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男人在草丛里蹲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等到屋子里灯灭的那一刻。他理了理思路,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走进了单元门,手里拿着从草丛里掏出来的一把砍刀。
然后他在一楼的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撬开了防盗门的锁,输入了正确的密码,打开密码锁,悄悄的摸黑进了屋子。
她说屋子里只有那女的一个人,那就一定没有别的人在。男人心里想着,自信地走向卧室。
突然,一道半米高的影子从身边窜了过去,他吓得一转头,但什么也没有。
男人将信将疑地走到卧室门口,却看见有另一个人在“友好的”看着他。
他跌坐在地上,发现只是一块镜子。虚惊一场,他重新抓好砍刀,打开了卧室的门。
哗啦一声,一桶水先砸在他身上,那厚实的感觉让他心里一凉,随后真正的冰水撒在他身上。
就在男人忍不住叫出声的时候,几道黑影从大门闪了进来,他没关好大门。
男人继续向前,用砍刀挡开了飞过来的拖把,但是他的鞋好像粘在地上怎么也拔不下来的样子。为了完成任务,他只好脱下鞋子,赤脚继续前行。
“啊——”脚底传来的酸爽和痛楚让他不由得大声叫了出来,并且大砍刀也掉在了地上。
男人痛苦的揉着脚,他上辈子造了什么虐来她家?
不过他没有放弃,继续向前挪动,感受到平地之后开始直立行走。
又被绊了个狗啃泥。
男人快哭出来了,他又摸索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机关了,才抄起砍刀,对着床上隆起的人形狠狠一砍。
可是…没有任何事发生。
他疑惑的又砍了几下,没有鲜血也没有惨叫,只是有个人似乎搭了一只手在他的肩上。
“兄弟,记得把眼睛治好再来杀人。”
说着谭瑾玙另一只手上的板砖就无情的向贾扶桑的头砸了过去。
贾扶桑惊了,随后他抓到了砍刀,对着谭瑾玙砍了下去。
但谭瑾玙是会跑的,她滴溜到墙角,对准了记忆中贾扶桑的位置扔板砖。嗯,墙角有足够的板砖,够扔的。
气急败坏的贾扶桑昏了头脑,他也把砍刀对准了他记忆中谭瑾玙的位置扔了过去。
“叮~”,谭瑾玙用一根铁棍把砍刀打到了一边,地板似乎被砍刀磕出了裂缝。
“元宝!”谭瑾玙大喊一声,那道半米高的黑影唰地飞向了贾扶桑,一只大狗把他压倒在地并且以光速逃离现场。
板砖还在飞。
贾扶桑躲到了床底下,一转头却看到那个女记者在床底的另一边对他笑,他大叫着爬了出来。
灯被人打开了,小马和夏长清堵在门口;元宝在谭瑾玙身边摇尾巴,谭瑾玙还不知疲倦的在扔板砖;窗口被实习生和摄影师拦住了。
贾扶桑被逼疯了,扑向了谭瑾玙。
“送货上门!”谭瑾玙咧开嘴笑了,给他来了个亲切的过肩摔。贾扶桑被甩进了墙根,疼痛撕裂了疯狂,把现实展露在他面前。他再也忍不住了,哭出声来。
“我特么就来做个任务也没收那个女的什么好处…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我还是个男的么?”
元宝见他哭了,想安慰他,舔了舔他面颊上的泪水。
“别哭了,是个有骨气的人的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谭瑾玙没有阻拦元宝也没有多说什么。
外面的警察也到了,看见坐在地上抽泣的贾扶桑,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小马看着贾扶桑,戳了戳谭瑾玙,“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谭瑾玙心情还不错。
“机关不是早上设好的吗?你晚上怎么进去的?”
“翻窗户啊,这不是很正常嘛!”
小马摸摸头,没有接话。
这时,夏长清又戳了戳小马,问:“谭瑾玙什么时候会的武功啊?”
小马悄悄回她:“这个女魔头大学四年都在武术社团,混迹江湖多年!”
“哦…我懂了”,夏长清小声地发出感叹,随后大声告诉谭瑾玙,“小鱼儿,小马叫你女魔头!”
“什么?”谭瑾玙拿着双节棍出现在小马面前。小马绝望地闭上双眼。
“姐,在临死之前我在问一个问题。”
“说!”
“你刚刚不是只拿了个棍子吗?现在怎么是双节棍?”
谭瑾玙露出了质朴的微笑,打开身边衣柜的门,让小马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移动的中国古代兵器馆。
“挑选一下你今天的上路方式吧!”谭瑾玙笑着说,眸子里分明闪过了一丝猩红,然后转身看向窗外。
远远的,一道黑影看到了她眸里的狠意,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看来这场狩猎,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