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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路弹腿

眼前这个地方和王子平李乾忠一起去的地下拳场差不多大,比后者稍微小了一点,不过这儿着实不小。

马云龙对王子平说道:“平儿,为师这个地方练武不错吧。”

王子平走进去左瞧右看,四周围是用木头板围起来的,里面沙袋、木桩等等是应有尽有,练武的一些基本设备都一应尽全。王子平仰起头,这个“练武场”的屋顶上方是用一些木头架子搭建的,甚是简陋但却也能遮风挡雨。

王子平走到一个木人桩前,狠狠打了几拳练练手,打完望着马云龙,道:“师傅,这个木人桩还挺好使的,这些都是从哪儿来的?”

马云龙抚摸着这个武桩,说道:“这个是我做的,还有些是我从朋友那里拿回来的一些旧的,然后我再重新打和翻新一下。平儿,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练武吧,为师我会在考验你上一段时间所学之后再决定教你其它的。”

王子平迫不及待地说道:“师傅,快教我动功吧,我的静功已经掌握了。”

马云龙眼瞪了王子平一下,嗔道:“把手顶在墙上给我看看。”王子平照做,拳头对着墙顶在上面。马云龙冷不丁一个肘击,由上往下重重地砸到王子平的拳背,王子平身体自然而然地往前倾倒。

还好王子平反应颇快,被这么一击倾倒的时候迅速用脚猛蹬地面,一个筋斗翻,接着墙面的反弹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最后平稳地落在地上。

马云龙赞叹道:“好小子,反应够快的嘛。连我偷袭都能破解,平儿,看来滑拳传给你以后定能发扬光大呀!”

王子平紧抱双拳,谦虚的道:“这都是师傅您教得好,其实你是想让徒儿明白,要么把功夫练好,要么就要有迅捷的反应能力,不然别人的快招使出躲也躲不及。”

啪啪!马云龙鼓起双掌,开怀大笑:“说的好,平儿,你的悟性极高,是个可塑之才。为师问你,静功的精髓是什么?”

“静止用力,使气力合一.提高各部的抗应能力。”

“对,那你觉得你掌握了吗?”

“还没有,但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我每天还要勤加练习。”

“好小子,一点就透。好吧,现在为师就来讲讲这动功。动功是用拳、掌、指插豆缸或沙缸、插打沙袋或沙包。用胯、腿、肩、肘、膝撞击沙包,用脚踢击沙包,有一定功夫后.再在木桩或树桩等器具上练。”马云龙郑重地说道。

王子平听了,眼眸朝周围瞅了一下,一下子就发现了沙缸和豆缸,说道:“师傅,那我这就去练啦。”马云龙默许,点了一下头。

王子平并指如剑,用力插进去,一插一缩,反复这个动作。马云龙忙活了一上午,还没有吃午饭就赶紧做饭去了。(对于马云龙大师,有些历史资料找不到,不知他有没有成亲有没有老婆,所以在这里只好这样模棱两口地一笔带过。以后凡是提及在马家吃饭,全都写马云龙亲自做饭啦。谢谢大家的谅解,(*^__^*) 嘻嘻)

吃过午饭,王子平来到“练武场”训练,马云龙也是一如既往地推着小车出门。

一个时辰过去了...

嗨!嗨!嗨!

王子平出掌的速度越来越快,沙缸中的细沙都被击打得四处飞散。一会儿在沙缸击掌,一会儿又在豆缸揉拳,又一会儿在蹂踢木人桩。动作越快,王子平气就喘的越厉害。

气息由原来的平稳变得杂乱无章,喝!王子平轻声喝了一句,身体爆发出体内的极限之能。一掌一拳一脚下去,沙缸抖了,豆缸晃了,木人桩倒了。

“成功了,我成功了。”王子平轻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等到马云龙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王子平一个人独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带着不高兴的腔调问道:“平儿,你怎么坐在门口,动功不要练了吗?”

王子平响亮的答道:“师傅,我不需要再练了,我已经突破自我啦。”说着带马云龙去了“练武场”一看,马云龙有些吃惊,惊讶的不是王子平这么快就练好,而是看到沙缸、豆缸以及木人桩的情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没有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的。

马云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疑惑地问道:“平儿,这些都是你造成的?看来你已经掌握得差不多,是时候该教你拳术呢!”

