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米米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风泽轩喝得酩酊大醉,难道是因为无法拒绝这桩婚事,才不得不喝酒发泄?那自己呢?自己该怎么办?如果他真的无法拒绝而和钱乐佳订婚,自己是否就该黯然退出?
突然之间就觉得心好痛好痛。
和莫米米一样的心思,高晟见风泽轩喝的酩酊大醉,也以为风是因为无法拒绝这桩婚事,又愧对莫米米,才喝酒发泄逃避的。突然的,他就很愤怒,生父亲的气,生风泽轩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气父亲为了集团利益不顾风的感受,气风泽轩不去反抗,更气自己,因为这一切,原本是该自己来承受的,却自私的让风泽轩来承受了。
高晟立刻回到高宅。书房里,两父子隔着一张书桌,如斗鸡一般相互瞪着对方。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将集团发扬光大,原本是你的责任,小轩替你承担了,你觉得他受了委屈,那你来顶替他订婚啊。”
“为什么一定要和钱乐佳订婚?没有永新财团的联盟,高氏集团一样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钱是赚不完的,为了赚钱,就可以拿子女的幸福做筹码?”
“你懂什么叫幸福?幸福就是可以在商界雄霸天下,受到人人敬仰,爱情,爱情可以当饭吃吗?那个莫米米有什么地方值得小轩去爱?我告诉你们,就算没有钱乐佳,我也不回同意他两的婚事。”
高晟猛的站起来,支撑着桌子,瞪着自己的父亲,“你简直不可理喻,莫米米有什么地方不好吗?她身家清白,人品好,同样也有学历,且素养比钱乐佳不知好多少,除了没显赫的家世,她哪一点比钱乐佳差?”
高耀雄冷冷说道:“没有显赫家世,就是最大的失败,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你也喜欢她,同样的,我不喜欢小轩娶她,更不会同意你娶她,我就是讨厌她,怎样?”
自己的心事被父亲看穿了,这让高晟有些狼狈,更是恼怒,“你简直就是一个暴君,不要妄想主宰一切,我是不会听凭你的摆布的,大不了我离开高家。”
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高耀雄站起来一拍桌子,“翅膀硬了,想飞了啊?离开了高家,你什么都不是了,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啊?”
高晟不再理会他了,刚要打开门,梅黛端着茶,推门进来了。
“你们两父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吹胡子瞪眼的?在外面都能听到你两在吵架。”
高晟也不理会自己的母亲,直接让李管家带他回别墅去了。
在别墅的露台上,莫米米倚靠着栏杆,如木偶般的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站立了快半个小时了。月色清凉如水,映照着她,更平添了一抹凄凉。
高晟走到她身后,站立了片刻,终于艰难的吐出了那三字:“对不起!”
呆怔着的莫米米回过神来,有些迷茫的望着他。
“我会去劝风放弃订婚的,高氏集团如果真的需要有人卖身来救它,那就让我来吧。”
高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语,让莫米米惊呆了。
“不,不可以,你是那高傲的王子,高贵,傲气,冷漠,怎么可以如此的委屈自己?”
高晟撇开头,不去看莫米米,他又怎能解释自己复杂的心情。如果风委屈他和钱乐佳订婚,自己得偿所愿的去追求莫米米,这种事自己做不出,即便做了,良心也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既然这样,倒不如成全他两,反正自己如果娶了钱乐佳,让她守活寡,也算是对父亲,对永新财团的报复。没有了莫米米,和任何女人结婚都是一个形式了。不让别的女人靠近自己,让她们守活寡,估计能把父亲气死吧,让他知道做暴君的后果。
“难道公司真的到了离不开永新财团的地步了?”莫米米凄然。
高晟冷哼,“当然不是,只是有人为了称霸商界,拿子女做棋子而已。”
他这么一说,莫米米立刻明白了,这些定然是高耀雄的决定。对于不怒自威的高氏集团总裁,她一直是害怕他的。
露台上的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你的腿还没好,不能长时间用力,回去休息吧。”莫米米想搀扶他回房间。
高晟推开她,这种时刻,他不想她靠近他。
看着他蹒跚离去的背影,莫米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想大哭一场,高晟竟然肯为了成全风和自己,而去听任高耀雄的摆布,这让她太意外了,也让她替高晟难过。
第二天一大早,梅黛就来到了别墅。
高晟很早就醒了,但他一直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梅黛推门进来,坐到他床边,一脸慈爱的望着他,“阿晟,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啊?”
“是他太霸道了,风凭什么要为高氏集团来卖身?如果他真的喜欢风,就该尊重风的选择,而不是强逼着风按他的意愿行事。”
梅黛抓过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你们这些孩子,有什么事也不肯来和我商量,全都把我蒙在鼓里,如果不是昨晚你和你爸爸吵架,我问你爸爸,我竟然还不知道这中间的内幕。我一直以为,小轩和钱乐佳交往,是真心相互喜欢的。”又轻叹了一下,“你爸爸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让我参与,都是他自作主张。”
“妈,你去劝劝爸爸,让他不要逼风和钱乐佳订婚,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公司应该有能力应付类似的股票危机了,只要这一点不担心了,我们又何苦牺牲风的幸福来和永新财团联姻。”虽然高晟对梅黛还是不能做到毫无芥蒂,但此时此刻,他只能求母亲,利用母亲对自己的愧疚,来压制父亲。
高晟肯主动叫她妈妈,主动求她,这让梅黛高兴万分。
拍着高晟的手,“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和小轩,任何人都不必委屈自己去和钱乐佳订婚,如果我早点知道公司曾经出过这样的危机,早就解决了,又何苦让你们受累了这么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