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鹿摊手无奈道:“总之,让爷爷指点你们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
“哦,对了。若是没有爷爷的允许,大山叔叔他们也不会教你们的,就算爷爷真的脑子迷糊同意了,大山叔叔他们也不一定会教你们的!当年的血与泪告诉我,这条路注定是绝望中孕育着绝望,号称“米鹿双重绝望曲!”米鹿眼神复杂的看着众人。
祁山和郭翎神色肃穆的望着李正然,不带一丝感情道:“大师兄?”
李正然轻叹了口气,眼神悠悠道:“下手尽量轻点,怎么说他还只是个孩子!”
“哎,除了祁山和郭翎其他人随我来!”李正然驮着背唉声叹气道,这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不少。
其他人也都一脸悲怆,身体一个比一个佝偻!
米鹿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道:“你们也不必太过绝望,给我留几天时间想想。”
米鹿未注意到这些佝偻的身体,脚下都浮现出相似的玄妙感。随后不经意间米鹿便看不到他们的背影。
只有一句叹息在山谷间回荡:“稍微下手重点也不是不可以!”
李正然他们没有远去,他们又回到了一个石头前,那头张着大嘴的石狮前!
既然米鹿说获得族长的认同是前提,那就简单了,誓死也要攻破这个石狮!
“牧雨准备好了吗?”李正然颇为紧张道。
“嗯”一道诱人心神的声音在众人心间响起!
“真的是妖精……”
随后李正然和流星神色凝重的靠近狮口,双脚重重跺在脚下石面,扎起马步,左右摇晃身体后,双手捂嘴奋力咆哮道:“化山你这个老匹夫,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就问你一句,敢不敢?”
随后两人蹭的一声消失无踪……
化山即米鹿的爷爷,木化族的族长。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尊重老人啊!”化山捋着他那垂到小肚的胡须,精光四射的出现在石狮口。
“嗯,讨厌,小女子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尊重木哥哥呢?”极其销魂的声音如亿万高山重击在化山的心中!
化山狭长的眼睛此刻呆呆的定在一个方向,右手捋须动作戛然而止,缺乏水泽的嘴唇裂向两侧脸颊,长满鼻毛的鼻孔炸的圆鼓鼓,殷红的鲜血顺着鼻孔,和着嘴角黏状物一同缓缓而落。
随后噗通一声,如同一具石像直挺挺倒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此时李正然他们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关切道。
牧雨笑容未止,扭头望向流星,风情万种道:“你这头牛犊儿懂得还挺多呢?”
“大师兄果然没猜错,这米鹿为色献身的能力完全来源于这老头!”霜儿摇头晃脑道。
“嗯嗯……”青蝶如蜻蜓一样连连点头,随后她望向纵使昏迷,脸上依然挂着销魂表情的化山老头,由衷的敬佩道:“大师兄,你果然好厉害!”
李正然阴笑道:“哼哼,这次看这老头如何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正然你好贱!”晴雪捂嘴笑道。
“哈哈哈……”所有人笑着打闹在一团。
拜师有了着落
化山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身心酥爽,不愿醒来的梦。
梦中他看的再也不是小溪那壮若千年老树的大腿,宽若门板的颧骨,冒烟筒般的鼻孔……
他看到的是一个白衣飘飘,风情万种款款向自己走来的绝美女子。
“老头快醒醒……”
当化山悠悠醒了过来,看着眼前几个小屁孩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心中大呼不妙。
然而在一顿威逼加利诱之下,化山没有任何反抗便出卖了自己。
化山欣然答应对牧雨她们的修炼指点一二,但前提是柳明醒来以后!
李正然希望先对他们加以指点,随后会尽最大努力尽快让柳明醒来,但化山态度坚决的拒绝了,甚至使出屡试不爽的大招也无法让化山再次松口。
“化山这个色老头为什么执意明师弟醒来后,方教我们修炼呢?”祁山煞气满满道。
祁山已然知道为了让化山能松口,牧雨做出了莫大的牺牲。
“族长这样做,必定有其深意!我们也刚好再探望下明师弟情况是否有所好转。”
霜儿小脸有所迟疑,轻声道:“小箜一直在治疗明哥哥,她说治疗已到了关键时刻,所以我们先耐心等待吧!”