“多谢师傅,徒儿我会更觉努力的。师傅,你就快传授我吧!”听到马云龙就要教他日夜期盼的滑拳拳术,激动地说道。

马云龙认真严肃的道:“无论静功还是动功都要求运气聚力,以意使气,设桩为敌,结合招法,以意使气,以气催力,意、气、力、合一,做到‘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你有四年的深厚功底,练这些都不在话下,不过滑拳单单仅靠这些还是不行,他是易学难精。”

王子平攥着拳头,下定决心,低沉地说道:“师傅,不管多么艰难,我都会战胜自己的。”

马云龙神气道来:“滑拳乃是我的师傅刘化龙传授给我,现在我把它传给你,你要好好将它发扬下去,平儿。滑拳重视弹腿,腿法极其重要。平儿,这套拳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所以配合好腿法是很有必要。另外,这套拳法里面也有一套腿拳,这些以后我会跟你细细道来。”

王子平年仅才十岁,马云龙说了这么多他是一句也没有听懂。马云龙又唠叨了几句:“平儿,我知道我现在讲的你听不懂,为师教你一些口诀吧。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一路顺步如担扁,二路十字似拉钻,三路劈盍夜行犁,四路撑扎左右盘,五路挑打钻封闭,六路仆搂是单坎,七路双砍紧掩肘,八路稳跺腿连环,九路捧锁鸳鸯腿,十路箭弹势归原。’”

王子平心里默念了几遍,谨记于心。马云龙问道:“平儿,你都记住了吗?”

王子平用力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师傅。虽然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但我都记住了。师傅,这些是腿法的要诀吗?”

马云龙微笑着说道:“嗯,平儿,看来在学堂的书没有白念嘛。平儿,你尚且年幼,以后你会慢慢懂的。”

王子平遵照马云龙的吩咐,开始练习腿法。十路弹腿可不是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能够练好的,悟性好的也要半年,资质一般的恐怕得要个一年半载吧。王子平从最基本的前踢、横踢、侧踢、后踢、下劈、摆踢、后旋踢、推踢、双飞踢和蹬踢等动作练起,要把这些基本招式练熟。

接下去的三个月里,王子平苦练十路弹腿,除了夜半回家睡觉,几乎都在马云龙家里度过。

“哎,平弟。”牛富贵刚好看见王子平推门回家。

“贵哥,你怎么还没有睡?”王子平问道。

“我睡不着,出来练练功,你这么还回来?!”

“嗯,我师傅的家小,床铺不够大。还有就是我怕我练功会吵着他,所以每天晚上回来练功。”

“哦,是嘛,那太好了,正好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是呀,贵哥,我们一起练吧。”

王子平挽着牛富贵的手,一齐跑到后院去---那个他们曾经的习武之地。院子里依旧摆着那三个木人桩,几个沙包袋破了几个小洞,沙子从里面直往下漏;梅花桩、水缸、石磨都在,只是上面伤痕累累、饱经风霜。

王子平和牛富贵对望了一眼,随即舒展身体,展开拳脚,切磋武艺。

两人双腿连踢了几个旋子,然后双腿交叉在一起。王子平侧身用另一只脚踢开这交叉的双腿,牛富贵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稳。

牛富贵感叹道:“好厉害的腿法,平弟看来你在马师傅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这是什么腿法呀?”

王子平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轻声地回答道:“哪里哪里,我只是从师傅那儿才学到了弹腿的一点点皮毛而已。”

“弹腿!?”牛富贵讶异的道。

王子平嬉笑着回答道:“十路弹腿,是滑拳的一个辅助。”

“再来!”牛富贵朝王子平招了一下手。

王子平嘴角浮现一抹微笑,然后迅速冲到牛富贵的面前,并指如剑,出掌带风,击向牛富贵。牛富贵翻了几个后空翻,躲过了王子平的快攻。

牛富贵一个侧踢,蹬向王子平。王子平一只手往地上一撑,一个倒挂金钩猛砸下去,两条腿又相交在一块。王子平一掌劈了过去,牛富贵以肘对挡。王子平使出连环拳,牛富贵只有倒退的地步。

“好快...好快的拳,好快!”牛富贵有些气喘的道。

王子平面无表情,但是步伐迅捷、动作连贯,让人看不出有任何的破绽。最后,王子平以一招“后撩拨”抓住牛富贵的一只脚抛了出去。牛富贵落到地上,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平弟,好大的力气呵!你是越来越厉害哩!”

