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说:“你就不怕我是因战败丢下众位将士,逃亡而归?”
元宸认真的看着徐言:“你不会的。”
徐言将手揣在袖子里,说:“皇上还当真是信任我。”
元宸微笑说:“这朝堂之上,我若连你都不信,便也没什么可让我信的人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元宸表情古怪的说:“对了,你当真还非男人不娶?”
徐言噗嗤一笑:“当日戏言,皇上你竟也当真。”
元宸顺了顺胸口,呼出口气,说:“那便好,你当时表情如此严肃,我怎的不信。那你现在可有心仪之人?不如我给你保个媒?”
徐言低头笑了下,摇摇头,说:“缘分到了自然会有,命中之人不可强求。”
元宸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算了,走,与我手谈两盘去如何?”
徐言笑着点头,与元宸对坐下棋。外面的小雪连绵不绝。
……
元玖兰盘坐在床上修炼,天地间的灵气徐徐进入玖兰体内。突然,玖兰浑身颤抖,额头上满是虚汗,一旁的兀霄连忙出手打断了修炼。
兀霄愤怒的喊道:“元玖兰你疯了吗!你险些走火入魔你知不知道!”
元玖兰知道,她当然知道。从冉卫远教她修炼开始,元玖兰内心就总有一团燥火,要把她往错误的修炼路线勾引,若非元玖兰意志足够坚定,学习修炼的当天她就走火入魔了。
除了那团燥火,元玖兰还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禁锢这她。元玖兰本能突破屏障打到次等锻正期,成为真正的修炼者,但就是因为被那不知名之物禁锢着,让玖兰始终无法冲破屏障,再加上今日所经历的。
元玖兰心中有些急了,她想要变强,尤其在那深宫之中,总要有保命的手段,否则以后怕是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
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元玖兰拎起兀霄的脖子,把他往外一扔。
“出去,我要净身更衣。”
将身上的衣物褪去,元玖兰躺在木桶里,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
……
银玉雪狐闭着眼,优雅的卧在水光楼顶楼的仙榻上,周身的符文条带有些暗淡。
一条黑色巨蟒静悄悄的滑了进来。
“玄梨,你来了。”银玉雪狐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巨蟒。
那巨蟒正是那日玖兰碰到的蛇灵玄梨。
玄梨滑到银玉雪狐面前,说道:“仙座,一个月了,您的伤还没好吗?”
银玉雪狐闭着眼点了点头。
玄梨担心的说:“你伤没好,前几日就出去,今日才回来,为何不养好伤再走。”
银玉雪狐看着玄梨,说:“我想这应该是我的自由。”
玄梨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只是从嘴里吐出了个白色珠子,就退下了。
珠子冒着森森寒气,银玉雪狐看着那珠子,呼吸着寒气,周身的符文条带微微变亮。
银玉雪狐微微张嘴,呼出一口气,珠子附在王榻旁,默默地冒着寒气。
一只老鼠从床榻后面钻了出来,跳到银玉雪狐旁边说:“仙座,玄梨这小丫头还真是……这可是她的内丹。”
银玉雪狐看着老鼠,说:“谁让你上来的。”
老鼠耍着赖,说:“咱俩好歹是从小同住一个石洞长大的兄弟,那么小气作甚?”
银玉雪狐乜了老鼠一眼,起身说:“今日我会离开雾月天,兇屿和朱鸯回来后让他们去给炙烈尊捣捣乱,让我清净两天,雾月天暂时交给你和玄梨打理,最近与龙宫接壤的海域起了点浪,就让申瑞去处理,处理完去我那。”说完银玉雪狐就要走。
那老鼠眼珠子咕噜一转,吱一声,爪子缩在胸口,看起来有些猥琐。
银玉雪狐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微眯,冷冷的对老鼠说:“戍生,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趁我不在吃喝嫖赌不做正事,让子民告状到我这里,你就等着你这对爪子变成装饰品吧!”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听到银玉雪狐的威胁,戍生坐在王榻角落,抬头望天,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爪子,最后闭着眼睛苦着脸,狠狠地撞向王榻框。
“哐!”
“吱!!!”
……更换完衣服洗完澡的元玖兰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走在花园里,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个古旧的建筑物前,上头有个匾,边上写着俩字,宗祠。
元玖兰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吱呀!”
木门发出声音,元玖兰迈步,看着屋内满墙的画,被深深地惊叹到。
画上画着冉家每一位家主,画的角落写着他们的生平与成就。
古旧的画纸里住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元玖兰走到第一幅画面前,手摸了上去,慢慢抚摸,看着画和介绍,一幅幅摸了过去,渐渐了解冉家的兴衰史。
约莫半刻钟,元玖兰站在最后,也是最大一幅画面前。
画上是冉家第一人家主,冉正。
是一个老人,站在冉府门口,笑得慈祥。
元玖兰一如往常摸了上去,却总觉着手感不对,随后仔细观看,摸着画的边角。
元玖兰似乎发现了什么,瞪大眼睛,在画的边角处捻起一个角,猛的一撕。
画的后面竟然又是一张画,新画是一个皇帝,剑眉星目,深邃的眸,刻薄的唇。坐在龙椅上,头戴冠冕,渺望天下。
而被元玖兰撕下来的那张画纸飘在空中,竟然没落下来,玖兰摸向画,帝王画突然泛起水的波纹,把元玖兰吸入其中。
冉正家主的画从空中重新回到帝王画上自动贴好,一如元玖兰进来之前那样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