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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捅娄子

漆黑幽深的大院,大门“嘎吱”一声打开,许多衣衫褴褛、头戴白巾的老百姓一个挨着一个走了进来。

这时候,火把燃起,迎面走来一小队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青衣长衫的中年男人,体格壮硕、长脸、络腮胡,气宇轩昂,一看就觉得是习武之人。

其中有一个平民诉苦道:“坛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窘迫了,那些嗜钱如命的地主拼命地压榨我们,我们实在是忍不下去呢!那些地主家里的活越来越多,地里的租金一年比一年高,我们家都快接不开锅了。您说,我们要再不拿起武器反抗,恐怕没有生路!您教我们的梅花拳也该派上用场呢!大伙,你们说是不是啊?!”

其余的民众异口同声地回道:“是啊!”

那个被称作“坛主”的中年男人双手摆了摆,底下顿时鸦雀无声,沉着冷静但也不乏一腔的热血:“大家请冷静冷静,我教授梅花拳不是让你们拿来意气用事。我师傅曾经教导过我,‘一不可好勇斗狠,二不可恃武欺人,三不可恼羞成怒,四不可见死不救,五不可四处卖弄。’我出身贫苦家庭,师傅视我如己出,将本事全部教给我。师傅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学成离开师门,我就开拳场、设武坛,广收徒弟,传授‘梅花拳’,以此报答我师傅的恩情。”

这么一说,让那个平民无言以对。

那个坛主继续道:“我们是为了天底下饱受清廷压榨的穷苦百姓才拉起来的队伍,我们‘梅花拳’的宗旨什么?!是‘反清复明’,恢复我大明国,还我大明子民一个天下太平的盛世。清廷现在已腐朽不堪,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咱们是顺应万众民心,静观时变,以待揭竿而起。况且我们才几千教众,势单力薄,现在还不足已和清廷对抗,所以我们得沉住气,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才行。”

下面那些平民交头接耳、点头、小声讨论,都觉得坛主说的极是。最后通通举起双手,异口同声地道:“坛主英明!坛主英明!”

那个坛主望着下面的民众,满意地笑了。

直隶这个离京城近在咫尺的州府,在天子的眼皮底下,一场精心策划许久的造反在毫无察觉下慢慢酝酿着。清廷还不知道这个平民组织正在日益壮大,开始威胁到它。

沧州义和街。

安静的街道小巷依旧那么得和谐,可是似乎有一股说不出的东西强行掩盖了这个表象。

王子平家。

王子平站在后院,静静地沉思,脑海里不断浮现王洪福的一言一行,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难道我学武会给我的家里带来麻烦吗?为什么爹他总是对我有偏见?是我做得还不够吧。我没有跟爹学“太极拳”,却比贵哥先领悟到“借力使力、四两拨千斤”的真谛,用太极的暗劲打破了水缸,可爹他连一句夸奖的话也没有。让他教我“鸿拳”也不教,还数落我,我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王子平胡思乱想,猜测王洪福的心思。

牛富贵跟在王洪福的后面出了门,临走时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王子平,很想恳求王洪福带上王子平。可是师傅刚才发过脾气,知道求了也是没用。

王子平默默地一个人,站在那儿......

等到王洪福和牛富贵走了之后,王子平拳打腿踢,一个翻转,一个跳跃。发出拳打猛虎,脚踢蛟龙的气势。出掌如风,肘击如电。

王氏来到前院,问道:“平儿,你爹和你贵哥出去了,你怎么不去?”

王子平正为这事心里堵得慌,此时王氏的这句话真如在他的心头火上浇油,王子平不开心,小嘴撅起,实在忍受不了,气冲冲地跑出家门。

王子平一路狂奔,看见街坊邻居连声招呼也不打,一个劲地往前奔。

路过鹤云堂,王子平斜瞥了一眼,看见鹤云堂的门口排了好长的一个队伍,正好心里忿忿不平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发泄,于是止住脚步。

王子平一个劲地拼命往前挤,嘴里有些嚣张的道:“让开!让开!让我先过去!”

他这么冒冒失失,跌跌撞撞地推搡他人,本来就没有礼貌,况且又是一个小屁孩,这让排队的一群粗莽汉子都以一种敌视的眼神瞅着他。

有人骂骂咧咧,大声呵斥道:“这谁家的小孩,这么没礼貌,不知道先来后到吗?不知道要排队吗?还这么嚣张跋扈,谁是他的父母,赶快领走!”

