!
看见他走远,我不屑地笑了出来。注意到他离开的方向,我便轻轻关上房门,坐在苏阴刚刚被我杀死的地方,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报道着一个新闻。一直给我看病的心理医生下午四点被人发现,他被人捅死在了诊疗所中。现场非常的凌乱有打斗的迹象,并且心理医生的钱也被人拿走了,警方初步怀疑是入室抢劫。在心理医生的头部有击打的痕迹,经核实是心理医生诊疗室里的花瓶,并且在花瓶的瓶身上有一枚指纹,警方怀疑是凶手的,经过指纹库核对已经知道凶手的长相,正在通缉他。
看着电视中嘈杂的新闻,我默默地拔通了警察的电话,一改刚刚面对杨亮那般冷默的的语气,像一个良好市民一样,殷切的为警方提供线索。“警察同志我刚刚在我家附近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很像电视上正在悬赏的心理医生被杀案的嫌疑人,有些担心,您快派人去看看吧。”对方还未回复我,我便挂断了电话,关闭了手机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刚刚出小区还未走多远,旁边一辆辆的警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在我面前的不远处停下,一阵骚动过后我知道我的第二个计划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