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大家都尽兴而归,第二天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酒水只是饮的适当。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整个县城已经活跃起来,兵营中所有的士兵免了早操,全部都上街除雪。整个县城热火朝天,时间不大之后,路面积雪就被扫除一空,堆积起来。整个狄县不论是民心还是军容,宅院还是街道全部都是焕然一新。
黑龙和天关站在城头韩信在一边陪着,看着齐心合力扫除积雪的军民,黑龙忍不住又小小的拍了天关一小下:“少主行事果然与众不同,雪夜劳军、军民动手扫除积雪、兵卒早晚跑操,这些黑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然看着都是小事,可是这效果却真的非同寻常啊!”
天关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老秦军感慨道:“龙哥,这些事情都是小计,劳军也还是田荣师兄提醒的我。我们以后不管是人多了还是少了,要不分军民共同担当。跑操也是为了增强士兵的体力,说的不好听点,打得过体力好了能多杀敌,打不过体力好了,起码能跑掉,你说是这个理吗?”
黑龙目瞪口呆的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打仗哪有说上来就训练士兵跑的那?这是什么道理!’可是少主行事是自有深意,自己不明白那就糊涂着,日后自然见真章。
“属下已经将少主来到狄县的消息传递到咸阳,只是没有透露少主的另一重身份。看日期这几日就能得到咸阳的消息了,到时候一定连着咸阳和整个军情大事一起传递过来。到时候我们也好知己知彼,应对后面的局势。”
天关点头答应着:“我们现在闭居一隅,消息闭塞。能有外面的消息那是最好,这个时候,楚地必定已是大乱。项梁项羽,刘邦等人都是当世豪杰其余各国倒是不必担心。”
黑龙奇怪的问天关:“少主,这项梁项羽我知道。可是这刘邦在项梁麾下只是一部主事,哪能叫少主如此重视。再说六国余党各有擅专,少主怎么不对他们却如此轻视?”
天关笑着摇了摇头:‘龙哥啊,以后你只要记住,所有人都会死,只有那刘邦却最是狡诈。别看现在项羽嚣张跋扈,最后都会栽在刘邦手里。你只要记住,见到项羽要躲,遇见刘邦如果有机会能杀就绝不能让他走脱。我今日所说你一定要记住!信哥你也要记得这一点,刘邦绝对不能在我们手底下偷生!’
黑龙想想,想的脑袋都疼了也没想明白,最后也释然了:‘少主行事岂是我能明白的,您说咋办咱就咋办,少主绝对不会还我们就是了。’
韩信面上露出疑惑之色:“敢问少主,这刘邦能让少主如此重视,难道少主认识此人?莫非此人武艺高强精通兵法谋略?那可要好好地注意了。”
天关可不能说这刘邦建立大汉朝,跟你一起逼死了项羽,只能说道:“这个人年在四十开外,半世浪荡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十足的无赖。”
这话可就自相矛盾了,无能的无赖却又叫大家一定要重视,甚至是见到必须杀死,难道这刘邦跟皇室有仇?
看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天关只能再次解释:“这人虽然各方面都不行,但是他有一个特长。”旁边两人屏住呼吸静等天关给出答案:“这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善于识人而且知人善用。所以我说别的都不可怕,只有此人是劲敌,当然我们现在暂时还不会跟他接触,我只是今日无事,才跟你俩说起他。不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强大起来了,早晚会跟他有一战的,到时候可不能手软啊!”二人看天关说的郑重,都正色答应下来。
正说着话田横风风火火的跑上了城墙:‘师弟,临淄有人秘密前来想要跟我会面,你说见还是不见?’
天关三人很是惊讶:“什么人前来的,要做什么?”
田横两手放在嘴巴前面,哈了一口热气暖暖手之后说道:‘不知道,只是指名道姓要见我,我可不敢自己决断,这不跟你来商量一下。’
“来了几个人?”
“三个,田真正好在门前,看着好像是临淄吕家家主吕颜瑞。”
“吕颜瑞?吕家家主?师兄对此人可还熟悉,关系如何?”
“他前几辈跟我祖上有些亲戚,此人为人倒是不错,也曾有过书信来往,只是已经多年不曾见面。不知道这一回前来所为何事?”
天关估摸着这人偷摸前来不像是要做坏事,现在临淄南边自己插不进手去,要是有个能透露临淄消息的人还真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目的来的。
“师兄你先见见再说,摸摸他的底细,要是有用我们正好能在临淄插根钉子,以后用的着。”
“别啊,我自己见能摸出什么底细来,一起去见见呗。”其实田横这意思也是为了避嫌,毕竟自己已经跟临淄决裂,要是再私底下偷偷见临淄来人,就是没事也弄出事来了。
天关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避嫌了,笑着说他:‘师兄啊,咱们兄弟之间哪有这么多忌讳,你直接见了就行了!’
田横还没说话,韩信却说话了:“启禀少主,田将军做的很对,不是说有什么忌讳,我们现在是一支军队。军队就要令行禁止,按照规矩来,敌方来人,不管是哪位将领都不可以私底下见面会谈。这不光是避嫌也是防患于未然之举。我觉得田将军请您一起去是对的,少主就一起去见见吧。”
天关点头答应:“如此就按信哥说的,我们跟临淄必有一战。他看我们不顺眼,我们还嫌他碍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这人要是真用的好,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走,一起去见见。”
说话之间,天关抬腿就走,三人紧随其后下了城墙。
天关边走便吩咐韩信:“信哥你去城门口和田真大哥一起把那三人带到我的府中,我们兄弟三人在那等你们。”韩信应了一声‘喏’之后快步离开。
三人也不骑马,反正住宅离得也不远,边走边说着话就回到了府中。天关让田横和黑龙做了上首,自己站在一旁,俩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可惜拗不过天关。天关说要好好观察一下来人,叫他俩在上面应付,自己好在旁细查,俩人这才作罢。
时间不大,韩信和田真带着三个人进了内堂,那三个人都身披着大斗篷,帽檐下垂遮住了面容。进到内堂之后,领头的这才将大帽摘下露出了面容,就见这人面白消瘦,一缕长髯收拾的干净无比,眼睛弯弯不说话就带着一股笑意,不过此时却是愁容满面不见丝毫的笑意。
田横看正是吕颜瑞本人到此,也不能大刺刺的端坐上首不说话,毕竟两家是有些亲戚的,所以起身抱拳:‘不知是吕家主光临小县,多年未见,吕公依然是如此清瘦悠然,田横失礼万勿见怪!’
吕颜瑞为人比较随性,也不拘礼:‘田横兄弟你也不要这般多礼,我此来是来求援的,希望能看在我们亲戚的份上,拉我吕家一把!’
田横装作惊吓的说道:‘这是何意,我们现在还朝不保夕,还能给吕公帮上忙?这是我狄县韩黑龙将军。我现在也在将军麾下,有什么事情请直言,将军古道热肠为人豪爽仗义,田横多受将军恩惠,这才保住这条小命和同行数百人。’
吕颜瑞没说话看了看周围,那意思是想叫田横命下人回避,田横明白他的意思:‘吕公但讲无妨,这屋子里都是我们自家兄弟,可托生死可付性命,请但讲无妨!’
吕颜瑞看田横没有让人回避的意思,一咬牙屈膝就跪在了地上:‘恳请韩将军和田兄弟救我吕氏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