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所有昨天在屋子里的人都没有从震惊中缓解过来。你想想绝世名剑,惊世大阵包括世间知名的名人,这一件件一桩桩,有什么人能一日全都遇到。而且结了善缘,得了宝贝。谁看到天关都是一脸羡慕的眼神。只有美滋滋的沐歌,反正自己的天关没事就好。管他得不得什么宝贝,只要人在就好。
日复一日,不管你是皇帝老子还是贩夫走卒,日子得一天天的过。巴山寨子的人还是打猎收获,这里的冬天虽不是大雪纷飞,但也寒意袭人。年轻人除了劳作就是习文练武,大家都对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如果哪一天要出山闯荡,没有一身足以保命的武艺在身那简直就是出外寻死。所以大家闲暇之时都是刻苦努力,这样的态度让夫子总是大笑道曰:孺子可教也。
转忽数月,冬天就要离开,春天脚步也悄悄来临。天关等人经过一个冬天的努力,外力武艺精进不少,只缺实战经验了。修行方面天关也稳定不惑境界,而且念力控物能力与日俱增,夫子也已经对收到一个身居念力的弟子,从最初的震惊到今日的狂喜。高兴起来就喝几杯,喝了就跟两人唠叨:五行学说后继有人,心经神通发扬光大。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而后回头又叮嘱二人一定不要轻易暴露天关念休的身份,在没有能力自保以前起码是元气御剑为主,关键时刻辅以念力克敌方为上策。
这一日目相也在,练完一阵之后夫子又给他们拾遗补缺一番。天关等人现在修行或者武艺已经都基本到了一个瓶颈位置,想要再有突破这样单纯的对练,不再有其它契机是很难再有大的进境了。
这个问题夫子早就想到了,所以就旧事重提,想带他俩继续上路。继续原定的临淄郡之行。一路行一路增闻广见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偶有触动,得以再进一步。
巴山毕竟不是久留之所,此事一经提议,大家都点头称是。只有目相心里不想跟朋友离开,又不想跟俩人离开,左右为难的很。
晚上沐歌做了几个好菜,夫子请鳌瀚族长喝酒谈事,将去意说明。鳌瀚族长极力挽留,但三人去意已决,只能一再感谢这几个月以来族长以及族人的众多帮扶。所谓归心似箭,形容夫子也不为过。这十几年不曾回过故乡,不知亲朋是否当年受到牵连,经过这么多年以后,世事变幻,可曾还是旧时模样。
三日以后,天光方亮,三人背上行囊出门上路。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鳌瀚族长目相等人齐齐站在门外,这是早就在这等候准备相送。
两个长辈寒暄道别,互道珍重。年轻人也相互拥抱期待下次的重逢,这几个月下来,相互进步相互竞争,已经是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依依惜别之情,话语不能言表。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回乡探望一番,也和孩子们长长见识。或许家乡也不是家乡的模样。在哪待的厌烦了,回来投靠族长大人,万望不要嫌弃我们来吃白食才是真的。”
鳌瀚族长连连拍着胸膛,极力保证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目相也在旁边帮腔,说是谁要是敢说二话就用手里的拳头跟他说道说道。还不忘举起拳头比划两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稍微冲淡了一些离别的伤感。
再说下去还是有无数的话在后面跟着,前路漫漫,举足行下第一步才可成行。于是珍重道别,三人不再回头,往东方启程。走出老远还远远看到山顶人影不曾离去。
这一路观山评水,遇有名山大川,夫子总能引经据典,将枯燥无味的旅程点缀的意趣昂然。天关偶有补充总是恰到好处,引得夫子老怀大慰,深感后继有人。这一路就这样走走停停,虽然是风餐露宿,但三人都觉得这是最近以来少有轻松快活的一段时光。
月余之后,已入南郡安陆地界,随后三人寻到一处码头登上一艘前往彭泽方向的大船,这一路顺水而去,再不受那奔波之苦了。
这一天吃过晚饭闲来无事,好多人都聚在甲板之上消食解闷,这一天下来虽然不走路,可是将你固定一个狭**仄的空间之内,活动范围只限伸腿走路,也实在是叫人不能忍受。夫子常年累月的在大牢呆惯了了,自然能承受。可两个年轻人这一天可憋坏了,船停下后,吃完饭就催着夫子出去透气。夫子拗不过两人,只得叫二人将贵重之物带好一起走出了舱门来到甲板上。
三三两两的好多人或在甲板上或踩着搭到岸上的船板下地消除一下足底漂浮的感觉。有内陆少坐船只之人在那指指点点,兴奋不已。三人也不走远,给夫子找到一处稍微干燥视野良好的地方坐下,就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聊天。
附近也有几个年纪中等的商贾在那闲嚰牙。他们三人耳力都好。就听那几个人在谈论咸阳。仔细一听说到秦子胡亥登基之后,外部税民越深,杀戮多增。民捐增加甚多,还需自备两餐,转运到咸阳,供应皇家官吏挥霍。又重开阿房宫建设,征调民夫戍边。内部残杀宗族,贬斥官员将领,不知这大秦天下还能坐的几年。
那边就有别人随声附和,说是前年东郡就有传言说是出现石刻上着‘始皇死而地分’。那几个人都听说过,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很多。大体就是这大秦上天注定它灭亡。
另有一人又说很多年前就有方士卢生为皇帝寻仙药,结果带回一本仙书上面就写着(亡秦者,胡也)。这胡就是二世胡亥。这样子分析好像头头是道的样子,大家也都齐齐点头。
对于这样的事情和小道传闻,民间猜疑。夫子是嗤之以鼻,唯有天关是知道真正这些都到最后应验了,可又没法跟夫子解释。不能说那就闷在肚子里,只能叉开话题说些风花雪月,来分散夫子的注意力。
这才没说两句,夫子那边低声对他说到“你观察一下那站在东面,就是说亡秦者胡也的那个人”
天关听到也不转头,用眼角余光观察那人,就见那人身材中等,面色白嫩,虽然身做商贾打扮。但是没有一丝劳碌奔波的样子。
“夫子那人身穿商贾服饰,不过看举止面色,不像是从商奔波之人”
“对,那人不是魔门干将就是六国余孽。在此妖言惑众,实在该杀。不管陛下曾经做下何等错事。但是陛下一统江山,去诸侯封地,设立郡县。既然都是一国之人,自然之分地域不分国别。那就不会再起站端。岂不闻(诸侯刀兵无义战)”
天关沐歌点头深感同理。
“这战端一起受苦的还不是黎民苍生。这些祸乱妖言,一旦制止不住,必然是一传十十传百。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要是有人鼓动带头,必然就是大祸。陛下辛苦创立的这份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