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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归巢的乳燕

七中出来的队员对于这个安排那是相当的高兴,相当的兴奋,有种重回故里的感觉!

更为重要的原因张教练没有告诉大家,他要和李老头这位昔日的恩师见见面,共同享受一下关于国奥队出线的喜悦!何况这支国奥队还有自己培养的一名弟子。

当李老头接到张教练的电话后,没有一点迟疑就答应了,或许他们俩存在共同的需求!

早上8点半在即将进入七中的大巴车上,队友们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王睿。这眼光像深宫的怨妇,看得王睿全身起疙瘩!

队友这样看王睿是有原因的。在七中的校门上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山面写着:

“热烈祝贺我校王睿同学以重庆理科第七名的成绩被清华大学录取!”

进入熟悉的校园,王睿就像回到家的孩子,异常兴奋,对着窗外的景物指指点点和李浩说着什么。

车在月亮湾前停下了,王睿早早的就看见小李教练和几位学校领导在门口相迎。小李教练是七中一队的另一名教练员。车门慢慢打开,刘领队和张教练先行下车,其他队员鱼贯而下。小李教练和学校领导迎上前来和刘领队和张教练一一握手寒暄。

当学校领导和小李教练看见王睿后眼冒精光,就如同见到了久别的亲友,连忙握住王睿的手说道:

“训练辛苦了,看,都晒黑了,人也瘦了!”

“王睿啊,训练也要注意身体。”有领导关心的说道。小李教练对着王睿说道:

“你小子放了一颗卫星!怎么样,还吃得消吗?张教练可是一个狠人。”

“他是超人,每次训练完后还要加练!”还没等王睿说话,李浩抱怨的说道。都是七中出去的,这待遇的差别也太大了一点!

“李浩啊,长壮了,嗯,好!”小李教练听出了那有些酸的味道。领导们对于李浩没有太多的印象,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老头啦?”李浩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他会在这里迎接你。”小李教练开玩笑的说道,如同久别的朋友相聚,开着玩笑。

张教练并没有在月亮湾外面停留片刻,和上来迎接的学校领导匆匆握手后,快速向月亮湾冲去就像饥饿的壮汉。月亮湾里正摆放着美食,他要快速进去一饱口福!又像是月亮湾是磁铁,他就是一块铁!

待王睿随着队伍走进那无比熟悉的月亮湾时,一切物体都没有改变。一条红色的横幅挂在月亮湾更衣室的外墙上,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祝贺国奥队出线!祝贺张敏涛在比赛中有优异表现!”有队员念道。王睿看看这条横幅,在脑子里想了想觉得内容写得不好,句子不是那么通顺,于是皱了皱眉头。

从两幅横联不难看出,对于读书和踢球,学校是区别对待的,从这就不难理解王睿老妈的观点了。

更衣室外面的木凳前,张教练正在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热情的手握着手,眉开眼笑的聊着,王睿一看,那就是让自己害怕的李老头。王睿还是第一次看见李老头笑得这么自然,这么灿烂!王睿很是诧异!不止是王睿,七中的队员们也觉得李老头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你看他的笑容,比太阳都灿烂,吓得太阳看见他的笑容连忙躲在云层里了!

当看见换好服装正在那里等待七中的队员们,王睿如乳燕归巢般冲了过去,瞬间王睿就淹没在人群中,只有那一头根根矗立的头发,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从七中出来的队员们看见李老头,连忙小跑了过去。李老头看着这些昔日的队员,笑意满面,一一点头,一一叫出名字!

当李老头看着自己并能叫出自己名字,这些队员心里满是喜悦:李老头还没忘记自己!

李老头对于自己的队员那是无比熟悉,李老头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他们的父母、班主任都多,就连出去十几二十年的队员回来,李老头一样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说出他们当年的技术缺点!李老头是什么人?那是神人啊!是七中队员头顶上的神!

非七中队员看见这一幕就想起自己在某天前回到母校的情景,一样的这般!脑海里满是回忆!在美好的回忆中他们走进了更衣室,把快乐留给外面七中的人!

月亮湾上空微风飘荡,带来阵阵热意!恐怕就是现在来一场雨都不能将这种热意消退!更衣室外分成两块,一块是王睿和昔日的队友,一块是李老头和昔日的队员。只是一边显得热闹非凡,如凤凰归巢,百鸟来贺!一边是井然有序,如游子归来,彬彬有礼!彬彬有礼是因为李老头的存在!

李老头和昔日的队员们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时的将眼光的瞟向另一边那根根矗立的头发。张教练心领神会朝着另外一边大声吼道:

“王睿!”

犹如一声狮吼,正在忙着吃草的草食动物,停止了进食。瞬间一片安静,都抬起头望向吼声的发出地。

王睿此时正搂着一位小师弟,如同自己在外面搂抱美女,被自己老婆大人看见一般,连忙松开了手!在一动不动的人群中,转过头,然后用手排开了挡在自己与吼声来源之间的队友,像羚羊一般小跑过去!

这时大家才恢复正常!说话的说话,拉手的拉手!

“教练!”王睿看着正在上下打量自己和张教练站在一起的李老头。没有人认为王睿叫的是张教练,就连张教练也知道王睿不是在叫他,在这个场合,在这些人面前。教练两字只是一个人的称呼,那就是李老头!哪怕你是俱乐部一线队的主教练,也不能!