李正然自然明白霜儿是不想明师弟治疗受到影响,既然如此他们不可能这个时间段去打扰,便在形形色色的石头内各自修炼。
……
白天的山谷除了枯燥便是压抑,夜晚却呈现截然不同的感受。
夜晚的山谷很有生气,形形色色的石头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苏醒了过来,充满着灵气。
夜晚山谷的星空很纯净,很清爽,漫天星辰像一双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眼似乎在互相诉说着什么。
霜儿最喜欢夜晚的山谷,她喜欢坐在月华石上静静地看着星空。
这里的星空很美,她总是看不够。
可她总会看花眼,看到的是另一片星空,她记忆中的那片星空。
每每这个时候,总会有那么一只充满着灵力的石头打断霜儿。
今天也不例外,不过今天这只石头灵性骤减了不少。
霜儿悄悄搽拭掉落在眼角脸颊上的明亮星辰,星空果然还是山谷的星空,今天依旧看花了眼。
“大姐头……!”这只石头虽然灵性缺失不少,但却开口说了话。
霜儿小心翼翼的抱着它,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中。
“小团子,我想父亲了……”
它从来不是什么石头,它是信誓旦旦要罩着霜儿的小猫咪。
它有一个名字,霜儿为它起的名字,小团子!
“嗯,喵看到了哦。”
“小团子,我想父亲了……”
“喵喵感受到了哦。”
“我还想母亲,爷爷她们了……”
“喵喵在哦,想哭就哭出来吧!”
霜儿终究没有哭出声,但她哭的却很凶很凶,星空依然繁星闪烁,小团子稀疏的毛发此刻却聚成了一撮撮。”
李正然制止住了牧雨她们,他们一直躲在不远旁,陪霜儿看星空。
泫然欲泣的牧雨,
梨花带雨的晴雪,
泣不成声的青蝶,
背向众人的流星,
深深低头的祁山,
板剑横面的郭翎,
声音嘶哑的正然!
以及未有人注意到,猩红血目的柳明!
柳明醒了,在今夜霜儿落下第一滴眼泪的时候他醒了。
在霜儿说想父亲的时候他到了。
在众人极度悲伤之时他开口了!
“大师兄,我来晚了!”
雨停了,天晴了!
李正然他们笑了,可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的很没形象,哭的面目狰狞,哭的竭嘶底里!
泪痕飞舞间,霜儿带着瑟瑟发抖的小团子闯进了柳明的怀中。
柳明身体很消瘦,怀抱自然也不会舒服。
霜儿却感觉这里是她的星空,她的天,她的港湾!
她可以卸下身上的包袱,像个小女孩一样放声痛哭!
是的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放声大哭!
这一哭自然要耗费所有力气。霜儿哭累了,哭困了,躺在柳明怀中睡着了。
熟睡中的她真的很可爱,很漂亮!
柳明就这样身体纹丝不动的抱着她,她睡多久,这个姿势便会持续多久!
既然他醒了,她便只能是一个脆弱女孩!
既然他醒了,他便不会再睡了!
霜儿果真睡得很香,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惊慌醒来。
抬头看到熟悉的脸庞,霜儿面若红霞,手无足措的逃开。
柳明期间还是换了一个动作,他将霜儿横抱了起来。
他感觉霜儿这样才会睡着更舒服!
随后李正然他们再次找到了族长,这次还未等开口,族长便带他们来到了山谷一块极为空旷的地带。
李正然他们很惊讶,原来没有石头山谷真的会很大。
族长冲着柳明招了招手,示意他来自己身边。
柳明的眼仍旧红如血月,似乎永远不会恢复。他轻轻抚摸霜儿的额头,霜儿乖巧的松开了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