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着实有一点大，克劳迪娅没能第一时间给出反应。
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安吉缔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算了，你就当我发疯后的胡言乱语吧。”
克劳迪娅仍旧没有立刻回答，皱着眉想了一阵子后才说：“这是个在你看了《神历》之后的猜想对吗？”
圣女有些不明所以，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接下来我们该做的就是想办法尽可能的寻找线索——比如现在亡灵族所信仰的神明的证据。”
这时候，克劳迪亚的脸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常那副模样，表情严肃认真，那股常年身处高位，并且即将成为下任女王所带来的统御能力渐渐露了个小角。
“啊，亡灵族他们主要信仰的是生命神，只不过因为相不相信神明对他们这些已经死过一次的种族来说作用不大，所以他们其实并不是很上……”
安吉缔娜条件反射式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还是忍不住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都，不怀疑我的吗？你那么久没说话，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疯了。”
“嗯？我为什么要怀疑你。”克劳迪娅一脸茫然，好像怀疑她是件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我刚才是在想，该先从哪个种族找下手点比较好，总之，人族是明确将《神历》列为禁书的，会暂且把他归到完全不可信，也完全不可下手的那边去。”
安吉缔娜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得自从阅读《神历》以来，憋在胸口的那股郁气总算是散出去了一大半。
之前就算是聚集齐了全种族的圣子圣女们来进行分析，但大多数人其实也不过是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毕竟谁会觉得禁书里有什么好东西。
像克劳迪娅这样完全的信任的别说少了，根本就是没有。
她悄悄把自己往那边挪了挪，伸手搂住克劳迪娅的胳膊，把脑袋靠在她肩上，在她发问之前先行转移了话题：“继续说关于亡灵族的事吧，他们除了主要的信仰之外，还有一些还记得自己生前信仰的是什么神明，并且不愿意改变的，就还走着原来的路子。就导致他们天生就信仰稀薄，不管对哪个神都是这样。不过这也是《神历》和现实不同的地方。”
安吉缔娜像是把整本书都背下来了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扯出来几句书里的内容。
“书里的生命神，即使亡灵族的信仰再稀薄也没有厚此薄彼，黑所有信仰他的种族是同等的庇护，但是我们所知的生命神……”她停顿了一下，“是个只要给他献祭鲜活生命就欢欣若狂的疯子，而偏偏圣子圣女们还觉得理所应当。”
“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倒霉的我们诞生在这个世上，却要肩负起重整乾坤的重任……”
安吉缔娜愣了愣：“好美的词句，好适合的环境，是你想的吗？”
克劳迪娅轻轻摇头，难得的笑着说：“是一位剧作家的词句，我只是引用，他的剧作应该已经在这里失传了，我有空会说给你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