王子平摸了一下鼻子,自豪的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

牛富贵大加赞赏王子平功夫远胜从前,两人聊了好多有关拳术的方面,过了很长时间才去睡觉。

翌日清晨。

王子平起了个大早晨跑,一路跑回东南街。牛富贵和王洪福他们在用早饭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把王子平昨晚回来的事抖落出来,王洪福不但没有责怪,只是淡然一笑。

马云龙一大清早地就出去了,王子平自个儿回到“武术场”练功。等到天色昏暗,马云龙也收摊回来了。

看到门开着,就知道王子平这小子回来了,马云龙大声喊道:“平儿!快过来吃饭,为师买了一只烧鸡,咱两今天开个小灶。”

师徒两人吃饱喝足,王子平主动收拾好碗筷,然后去练武去了。

几天后,马云龙让王子平把他这几天所学的动功和静功练练给他看。马云龙看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快脸色一沉,认真的道:“平儿,弹腿的口诀虽然教给了你,但是以你现在的年龄尚未能够领悟。算了,还是为师教你吧。看好了,这是一路弹腿。嗨~”

马云龙边演示,边说“顺步如担扁,步伐要有顺序不要凌乱,你一乱敌人就会趁势攻进你的防卫、抢中宫的”。马云龙步法稳健,蜿蜒踏步,弓步马步不停变换,身子下沉又站起。

王子平一看便跟在后面练了起来,仿佛马云龙的这些动作变成图像在他脑海中显现。马云龙接着说道:“二路十字似拉钻。两只腿弹跃而起,在半空中正好形成‘十’这个字形。不管是右腿在上还是左腿在上,上踢的那条腿笔直上竖。”说着,便踢出了那个动作。

然后马云龙变换拳脚,如耕田之犁,脚劈盖而下,说道:“三路劈盍夜行犁!”马云龙沉下身躯,左右扎盘,不必说这是“四路撑扎左右盘”。

马云龙随后挑打、钻、扑、搂,将”五路“和六路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王子平看着这些招式,眼花缭乱,努力将这些记上。

招式更比一招强,十路弹腿博大精深。马云龙再哼道:“双砍齐掩肘,稳跺脚连环。这是弹腿里面最厉害的两个杀招,平儿,你可要看好了。”王子平“嗯”地一声应了马云龙。

马云龙的双腿齐踢,好似砍刀,双肘缩在身后。不愧是滑拳大师,这两脚踢出带风,若是被踢中的话不死则重伤。这两路想必也是非常地消耗体力,马云龙脚落地时气息很混浊,吸气的声音很大。

马云龙并未收势立正,随即步伐拉开,然后轻柔地左右侧踢、飞踢,这次的几脚都不如刚才的有力刚强,劲中带柔。马云龙偏过头,对王子平说道:“别看这第九路,名字叫得也很难听,但是这其中的武学精髓博大精深,包含了八卦的玄妙奥义。‘捧锁鸳鸯腿’,柔中有刚,至柔至刚,这招是在体力消耗过大时使出来的。”

王子平听的有些晕乎晕乎,似懂非懂,这当中的武学奥义凭这一遍的演示,要想练出来尚需要火候。马云龙没有停下来,急道:“最后一路,十路弹腿中的精华,也是体现这个‘弹’字的。‘箭弹势归原’,哈~”

马云龙腾身一跃,在半空中猛地一踢一缩再一踢,好像弹簧伸伸缩缩,腿法极快。王子平大声地叫好,马云龙含笑道:“这就是十路弹腿的所有招式,能练到何种境界,接下来就要看你的造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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