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痛啊,琼齐按着自己的肚子,用力的喘了两口气,还好只是觉得痛。没有继续在吐血。琼齐咬着牙站起来,她还不能倒下,鹤之安还在那边不知死活,怎么着她也得确认鹤之安是不是还活着。刚才那个魔界的人真的是恼了,说不定被鹤之安打断过抓人行为不至一次两次,所以才会下这么重的手,以前都是听到骨折的声音那些魔界的人都会停下。这次一直没有停,琼齐看着鹤之安像是一个被戳漏的大血袋,那个人每打一下,鹤之安都会飙出血来。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到鹤之安的手脚在抽搐,那个人两三下后鹤之安像是死去般彻底没了声音。
于是琼齐就冲了出去,然后又倒着飞了回来。琼齐站起来的时候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吐血,琼齐被痛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真的太痛了,琼齐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也没有承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的侵袭。
在终于不再吐血之后,琼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身上已经粘着土带着血,样子狼狈极了。琼齐还是努力的挪动自己,不过还好的是虽然吐了一堆血但是现在还能动。等琼齐挪到鹤之安身边的时候脸上已经是血水带着泪水混成一片,痛,实在是太痛了。琼齐艰难的蹲下身,伸手探了探鹤之安的气息,还好,虽然很弱,还是有。琼齐又探了探脉搏,指尖的脉象虽然微弱,但是还在顽强的颤动。琼齐长处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鹤之安旁边。
现在这个状况是琼齐自己动弹都算难,鹤之安活着还有气,但是处于昏迷状态,完全没了动弹的能力。琼齐也没法把鹤之安背回去,琼齐坐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这方圆百里的凡人已经被抓的差不多了,反正附近是彻底成了无人区。
琼齐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有次鹤之安说过他怀里有两瓶疗伤药,从仓库偷的,不知道还在不在。琼齐决定先摸出来再说。然后琼齐就运气很好的从鹤之安怀里把那两瓶药摸了出来。琼齐拿出来药之后看了看,也不清楚药效,就是看上去瓶子比较高级,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能祈祷别把鹤之安毒死。
琼齐就把一瓶全灌给了鹤之安,听着鹤之安的喘气声不再急促之后琼齐松了口气,还担心把这个人毒死呢,还好没死。还有一瓶一样的,琼齐想都没想就全灌给了鹤之安,灌完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个伤残人士,但是药已经没了。琼齐伸手探了探鹤之安的脉,感觉已经没那么微弱,甚至可以用平稳有力来形容,至于骨折的地方是个什么情况,琼齐不懂医也不敢碰。
就这么琼齐坐在鹤之安旁边,等待身上的疼痛减弱,然后又去摸了摸鹤之安的怀里,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然后琼齐摸出来了一盒功效不明的丹药和一个求救弹。琼齐很怀疑现在发射真的有人来救吗?最近门派中的小童在一个一个的消失,还有一些师兄师姐,一些平日里常见的长辈也不见了影子。
琼齐很害怕,琼齐不敢问,她害怕下一个消失的就是自己,而鹤之安好像知道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只是更频繁的带她出去散心,但是门派外面更乱,魔道横行,师门没有执行斩妖除魔的责任,反而纵容魔道之人残害凡人。
琼齐看着他们身处的这个小村落,往日这里有个集市,很繁荣,鹤之安经常带着琼齐来吃饭。鹤之安总是能够搞来凡人的货币,所以经常请琼齐吃糖葫芦。现在这个村子都成了一片废墟,更不要说这个村子中的集市。这条还算宽敞的路是村子里面的主要道路,两边原本是各式各样的小店,现在已经成了残垣断壁,偶有坍塌的房子会露出一节残尸。这里已经算是非常接近羽鸢仙派主要城镇的村子了,都成了这个样子,琼齐不敢想象其他地方已经成了怎样的人间炼狱。
琼齐看着手中那盒子药效不明的丹药,感觉按照鹤之安的性格这个应该可能也是伤药,但是琼齐不太确定,所以她决定自己先吃一个,要是毒药就发射求救弹,要是是伤药剩下的就喂鹤之安。
琼齐闭着眼睛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手里捏紧了求救弹,一旦感觉疼痛加剧或者又想吐血就发射求救弹,师傅那么喜欢鹤之安应该回来救他俩。琼齐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发现啥事都没有,甚至肚子深处的疼痛也在减弱。琼齐一阵窃喜,还好,是伤药,于是决定继续往嘴里赛两个,然后剩下的喂鹤之安,不能鹤之安没救回来,自己也死了,这可就太惨了。
丹药入口就化成一道药水,直直的滑入胃里。琼齐开始感觉身体变得暖洋洋的,她惊奇的发现她所能看见的外伤正在痊愈,很快就恢复如初。琼齐又转头看向鹤之安,鹤之安身上能看到的伤也在愈合,那些因为殴打而出现的淤青和肿胀也在消失。琼齐因为是坐在鹤之安旁边,离得近,居然能够清晰的听到鹤之安体内肌肉拉扯断裂骨骼的声音,等骨骼归位之后(大概),那些肌肉就开始蠕动着生长。琼齐都听到了肌肉生长的声音,鹤之安扭曲的双臂也开始缓慢的回归正常。
琼齐在旁边看呆了,这药居然还能这样!那这么说她体内的伤已经好了对不对!毕竟她连着吃了三粒呢!琼齐呆了一会儿就尝试着站起来,好家伙果然没有那么痛了,或者说根本就不疼了,也没有了刚才几欲作呕的烦闷感觉。这丹药果然厉害,所以这是鹤之安从师傅那里偷的吧!根本不是这家伙说的从仓库偷的吧!想到这里琼齐第一件事就是把药盒子干脆利落的扔到路边的废墟里去。扔完回来后琼齐就看到鹤之安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半撑起身子看着她。
琼齐开口喊了一声鹤之安,鹤之安笑着说:“在呢,我在呢!”琼齐按捺不住自己开始嚎啕大哭,天知道自己这次有多害怕,那个连抽动都没有了的鹤之安,她刚才摸药的时候都感觉不到鹤之安胸腔有什么起伏。琼齐真的很害怕,鹤之安刚才差一点就死了,她也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鹤之安的药,可能她还没有撑到求救信号放出去就死了。
琼齐扑到鹤之安身上大哭,鹤之安也没有说话,只是安抚性的轻轻拍着琼齐的背。琼齐现在回想起那个时候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后怕,要是她没有撑住而是晕过去了,估计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和鹤之安死在了那个小村子里面。
琼齐躺在万花峰的床上,眼泪止不住的留,她很想鹤之安,鹤之安已经在和琼齐相依为命的那几年中成了琼齐的支柱,是鹤之安的目光和怀抱一直在安抚宛如惊弓之鸟的琼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