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讲出来后。
比醍醐灌顶还【醍醐灌顶】!
因为从齐王李元吉话还没开始讲的时候,那【回京城之念泡汤了】的断定,便已经在内心当中根深蒂固了。
晕晕乎乎下。
高祖李渊以及太子、秦王三人,是彻底被震慑傻了。
毕竟凭他们三人的【脑瓜仁】!
莫说根本不足以将整个波澜壮阔的“诡秘交锋”,给脖子上的【二斤半】呈现出事无巨细的轮廓。
即便只一个四十五万联军的朝夕下大败,三人恐怕就已经懵逼得不要不要了。
“算了!”
高祖李渊浑浑噩噩地起身,就一瘸一拐地转向安歇之向踱去。
“朕还是陪可汗他们喝酒欣赏歌舞算了。”
“好一个乔师望!”
“好一个弹指间灰飞烟灭!”
“史册上,朕算是出彩了,什么用青楼诛杀突厥胡虏的心,这他麻是在诛朕的心。”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周郎赔的根本不算什么!”
“朕赔了江山不说,不说还赔了闺女么!”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朕防得了儿子,竟然被女婿给摆了一道!”
“好一脚踹!”
“这一踹,朕算是彻底清醒了。”
“怪不得好女婿盘下一个这么大的青楼,敢情在这里,不是他突厥胡虏几个人住的!”
“要不了多久,这里肯定比现在还热闹!”
“赵郡王、襄邑郡王……朕等着你们!”
……
长安,皇城,政事堂。
六部尚书早已经接到了陛下的手谕。
说是,防范天灾人祸,水火兵虫的侵袭,才是大唐国力衰弱的对症下药之法。
所以,陛下在手谕里面便提及了兴修水利之言,并欲要大建【钟鼓传息】之工程。
什么是【钟鼓传息】?
六部尚书不得而知。
不过。
从陛下的绘图手稿当中,他们还是能粗略地判断一二。
所谓的【钟鼓传息】。
顾名思义。
就是在大唐的版图当中,以十道、三百五十八州、一千五百五十一县为划分区域,而构建出一条能够传递讯息的钢构河图。
据悉,
此【钟鼓传息】不仅能够代替道、州、县之间的驿站,而且,相对而言,对【三百里加急】那种缓不济急的传讯方法。
【钟鼓传息】才算是济寒赈贫的不二方式。
但是。
从那日在含元殿上被陛下搜刮干净开始,三省六部二十四司等肱骨之臣们,没有一个人是将怨怒,渐渐忘怀的。
而且。
更有甚者。
通过这几日的度日如年之景,文武百官算是彻底对新帝乔师望的吝啬,有了一个全全面面的认识。
——
【既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这浑身上下一个【铜钱】子都没有,拿头兴修水利工程?
咋地!
合着陛下真当文武百官是【打白工】么。
不一时。
六部的官吏便从礼部尚书李道宗开始,就叨叨个没完没了。
“陛下可真够悠闲自在的,没事喝喝小酒,听听小曲,东边逛逛花萼相辉楼,西边南薰殿打打盹(dun)儿,这天下太平,便指日可待了。”
“干不了!”
一声歇斯底里地反抗之音终于打断了礼部尚书李道宗的牢骚之语。
闻言,众人寻声而去。
只见户部尚书萧瑀(yu)左右徘徊,并抓耳挠腮地率先反对着陛下的兴修水利之诏。
“拿嘴【吹】出来钟鼓传息吗?”
“户部不开销吗?”
“这都几天了,副将刘桂军不是早该清点完毕资金了吗?”
“到现在还没有给我户部一个交代!”
“怎么?”
“不出一个子?就兴修水利?他麻的,谁爱干干!”
一听,工部尚书屈突通也紧皱眉头。
“是啊,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平日里咱们百官之所以敢【颐指气使】,除了靠这头上这顶乌纱帽外,还有就是凭借着财大气粗。”
“一给陛下上交了【圆里方】后,再使唤下人,那可是丝网捞鱼秧,一无所有的份。”
“以前不觉得。”
“待兜里面比脸还干净的时候,才发现。”
“原来咱们这一举一动的差事,俱都是靠黄白之物,来打铺垫的。”
“没了黄白之物,可当真是寸步难行。”
巧在这时。
竟然是含元殿内的其他文武大员,纷至沓来。
不待六部搭腔。
却见行军总管李靖就往中央踏出方步,吆喝道:
“列为臣公,在下说句公道话。”
“本人是对陛下的决胜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是。”
“陛下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我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为什么那日在含元殿上,陛下要从礼部尚书李道宗开始,要钱了。”
“原来,那是礼部尚书李道宗跟陛下唱的一出儿双簧。”
“列为臣公!”
“有了礼部尚书李道宗这个拖,咱们才正中的圈套。”
猛然间。
礼部尚书李道宗杵在当下,措手不及。
几个意思?
逼宫大败了?
又在政事堂搬弄是非?
还没死心吗?
还在为秦王李世民鞍前马后?
行军总管李靖,你安的什么心?
“李靖,你脸疼吗?”
话音一落。
行军总管李靖愣了一愣?
什么脸疼不疼?
“李道宗,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礼部尚书李道宗的认知里。
这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台九寺五监、以及十二卫大将等文武百官里,谁都可以污蔑他礼部尚书李道宗的不是。
唯独太子党跟秦王党不能血口喷人。
毕竟他们是谋逆作乱之徒。
陛下没有治他们死罪,那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搜刮他们的全部家当,那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是现在。
行军总管李靖居然敢在政事堂翻黄倒皁,颠倒是非。
他不是【妇女生孩子——血口喷人】是什么?
“李靖!”
“你谋反不成,还想要东窗事发吗?”
“含元殿的事情你不长心?”
“都打你两次脸了,你怎么还这么不循规蹈矩呀!”
顿时。
行军总管李靖不答应了。
是。
他行军总管李靖逼宫含元殿前,那是效忠于秦王李世民的。
可是。
事情大败之后。
他行军总管李靖早开明了。
只不过。
这身无分文的痛楚,他实在忍受不了。
毕竟这上下打点的门脸之物,就是【圆里方】。
没了黄白之物。
行军总管李靖顿时就感觉自己的这个将军跟一个【虚职】一样。
就是指挥一个贴身的心腹下属,这口吻里面都跟带着不自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