被这么多人用手指着责备,王子平脑袋一热,这么小的孩子哪有什么自控能力,再加上心里正窝着火,一来劲就朝排队的那些百姓挥拳出掌。

那些大汉得了病,本来心里就不太舒服,来了个捣乱的小孩一点礼数都不讲,还大打出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齐围了上去,群殴他。

谁曾想到,王子平会武功,这帮普通的老百姓即使是粗胳膊大腿的壮汉,也不是有四年功底基础的王子平的对手,更何况还是赤手空拳的肉搏战。

啧啧!这些人不自量力。王子平三一拳,两一脚,把他们打倒在地,哭爹喊娘。

本来王子平就在气头上,那些大叔大伯的哪里知道,这一番喧闹声惊扰了正在馆内给病人看病的李乾忠。

李乾忠出门一看,竟然是王子平来了。再一看他周围躺着好多人,脸色一青。

李乾忠趿拉个脸,没好气地问道:“贤侄,这是你干的吗?!你跑来我这儿作甚,你不是应该在家跟你爹学武吗?”

王子平见到李乾忠,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哭哭啼啼:“李伯伯,我爹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做得已经够好的,他还是不肯亲授我武功呢?为什么?我不明白。”

李乾忠本来是说道王子平教育一下他,没想到听来听去,原来是王洪福的过。

李乾忠抚摸王子平的头,安慰道:“傻孩子,天下哪有自己的爹不疼孩子的,他是表面严厉其实内心很热的一个人。他这么做,是为了你好,锻炼你。”

王子平抬起头,看着李乾忠,声音沙哑地问道:“真的吗,李伯伯?那为何他宁愿教贵哥‘鸿拳’,就是不肯教我?”

李乾忠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那是因为你爹想让你自己努力变强,还有你年纪尚幼,可能这门武功高深你一时很难学会吧。总之,他越不疼你、关心你,其实是变相地爱你!”

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王子平像是有些明白,恍然道:“谢谢李伯伯,谢谢您,我的心里好受多了。”正要转身回家,李乾忠拉住了他。

李乾忠指着地上那些疼得满地打滚的老百姓,对王子平说道:“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你闯出的祸得由你来当,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就要敢作敢当。这些人的外伤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所以他们全交给你呢。”

李乾忠把王子平轻轻一拽,拉到这些壮汉的面前,拱手致歉道:“各位父老乡亲,这位是我好友的儿子,学了点武功,今天有些不快就拿你们撒气,在这里我向大家赔不是啦!今天大家的医药费都记在我李某人的账上,你们的伤我已嘱咐我这个侄儿帮你们治,还请大家看在我的薄面上,原谅我这个不懂事顽皮的侄儿。”

又是拱手之势,又是哈腰之礼,这些人心里过意不去,虽然有些生气,但马上气也消了。

大家伙见李掌柜出面求情,其中有人说道:“哎,看在人家李掌柜的面子上,咱们就甭跟小孩子计较了。”

众人这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王子平主动上前一一扶起他们。

于是王子平弯腰深鞠一躬,赔礼道:“各位叔叔伯伯,刚才都怪我一时莽撞,动手打伤了你们。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众人见王子平态度诚恳,也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李乾忠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客客气气地道:“各位,里面请,让我这个侄儿给各位治伤。”

那些被王子平打伤的人互相搀扶、搭背,小心翼翼地进了医馆。

王子平手脚倒也利索,刚踏进馆内便找到银针袋,替那些疼痛的人在伤患处先扎了几针,然后替他把脉,仔细诊断,开方子去抓药,处理得游刃有余。

看到王子平热情四溢地做事,李乾忠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忙会儿了半天,终于把那些被自己打伤的人都看好了,王子平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李乾忠走过来,一脸严肃的样子,问道:“贤侄,你爹现在在家吗?我替你去说说,问问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把今天的事跟他一讲,我倒是想听听他如何应答。”

王子平有几分难过,道:“李伯伯,您可千万别和我爹说,我自个儿的事我自己解决。”

李乾忠听他坚定的语气,觉得多说无益。

王子平正要拜别李乾忠,李乾忠忽然叫住他,把他拉到一旁,对他说:“贤侄,虽说你爹在江湖上的威望很高,不过这也是借了你爷爷以前在这沧州城的名。这沧州城习武有名望的人何止你爹一人,如果你爹不打算教你,我带你去找他们,拜他们为师跟他们学艺。”

王子平来鹤云堂之前有些颓丧,想学爹的“鸿拳”,可惜王洪福不肯教。但听李乾忠这般安慰,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李伯伯,您快告诉我,都是些什么人,到哪儿可以找到他们,我要去拜师学艺!”

