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卫生间的隔板,双腿不自觉地在发抖,头也晕乎乎的,但是我知道这并不是酒精造成的,我还没有喝酒。出了卫生间,洗了把手,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滑落,却像刀子般割破了我的心。抬头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打扮不免觉得有些可笑。想哭,但是不能哭,毕竟粉底液挺贵的,哭花了还挺心疼的。想到这便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太过伤心,更多的是对于他态度的不满和失望。擦干了手,笑了笑,就这样吧,本来也没什么可期待的。
走回卡座,看到小鱼拽着韩屹在争辩着什么,张垣则横在两人中间不知该帮谁,韩屹面无表情的就那么任凭小鱼拽着袖子,不出一声。“干嘛呢,谁又赖酒了啊,不至于吧,这就打起来了?我是不是回来早了?”我甩了甩手上未擦干的的水滴,笑着坐到小鱼旁边神色平静的看着她。“然然……,你回来了啊,其实……”小鱼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打断她,抬手举起酒杯,笑道,“酒都上了也不喝,来,我就先干为敬了,敬爱与明天。”仰脖干掉了手里的鸡尾酒,不得不说,后劲很是辣口。他们仨人看着我被辣的呲牙咧嘴,都面面相觑,突然就笑了。是啊,蔚然本人都并没有那么介怀,他们还吵个什么劲啊。便一起举起酒杯,冲我示意,“敬爱于明天!”
凌晨两点,我们四人才回到学校。张垣搀扶着小鱼,小鱼东倒西歪的走着,嘴里骂骂咧咧说着张垣混蛋灌她酒,我跟韩屹并肩走在他们后边无奈的扶额,姐姐,是你自己拿着酒瓶子不放,人家张垣抢都都抢过来,你还虚张声势的要挠人家。我们两人谁也没有张口说话,似乎谁都不想打破现在的安静。不知为什么,似乎从学校大门到寝室的路一瞬之间变短了,很快就到了寝室楼下,张垣看着我很是无辜,“然姐,我进不去,劳烦你帮我把小鱼送回寝室了。”“这不是必然的吗,要不然还让你搂着她睡男寝啊。”我打趣道。说罢便从张垣手里接过小鱼,这小妮子醉得不轻。回头看了一眼韩屹,咬了咬嘴唇,还是说了句“谢谢你送我回来。”张垣知道我们还有话说,突然又从我怀里夺过小鱼说“诶呀然姐突然想到小鱼好像对我有话说,小鱼你说什么?想吃烤肉?行行,咱这就走。”一边搀扶着,一边往寝室楼下的秋千去了。韩屹看着张垣,无奈的摇头,“这小子……”
“谢谢你送我们回来,不早了你们回去也早点休息吧。”我看着韩屹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对不起。”韩屹突然低头,用手揉着乌黑的头发,几缕碎发顺着指间滑落到他的额头。“什…什么?”我完全傻愣在原地。“对不起,不是有意要说你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好,我也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事。”韩屹别过头看着远处的张垣被小鱼掐着脸不停的揉搓。“没事,喜欢不喜欢都要遵从自己的心,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再说,我也没有很喜欢你好吧,自恋个什么劲呢?”我笑着翻了个白眼,“好的吧,那以后见面别装不认识了,你的演技真的不怎么样。”韩屹笑着摸了摸鼻子,我尴尬的转过身去回了一句“好”便小跑着冲向张垣。“然姐啊,快救救我,我的脸要变形了。”张垣摸着自己微红的脸颊,冲我诉苦。“行了行了,那么娇气,我们走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们了。”我看着委屈的张垣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羡慕。
黑色的夜那么长,夜晚的风呼呼刮着,批了条毛毯打开阳台的门,点燃一支香烟,看着若隐若现的火星,似乎没有那么寒冷了。转头看了眼睡在上铺的小鱼,笑了笑,她真的是很幸运呀,不难看出,张垣是个挺值得信赖的人,这两个活宝在一起也不算坏事。看着香烟即将燃到尽头,抽了最后一口,将烟头从窗口扔下去,看着那一点点的光亮慢慢消失,心中变得空唠唠的。我真的不在乎吗,真的就什么事都没有吗,那我坚持了这么久,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呢,你怎么就不懂呢,我不是那么坚强的人啊,我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漠啊。感觉到脸颊有一行滚热的液体流下来,伸手摸了摸,居然是眼泪。那么烫,那么炙热。
人生那么长,总会遇到一些永远得不到的人,大概真的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无论结果如何,也许在追求的过程中,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份雀跃是真实的,也是美好的,等到以后想起那份雀跃,或许会莞尔一笑,原来自己也曾那么认真,那么纯粹的喜欢一个人,愿意在他的背后默默付出,只为了能与他擦肩而过,看他的微笑,就满足了。纯粹的爱慕或许会在时间的蹉跎过程中渐渐变淡,但对待这份纯粹的最真实的自己永远都不会改变。
看着这漆黑的夜,觉得以后的日子那么漫长,会有更好的人出现,两人一见钟情吧,或许吧,也许吧。混乱的思绪被手机消息提示音打断,点开微信消息框,看到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发来的一句简短的话。“还在‘芥’喝酒吗?”消息显示是一个叫曲子墨的人。“已经回学校了。”一边打字,一边回想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知道我在芥喝酒。突然想到,似乎是在某音上无意间刷到的一个本校的帅哥,跟自己又同为天秤座,就要了微信,加上之后就再没说过话,看他的朋友圈,好像还是学校广播台的台长,声音很是好听,原来是他啊。收起手机,关好门窗之后披着毯子靠在吊椅上准备睡觉,手机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我在‘芥’看见你了”,原来是这样,但是现在并没有心情回复他的消息。把手机轻轻放在桌子上,紧了紧身上的毛毯,靠在吊椅的绳子上,慢慢地失去了意识。我做了个梦,梦到韩屹牵着一个穿着藕粉色百褶连衣裙的女孩子,我看不清脸,但是曼妙的曲线不难看出是个美女,韩屹笑着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而我在原地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