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顾不上梳洗,跟着店主来到了门外。一看正是前天那个妇人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着。
“道长出事了,快跟我走。”
妇人说完就要拉刘轩的手,这在大街上,让人看见,说不清道不明的,刘轩躲开妇人问道:“出了什么事?”
“边走边说。……”
刘轩平静了一下心情,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在心里过了一遍,想好对策,跟着妇人走去。
“是这么回事,你不是吩咐我不要动那瓮子吗?三天以后才能生出一碗麦子吗?”
“对啊!难道你动瓮子了?”
这情况是最糟糕的,万一妇人发现其中的玄机,那谎可不好圆。
“没有,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我去看瓮子,没想到瓮子里的小麦漾的到处都是。可还没到你说的时间,就开始生麦子,我怕有什么不对,这才来找你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刘轩一听,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原来是这样,虚惊一场。
“没事,可能是因为你家的风水好,提前激发了瓮子里的灵气,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实属正长。”
妇人听刘轩这样说,心情放松下来,脚步变慢了一点,变的轻松许多。
来到妇人家里,刘轩一看,果然放瓮子的桌子上,到处都是麦粒。刘轩打开封布,伸进去手摸了一下,心里有数,把瓮子抱到了客厅。
“这瓮子装了粮食就不能空瓮,得让它长够三天才能清。这样,我留下半瓮麦子当种子,多少银子我给你。”
说完,刘轩拿出布袋开始找碎银子。
妇人被晃了一下眼睛,仔细一看,刘立轩的布袋里有大半袋子金子,看堆的老高,怕是有几千两的样子。
“道长,道长……先别急。这样,你能不能割爱,把这宝贝让给我?银子不是问题,保证让你满意。”
妇人拉住刘轩苦苦哀求道。
“这可不行,说好了就是让你开开眼界,怎么能让给你呢?不行,不行,……”
刘轩不顾妇人的哀求,倒下半瓮麦子,起身离开了。
回到客栈,刘轩把剩下的麦子倒出来。把瓮子刷洗了一下,不再关注,开始自己的锻炼计划。
妇人在刘轩走后坐立不安,吃不香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漂亮的瓮子。
熬了两天,实在是熬不住了。带着一个下人抱着一个箱子找到了刘轩住的客栈。
一进门,妇人就跪在了地上哀求道:“道长,可怜可怜我吧!没那宝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把全部家当都带来了。请道长成全我,……”
说着开始“嘤嘤”的哭了起来。
刘轩知道时机到了,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道:“造孽啊!我就不应该给你看,这不是害人吗?哎!起来吧!”
“夫人,道长答应了,快起来。”
妇人还在发蒙,下人听出来了刘轩的意思,连忙让夫人起来致谢。
“谢谢道长,我,我……”
夫人激动的话都说不成溜。
“你们在门口等着,我和宝物告个别,这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传给我的,嗨!没想到……”
“应该的,应该的……”
夫人连连答应,带着下人退出了房间。
刘轩嘴里说着一些分别的话,把准备好的小麦倒进瓮子,抱着出门交给了妇人。
“一定好好的保护它,千万别让它有损伤。万一不想要了,一定记得还回来,我加倍赎回来,……”
刘立轩拉着瓮子恋恋不舍,把话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
夫人看瓮子到手,怕刘立轩反悔,连连应承。看刘立轩还不放手,一把推开刘立轩,抱着瓮子匆匆的下了楼。
“哎,哎!……”
刘轩惆怅惘然的看着妇人的背影,手在空中无力的抓了两下。夫人看刘轩的不舍模样,赶紧加快脚步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家。
回家之后,又是烧香,又是沐浴,恨不得把瓮子当祖宗贡起来。
刘轩看妇人走远,让店主帮忙找了一架马车,抱上妇人拿来的箱子上了马车。
临走的时候,刘轩找到店主道:“店家,有些话我知道不该说,只是不说憋在心里难受。我自小没娘,苦的很,你有娘要珍惜。你老娘年纪大了,再续一房,有人照顾老娘,你在外面也放心不是。”
“道长说这话,没拿我当外人。我不是不想找,只是你也知道,我这小店就挣个吃喝,哪有多余的钱找媳妇?”
店里不忙,没事店主就叫刘轩一起吃饭。两人慢慢的熟悉,现在乍要走,刘轩还有点舍不得。
“我在房间里给你留了点东西,是我临走时的一点心意。我走了,有缘再见。”
刘轩行了一礼,跳上马车慢慢远去。
店主直到刘轩走远看不到了,这才回了店里。想起刘轩临走说的话,来到了之前刘轩住的房间。
推门一看,店主当场泪流满面。
“道长,你的恩情我怎么报答啊?”
在桌子上放着一锭金子,足有二十两。这些钱,店主什么也不做,也可以活完这一辈子。
吩咐小二看好店,店主揣着金子去追刘立轩,只是哪还有刘立轩的影子?