王睿看着没什么变化的李老头,心里满是温暖,虽然李老头很少给王睿好脸色看,虽然李老头声音一直都是那么严厉,但是王睿看见李老头就像是看见自己的亲人一般!

看着王睿,李老头心里那叫一个复杂。王睿的高考成绩李老头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七中人人皆知,李老头不想知道,别人也会像给树苗灌水一般灌给他听。

“李教练啊,你们球队的王睿可不得了啊,你听说了吗,第7名啊,我有这样的儿子就好啰!”别人也不管李老头爱不爱听,也不管李老头的脸色不好看!看见李老头就说,说完用羡慕的眼神看看李老头就走了,仿佛王睿是李老头的孩子!

在李老头的心里隐隐升起不详的感觉,王睿书读得越好,离足球越远。这种感觉来之于王睿的老妈李丽,李老头觉得王睿读完大学后,李丽会让王睿读研究生,读完研究生又读博士,就这么没完没了的读。随着年龄的增加,王睿踢职业联赛的机会就越来越小,别看现在这么多俱乐部向王睿抛出橄榄枝,到时候谁会要一个25岁还没有踢过职业联赛的家伙。

但是王睿是这些年李老头队员中天赋最好的队员,看着自己的成果就即将被某些人毁掉,李老头的心在滴血!

“嗯”李老头算是回应。

“还习惯?”

“还好!体校的伙食挺好!”王睿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这么说道。围观的人们看着这奇怪的师徒俩,张教练一脸错愕!

“好吧,去换衣服。”李老头没有追究王睿的责任,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在意王睿说的是什么!于是就下了这道命令。命令之后队员们陆续的走进更衣室。

“滴……”一声长哨,比赛开始!当裁判的是七中二队的教练。

站在月亮湾的翠绿草皮上王睿舒坦的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六年的时间王睿在这里练就了扎实的基本功,在李老头精心的培养下,王睿几乎掌握了一名前锋球员需要掌握的一切技术。这是他足球的起点!

久违的比赛感觉又回到王睿身上,听着这声长哨,就像听到冲锋号角的战士,王睿心情激动。

“我来了!”一声嚎叫在王睿心里响起!身穿白色球衣,王睿像一朵浪花冲进蓝色的汪洋大海。

刹拉间,蓝白两色犬牙交错在一起,双方的战士精神饱满,早就为这一场战斗做好了充分准备,随着一声战斗开始的号角,战士们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中。

七中的队员历来不怕挑战,哪怕对手是职业队员!这是李老头灌输给他们的思想,比赛就是战斗,就是挑战!没有未战先怯!在比赛场上你就是一名战士!不管对手是谁,你就是一名战士,就是一名斗士!

青年队的队员没有在心底里小瞧对手,哪怕对手是一只中学生队伍,七中的赫赫威名早就在他们耳边响起,看看身边那么多队友就是从这支队伍中走出来的,他们必须认真对待!

穿蓝色服装的七中队员们身材显得比较矮小,毕竟里面大多数的队员年龄比青年队小。但是他们却显得相当的灵活,基本功扎实,战术配合默契。比赛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在场面上他们并不输于青年队!

王睿如同上足马力的跑车,高速的在月亮湾奔跑,就像久别赛场的赛车手,兴奋地像发情的公牛!你看:

王睿在禁区弧圈上,他背对七中的球门,用右脚脚弓接到前腰王前云的传球后,右腿向左边从足球上向左一跨,他的这个动作吸引了他身后防守他的中后卫,七中的中后卫随着王睿的重心也向左移动。

王睿马上用右脚外侧将球向右一趟,马上半转身面对球门。王睿的这个假动作加转身非常快,此时防守他的七中中后卫完全被他晃开,在王睿的右侧。

王睿紧接着右脚外侧向左前方一趟,将球趟出50厘米左右,右脚踏在足球的右侧,同时左腿高高向后扬起,他在做射门的动作!

王睿的整个技术动作完成的速度很快、很流畅,如同演练了千万次。看到此时,场边的李老头眼冒精光,他发现了王睿的变化,王睿刚才的整个动作比以前快了少许。李老头是个识货的人,他看到其中蕴含的价值是极大的。

王睿的左脚脚踝击打在足球的后上部,这个位置是李老头要求的。李老头在教导他的时候说道:

“射门射在同样的位置,地滚球比空中球更容易进。”李老头解释的原因是,守门员扑球先是经过空中,然后才到地面。这中间有时间差。想想就知道哪种球更容易进了。另外,射地滚球还有一个好处,既是守门员将球扑了出来,也可以补射。空中球控制不好,容易打飞,连补射的机会都没有。

从此后,王睿就尽量将球射的更低,后来在比赛中证明李老头的话是相当有道理的,其效果是相当好的。

球像一支利箭一般飞向球门的右下角。七中的守门员向球门的右侧扑出,伸展的四肢很漂亮,他的目标是王睿射出的皮球。

“好球!”对于这个一气呵成的、干净利落的动作,连七中的队员都在心里喝彩!睿哥的技术又有了提高!

“啪!”好大的声音,球打在七中球门右侧立柱弹出了比赛场地。七中的守门员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悻悻地跑去捡球。

这一脚射门让球门微微颤抖了好久,可见王睿射门的力量有多大!

“嘿嘿!睿哥还是那么强!” 他把这个声音留在赛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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