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特罗,克劳迪娅记得这个名字。
就在不久之前,在被那个神明强迫的印下烙印之前的梦境里,金发的女人温和的教导着一个拥有这个名字的孩子。
虽然说这个梦和那个令人厌烦的烙印息息相关,但不得不说,出于对梦中那个金发女人教导方式,还有思考回路的认同,连带着她对梦里那个信任并接受她教导的,名叫纳特罗的男孩也有了些莫名的好感。
难受的感觉似乎没有那么快散去,多兰脸色惨白的被带去了别的房间休息,这里一时间就只剩下克劳迪娅和人族的国王与智者这三个人。
“如果他是真的自然神,我们似乎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会在我们这里?”弗兰克挠了挠头,神色间有些尴尬,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因为多兰走后一瞬间从热闹转为安静的空气。
克劳迪娅轻轻摇摇头:“不用了,多半是跟之前两次异象有关吧。”
根据这位精灵公主脑海里的记忆,还有那其中的资料和历史来看,类似的异象确实存在过两次,千年前的第一次异象过后,自然生命二神已经开始活动的少了,其他神明也好像是约好了有事一样,出现的频率不约而同的低了。百年前的异象之后,七大神明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直到亡灵族这次的献祭。
异象这种东西具体是什么也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但你就是能察觉出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兽人族和兽族的感觉可能会更清晰一些,他们的直觉天生就比较敏锐,但最多也就是“今天的天好像没以往的蓝”、“太阳原来是那么大的吗?”、“咦,这条路怎么好像是变成弯的了”……这之类完全不着调的感觉。
只有兽类特有的本能在持续叫嚣着,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事情正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着,而他们没有丝毫阻止的办法,不如说他们甚至连观看或者认知到那是什么的权利都没有。
“我们既然选择了去帮助纳特罗,想来我们的答案应该也不用再多赘述了吧?”奥赛仍然笑的眉眼弯弯,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只是话语间还是留下了陷阱。
克劳迪娅察觉到他的谨慎,同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苦恼的按揉着额角:“你们可真是给了我一个不敢反驳的证据。”
不是不能和不想,而是不敢反驳。
即使可能性极低,但那个光球毕竟真的展现出过近乎神明的手笔,而被他呆过的种子,现在也正在桌子上静静的发着芽。
他甚至还钻进了多兰的身体里。
奥赛并不意外克劳迪娅同样谨慎的反应,只是沉吟着什么似的,紧接着那双几乎没什么人见过瞳色的眼睛猛然张开,说的话里含着不少的不敢置信。
“难不成,你,不,你们是要……”
精灵族未来的女王摇了摇头,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
智者大人嘴唇都有些颤抖,好像窥见了什么不该窥见的未来一样,但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我们……不会利用人情让祢们做太过分的事情,”克劳迪娅看了一眼明显听的一头雾水的弗兰克,“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帮忙演一场戏。”
“演一场,观众是神明的婚礼。”
金发碧眼的精灵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