这天,妇人的男人回家,刚进门,妇人神神秘秘的,拉着他来到了摆放瓮子的屋子里,得意的把瓮子的来历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我不信。”
男人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这么稀奇古怪的事,他那肯相信。
“有眼不识金镶玉,等会让你看看宝贝的神奇。”
说完,妇人把瓮子里的麦子挖了一碗,然后盖上布,两人去前厅吃饭。
吃完饭,再回来打开蒙瓮子的布,只见挖走的那一碗麦子又被填满了。
“怎么样?见识到厉害了吧?”
妇人得意的对男人说道。
男人还是不信,只是妇人泼辣,自己也不敢惹。等妇人睡觉的时候,偷偷把瓮子到了个干净。
看着瓮底发芽的麦子,男人知道妻子上当受骗了。这哪是什么宝贝,不过是被人事先把瓮底打湿,底下的麦子受潮,在里面发了芽,把上面的麦粒给顶了起来,造成怎么挖也挖不尽的感觉。
男人怒气冲冲的找妇人,妇人来到一看,知道自己上当了,想想那么多金子都打了水漂,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别哭了,拿灯来我看看这瓮子。”
白天的时候光顾着思量瓮子的神奇,没仔细看瓮子长什么样子。现在在油灯下撒摸了一眼,觉得这瓮子不一般。
“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一千两,……”
妇人看了看男人,有些为难。男人平时怕自己,怎么打骂都没关系,只是如今自己闯下大祸,一时间心虚不以。
“赚大了,发财了,……”
男人没发现妇人的异样,不等妇人说完,高兴的大笑。
“是金子,一千两金子……”
妇人看男人高兴,决定说实话,这么一大笔钱,不可能瞒的过去。
“一千两金子?金子,……”
男人手一哆嗦,差点把瓮子掉地上。
“把灯拿近点,我仔细看看。
男人在许都卖古玩,(这也是刘立轩选择这家人的原因,在他手里能卖个好价,不至于倾家荡产。)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研究,这瓮子的色泽,光泽,一看就是稀释真品。带到许都,说不定能把被骗的钱给挣回来。
“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以后我掌钱,你别再插手了。”
妇人有心挣两句,想到自己被骗,底气全无,只能答应下来。
男人叹口气,虽然有损失,还在承受范围之内。能拿回财政大权,也算值了。
再说刘轩离开后,一路往南漫无目的的走。开始还很兴奋,那股劲下去后,觉得索然无味。
刘轩沉下心开始计算得是,复盘了一遍没有大的纰漏。
道亦有道,万事万物不能违背道。骗术亦有道,这个道就是万事留一线,不能让人家破人亡。害的人家妻离子散就是背道,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会死咬着行骗者不放,最后就是个死。这就是背道的后果,背道就是自寻死路。
刘轩想了想,除了对小道士狠了一点,其他的几家都留有余地,没有背道。
艾蒿是店主的,用它挣来的钱分给店主一点,也买个心安。
这一日,行到一个叫钜平的地方,正在赶路,路边有一个汉子跪在路边,有人围着指指点点,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刘轩好奇,叫车夫停车,自己下车去看看。
在人群里站了一会,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说了一声“借过”,挤到了汉子的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什么难事?”
这汉子身高体壮,手脚粗大,旁边放在一把腰刀,一看就知道是有武艺在身的人。刘轩对武艺相当崇拜,便起了帮他一把的心思。
“俺叫于禁,在鲍信手下当差,俺娘病重无钱医治,谁能给俺娘治病,俺给他为奴为仆,做牛做马。”
这汉子说话粗声粗气,响亮异常。
“于禁?鲍信?”
有点耳熟。除了刘,关,张,曹操……等耳熟能详的大人物,其他一两集就死的小人物,刘轩没什么印象。
能耳熟,可能是个人物,既然遇到,那机会就不能错过。
“不知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
“你有钱吗?没钱可别耽误俺功夫。”
这于禁有点憨啊!不过这样更好,太精明的自己也降服不了。刘轩暗自欣喜。
“拿着,不够了再说。”
刘轩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了于禁。
于禁没多言语,起身带着刘立轩往家赶。
“你在军队现在忙什么?”
刘轩边走边问。
“听说巨鹿郡闹黄匪,将军们在准备着去平叛。”
“平叛?黄匪?黄巾军起义了?”
刘轩一听,知道乱世来了。
“我现在到是不愁吃穿,还有大量的金银。但是依然不保险。那曹操挖坟掘墓的收集军资,孙,刘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肥羊,找一个借口就会灭了自己。不行得想一个办法。”
刘轩边走边想,“既然当骗子,骗钱财是小骗。何不做个大的,骗个王当当?”
曹操和孙权都是世家子弟,认识他们的人太多,不适合。刘备这个落魄户没什么人认识,趁着他现在吃土,自己何不先一步和关,张结拜,冒名顶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