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吃早饭没有啊?”宋延科始终顶着一双洁净又饱含感情的桃花眼,看着她笑。
“吃了…”丁欣忱恢复了她平常傲气又不爱搭理人的语气,但还是有点不适应和面前这位突如其来的医生哥哥嘘寒问暖。
宋延科身材高大,目测185的样子,他站在她面前,刚好可以遮住窗外照进来的刺眼的太阳光,他的头挡住了射线,光芒透过空气介质四处散发,仿佛是他在发光,十分耀眼。
丁欣忱不想表现出很害羞的模样,自认为非常勇敢地与他对视,但还是败下阵来:这怎么有点帅啊,操。
丁欣忱心里已经扇了自己无数个巴掌,想让自己清醒些,怎么可能会被男人诱惑?放松,放松。
“吃过了就好,走吧我带你去玩。”宋延科一句话打断了她心里的鬼马幻想…
她有些郁闷,不情不愿地和他走了。说是去玩,其实还是去带她做了一些抑郁症和精神上的检测…状况不大好啊。
“来,小妹妹,给我看看你的手。”宋延科温柔地拉过她的手,往外翻了一下,想看看她的手腕处。
“谁是小妹妹,我不小,上个星期刚满16!”丁欣忱不乐意宋延科比她大不了多少却不要脸地占便宜的行为。
“生日快乐啊,小朋友。”他在她的手臂内侧看见了十几条红红的刀印,从脉搏处一直往上,数量过多,看着还有点吓人。宋延科笑着说完话,神情马上严肃起来,但又很小声且温柔地问她:“
疼吗?”然后他摸了一下她的头。
丁欣忱眼神里出现一丝惊讶,以前有过严重的割腕行为,医生见了就问在哪儿割的,什么时候割的,有没有按时吃药。但面前这个看似没有任何经验的实习医生,居然问她疼不疼,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她,医生没有,家人也没有。
“肯定啊,这还用问!”丁欣忱用着一贯的语气回复他。
“那你有什么不开心的或者有什么心结可以和我说,我想知道你的情况。”
宋延科说出这话,丁欣忱一脸茫然,还带有些嫌弃:“你不是我的主治医生吗?你来的时候我的门诊医生会和你交接的啊,护士也应该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你了,现在你问我?什么意思?”
他对上她的眼睛,轻轻笑了笑:“是吗?是和我交接过啊,但我没看资料,看资料能看出什么,我想听你自己和我说,我才能帮你啊。如果你觉得和我不熟不想说,那哥哥陪你玩两天,和你做好朋友好吗?”
“你…”
丁欣忱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但是她疯狂地告诉自己这人真的有病,什么脑瘫医生,真麻烦。
“啊!休学?这么严重?”刘应西在教室走廊用班机和丁欣忱打着电话,她嗓门大,身边的人时不时看她几眼。
“是啊,医生和我妈妈说治疗大概要一个月,不能请假离开医院,这样的话我就赶不上期考了,就算到时出院了,我也没复习啊,怎么考?”
永森中学的重点班都是滚动式的,期考考不好下个学期就要转去平行班了,再考回重点班那是难上加难。丁欣忱从小有个律师梦,她立志要考华东政法大学,这都是重点班才可能有的水平啊。
“也是,那你真要休学啊,我们岂不是很久都看不见你了,而且下一届是新高考,文理不分科了啵,这样压力不是很大吗?”刘应西叹了口气,言语里满是不想让她休学的态度。
“让我自己想想吧…”
两个小时前丁欣忱也和班主任严识筝说过同样的话,严识筝听到她的病情,劝说她:“
丁同学,你这样很影响学习啊,就算你不休学,在我们班的话,也会拖我们班的后腿啊…”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
“你不参加期考就不要到我们班了…”
“啊,老师,一定要休学吗?让我自己想想吧。”
通话结束,于恩上了楼,看见愁眉苦脸的刘应西。
“你干嘛了,你前男友谈恋爱了?”
“说什么呢,是欣忱,她说可能要休学…”
“真的?不会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刘应西把严识筝对丁欣忱说的话告诉了于恩,于恩也有点上火了:“操,烦死了这一天。”
“你干嘛了,心情不好?”
“刚才我在楼下停电动车,刚看中的车位,被另一辆“黑车”抢先了,这还不算,关键是我上次骑车摔倒了还被那人看见,他刚才和前面开车的人说我是上次那个“缺根筋”!我真的要气死了!”
“那开车那人怎么说?”刘应西笑到弯腰。
“不知道,没看!不想看!”说完,于恩扯下单肩包气冲冲地回了教室。
廖池铭看见了,好奇地凑过来,发挥着他这个班长的作用,什么屁作用?当然是多管闲事。
“谁惹着于恩了,我的天!谁?谁!哥帮你出气!”
谁要你出气,你不看看你是什么蟑螂,也好意思帮我出气?于恩不友善地想着,根本没看他一眼。
“不就是那谁,徐郜辞嘛,你刚才我可全看见了啊。”于恩的斜后桌彭吴德自以为是地说。
“卧槽卧槽?徐爷?这你都敢得罪啊!于姐牛逼!”廖池铭说着于恩根本听不懂也完全不想听的话。
“谁?不认识?”于恩当然也不会在意这种没有女士优先的思想觉悟的男德人。
“谁?你问我谁?校霸你都不认识?徐郜辞!正儿八经的社会新青年,也是,你就应该让他,你让不让他都会要那个车位的,这事再怎么发展也是这个结果,只不过他那小弟有点欠。你别理就行了。”彭吴德好像和他们很熟的样子。
“管他是谁,有病…”
有病,该住院的是他们吧。
廖池铭不要脸地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