四年前第一次拜师失败,还被人家说是块“挨打的木头”。而现在王子平功夫早已入门,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小子。

李乾忠见这个求武心切的小子,觉得甚是可爱,便一一道来:“我们沧州城大大小小的拳场有多少个我是清清楚楚,不是你李伯伯我吹牛,这些拳场的老板都跟我很熟,没事我也去捧捧场。沧州城内有哪些武功高强的人,问我算是问对人呢。麦面粉作坊的李五爷,务农为生的冯锁爷,滑拳拳师沙宝兴......尤其是这个沙拳师,他可是几大拳场轮番打拳场只赢不输的高手,每次押他我都能赢回不少。呵呵!”

王子平一听,心里热血沸腾,半信半疑地冒出一句:“真的!?”

李乾忠有点不高兴,头微缩,瞳孔放大,声音洪亮地说道:“怎么,你不信我?!李伯伯会骗你吗?!”

王子平谄笑了笑,笑嘻嘻地道:“哈哈!我相信李伯伯是不会骗我的,侄儿只是跟您开个玩笑。”

“你这孩子从那学的这一套,小小年纪,怎么走上歪门邪道呢!”

“哦,对了,李伯伯,您能带我去见这些师傅吗?我很想当着他们的面跪求指点一二,学个一招半式。李伯伯,您带我去吧,我特别想去拳场见识见识。”王子平使劲摇着李乾忠的手,撒娇地说道。

李乾忠万般无奈,只好就范,说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知道你是个好胜心强的孩子。行了,答应你。你小子啥时候学会撒娇的,受不了你这个样子。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学这些,古灵精怪。”

王子平和李乾忠约好,明天下午趁医馆的伙计们出门采购药材,暂时关门,李乾忠决定陪他走一趟。

晚上躺在床上,王子平满脑子在胡思乱想,毕竟他至今未见过其它武功高手,除了薛平凯和他爹。

王子平先假想他们到底长什么样,都会什么武功。昆仑蛤蟆功、少林龙爪手、天山折梅手等等,莫不是还有比这些更厉害的武功。想到这,王子平无声地笑了,欣喜万分。一高兴便睡不着觉,辗转难眠。

翌晨。

太阳从东方升起,一缕阳光射进房间照在王子平的脸上。只怪他昨夜失眠,只好打开窗户只盼旭日东升,好“叫”他起床。这一招倒挺管用,这下不但醒了,而且还让王子平提了不少精神。

拿了两个馒头,跑步出门,王氏问他也不说去哪里,叮嘱他让他早点回家。

王洪福这几日忙着指导牛富贵,所以也没有太留意他,就连早上问都不问他上哪儿去。

鹤云堂门前。

李乾忠慢条斯理,小心锁好门,背个包袱带着王子平一路向西。

路上王子平问东问西,说这说那,弄得李乾忠有点厌烦。

李乾忠神秘地道:“你去了就知道啦。”

走了很远的路,不知拐过多少弯路,甩过几个巷尾。王子平脑袋里还在想今天爹会教贵哥什么武功,他们又在哪里练功。心神不知飘到何处,如一具行尸走肉跟在李乾忠的身后。

李乾忠突然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住。

这家客栈总共有三层,最底下一层也就是王子平面前的,门上插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的是这家客栈的名字。中间一层一排排窗户都开着,能够清楚地看见好多人,把酒言欢、谈笑风生。而这第三层,也就是最顶上一层,窗户全部紧闭,看不到里面,根本不知道这一层店家作何用。

李乾忠低下身子,凑近王子平的耳朵旁,轻声的道:“贤侄,待会儿我进去你跟在我后面,什么别问,什么话也不许讲。还有,没有让你出手你千万不要鲁莽,这里鱼龙混杂,江湖太深,不许胡来,听到没有?!”

王子平学起李乾忠的口吻,轻声的道:“知道了,李伯伯,一切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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