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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药老的心事

天武宗位于南越国地处剑门山,宗内共分设七堂,此刻位于剑门山北部的百草堂上空正香烟袅袅。

如果你看的仔细点,可以看到百草堂的大院里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老道士正伸出一个黑乎乎的铁棒往身前的丹炉里面搅拌着什么!

孙立站在老道士的身旁,老道士一边搅拌一边还吩咐着身后的孙立从身旁的药架子上拿找所需的药草。身为老道士唯一一个徒弟孙立难得看见师傅今天这么高兴,从他那枯树皮一般的脸上难得露出的笑容就可知道这老道士一定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孙立也有些奇怪,师傅平常都是不苟言笑,还老苦瓜着个脸。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为此也得罪不少天武宗的高层领导者。

但是师傅仗着自己医道高超,曾经数次救下天武宗的一些弟子已经高层领导的性命,也正因为如此,就算老道士脾气再怎么烂,大家也都表面上尊称一声“药老”,从不敢与这老道士闹什么不愉快,毕竟这老道士可是天武宗唯一的一个精通医术的人,而且医术高超,任何奇难杂症,只要经过这老道士的手,那绝对是药到病除,甚至起死回生!

巴结好了此人在某些时候等于为自己多续了一条命,像他们这些天天在江湖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人来说,三天两头受个伤那都是家常便饭!

而帮派里有一个医道高超的人那是多么令人安心的一件事,药师从来都是各大门派争抢的对象,毕竟培养一个武林高手没个几十年时间是不会见效的,如果因为受伤而得不到好的医治从而殉命的话,那是多么得不偿失的事儿!

虽说已经拜入药老门下,但是这位脾气古怪的药老却从来没有教过自己哪怕一丁点医术,说起来也不怕笑话,别看孙立已经在药老门下待了三、四年,但如今的孙立也只是能熟练的叫出各种药草的名字而已,至于怎么搭配入药,这是孙立所不会的东西了。

孙立也是五年前入的天武宗,在当年的三轮测试中不幸落败而归,本以为就要别分配到外事堂,一辈子从事那苦力活动了。

结果有幸碰到了这位神秘的邋遢道士,道士当即宣布收孙立为弟子后便带着孙立回百草堂了,过起了几乎隐居的生活。

能够拜入这位药老的门下,让孙立都暗自高兴了好几天,本以为自己的人生要走上巅峰了,哪知道自从入门后,药老也只是简单交代了孙立每天要做的事项以及看好百草堂后院的药园子外,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关于医道之术,决口不谈,这令孙立心里好一阵子郁闷。

而且这神秘的药老还每七天熬制那黑乎呼的药汤给孙立喝,说是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孙立出于对药老的信任以及知遇之恩,便接受了药老的安排。

起初喝了那黑药汤外,孙立也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比已经更好了,平常挑水劈柴完后都浑身酸痛,可自从喝了师傅给的神秘药水外,便感觉不到那身体的劳累了,这令孙立心里好一阵雀跃,暗呼自己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师傅,从次以后孙立就对药老言听计从,忠心耿耿。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服用神秘黑药水三个月后的某一个夜晚,孙立像往常一样准备宽衣睡觉之时,突然感觉肚中一股暖气徐徐转动,起初是暖暖的,但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股暖气如同烈火焚烧一般,孙立瞬间就被这股烈火烧的大汗直流,伴随着烧灼感的同时,孙立的肚子还渐渐的涨了起来。就在孙立以为自己要性命不宝的时候,一个黑影蓦地出现,身处一根银针扎入肚子上,孙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楚了原来是师傅,随即便昏迷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之时,发现那股灼烧感以及肚胀的不适感已经全部消失了。

抬头一看,师傅正坐在桌旁看着一本蓝皮书卷怔怔发呆,孙立知道昨晚是师傅挽救自己于危难之际,看现在师傅的模样肯定是搬着药籍在对自己的病找寻良策哩!看着师傅那一夜没合眼的苍老模样,孙立不由得一阵感动,低声喊了一句“师傅”!

桌旁的邋遢道士身体猛地一颤,从发呆中清醒了过来,收起来手里的蓝皮书郑重的放进怀里之后,转身对着孙立说道“好好休息吧”,从而转身离去,孙立从师傅的眼神中看到一丝落寞的神情。

孙立暗想肯定是师傅怕自己出事而暗自伤神,不禁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余生一定要对师傅孝顺!

自从那晚之后,药老就再也没有让孙立每七天喝那神秘的黑药水了,而且孙立总是出现一种错觉,就感觉师傅的眼神之中隐隐透出一种失望,渐渐的由失望转变成了嫌弃!

经历的这件事之后的药老仿佛元气大伤,好像是生病了一样,干枯的皮肤变得更加褶皱,连脸上也仿佛弥漫着一股股灰气,仿佛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这让作为徒弟的孙立心里着实寝食难安!

奇怪的是药老经常在屋子里的躺椅上拿着一本破旧的蓝皮书卷翻来覆去,孙立实在看不懂师傅老看那本破书有啥用。但又不敢贸然上去询问,毕竟现在的师傅对自己可是不耐烦的狠,孙立依稀的记得前几天给师傅请安的时候,师傅还随便找了一本《百草摘要》就扔了给孙立,让孙立自己学习去,不要叨扰自己!

药老就这么的翻来覆去的看那本破旧的蓝皮书,终于有一天药老把孙立喊道身前,孙立看着药老眉宇间透出的丝丝兴奋就知道师傅从那破旧的蓝皮书上研究出什么东西来了。

果然药老交代孙立看好百草堂以及药园子后,便拿着丹炉以及一些不知道名字的药草匆匆下山去了。看这日渐消沉的师傅从新燃起了希望,孙立内心自然是高兴的。

可是,霉运仿佛笼罩着整个百草堂,还没过去三天内,药老失魂落魄的重新返回了百草堂。

孙立看着师傅的模样,只见师傅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也不知道是遭遇了火灾还是雷劈一样,身上的伤口让这个年近百岁的老人看着更加沧桑!

从此孙立就再也没见过师傅下过那个躺椅了,连一日三餐也是孙立亲自端到屋里,师傅仿佛被那个破旧的蓝皮书吸了魂一样,滋滋有味的看着,仿佛外界的一切事物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孙立内心觉得师傅这恐怕是大限将至在等着坐化了,怕是在也不会离开这个躺椅了,孙立还在暗自琢磨着师傅如果坐化后,要不要连着这个躺椅给他老人家一起火花了的时候,门外的钟声不合时宜的“铛、铛、铛”的响彻起来。

钟声响起一般都代表着有人求医,通常这种情况下都是由孙立去接待的,这次也不例外,请示了一下师傅,师傅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孙立去处理一下。

开门之后,见那负责招收大典的吴总管抱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站立堂口神色焦急的等待着。

孙立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伸手接过了吴总管手里的小孩,吴总管本想一起来进来的,但是想起来那个怪人药老的规矩后,便拱拱手示意孙立转告药老好好医治后,转身离去了。

孙立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儿,回想起自己刚入天武宗的景象,不由得一阵唏嘘。

眨眼间已经到了师傅居住的百草屋,看师傅在躺椅上也没有起来的意思,但是人命关天,孙立抱着这个小孩儿便走进了百草屋,本以为自己此次举动会惹的药老勃然大怒,甚至会逐出百草堂。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震惊了孙立,孙立眼睁睁的看着师傅由震怒转变为震惊再转变为狂喜。

能让师傅脸色如此精彩的原因,那就只能是眼前的这个自己刚刚抱过来的黑脸小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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