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窈脑子里飞快运转,今日他们要找的是她,与景韵没有关系,还得想办法让景韵脱身。
就在裴舒窈思量的时候,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景韵道“我是裴舒窈,有什么事与我说便是,我妹妹胆子小可否让她先出去。”
景韵低声耳语,“你先找机会出去,待他们发现我不是你自然会放了我。”
领头的像是不耐起来,粗声道,“把帷帽摘下来一看便知,若是你个小娘们骗我,我拿不到人回去如何与东家交差。”
景韵拉着裴舒窈后退到窗边,想跳窗。
见状匪徒抽出刀来,“你二人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们几个心狠手辣,带了你们尸体回去一样交差。”
话音才落,几人破门而入,屋内很快便陷入混乱。
匪徒大约是看来人众多,绝敌不过,边拿刀冲裴舒窈和景韵砍过来,裴舒窈深吸一口气,拉着景韵躲,但刀速度快,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自然不敌。
裴舒窈把景韵护在身后,但刀却没有如想象中的落下来。
裴舒窈定睛一看,看到了陆崇,他拦下了歹人的刀,他今日一袭月牙白衣袍,打斗间衣角飘起,平添了几分英气。
裴舒窈连忙拖着吓傻了的景韵到角落去。
几个歹人很快便被料理了,裴舒窈刚站稳就感觉腰被一双稳健的大手握住了,还未反应过来身子腾空而起。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出了画舫。
待裴舒窈回过神来已近落到对岸上,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裴舒窈被带入马车中。
屋内的人这时才发现裴舒窈不见了,景韵急忙派人去找,她不过一转身,裴舒窈就不见了,她如何能不惊慌。
这时有下属提议道,“公主,不如我们派人在画舫里搜查?”
景韵沉思,“不可,我们先回去,然后你带人在这里悄摸查,不能让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女子名声重于姓名。”
她有种直觉,六皇兄和裴舒窈在一起。
“公主,那店小二如何处置?”侍卫见景韵良久不开口,便询问道。
景韵代了几分狠辣,“让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能说,送出去,永不许回京。”
裴舒窈看着坐在她身侧的陆崇。
不知是何心情。
陆崇五官深邃,生的极好又身姿魁梧,当真老天爷都偏爱几分。
“安王怎么会在画舫?”
陆崇直视裴舒窈然后露出笑容。“本王自然是来游湖。”
裴舒窈自然是不信的,上辈子她见过陆崇为了朝中事几宿几宿不睡,怎如今到有空来游湖了?
她知道她问了陆崇也不会说实话,索性便不问了。
“今日多谢殿下,若不是殿下,臣女和景韵姐姐怕是有去无回,日后臣女必然重谢。”
“如何重谢?”陆崇像是觉得极为有趣般笑起来。“无妨无妨,只是下次阿窈妹妹别看见我就跑。”
裴舒窈脸色不太好看,被当面戳穿脸上确实挂不住,但心里一直的疑问加深了,陆崇完全像转性了一般。
究竟是为何?
闲着也没事干,两人下起了棋。
不知多少个回合后陆崇暂落下风。
裴舒窈又落下一子,有些得意。“殿下似乎要输了。”
陆崇忽尔一笑,“大局未定,阿窈妹妹如何知道我要输了?”
面对步步紧逼,陆崇依然自若,倒叫裴舒窈有些佩服。
见裴舒窈不说话陆崇道,“阿窈妹妹似乎不想成为这局中的棋子。”
裴舒窈:“都是活生生的人,谁想受人摆布?”
“阿窈妹妹何不反过来看,这棋子才是决定输赢的,你我也照样被棋局牵制。”
裴舒窈抬起头盯着陆崇看了好半天才带着些许试探开口,“臣女似乎觉得殿下和从前不一样了。”
陆崇:“有何不一样?”
“殿下似乎爱笑了许多。”裴舒窈思考一会才含蓄说出来。
分明是不要脸了许多。
这种话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裴舒窈依旧忍不住想。
“那阿窈妹妹是觉得好还是不好?”
陆崇像是没会到意般把话抛回到裴舒窈身上。
裴舒窈:“自然是…好事,人生在世自是图个开心,若活的不快,怕是权倾朝野也没滋味。”
陆崇没有说话,只看着裴舒窈,裴舒窈今日穿了身浅绿色的裙子,衬得她肤白胜雪,如花朵般娇嫩。
而裴舒窈心里忐忑,眼前的男人让人折磨不透。
陆崇目光如同滟滟春水般柔和,但裴舒窈却不敢放松。
裴舒窈想开口询问为何陆崇要带她出来,明明已经制服了歹徒,随后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无论陆崇有何求,今日若不依仗他,自个儿恐怕难逃此劫。
不多会裴府就到了,裴舒窈把陆崇给她的披风还给陆崇然后下车。
为了不使人怀疑,车夫将马车停的离裴府有一小段距离的路边上。
陆崇停留了许久,待那抹浅绿色的倩影彻底消失才离开。
裴舒窈急步走,好在夜深她又走的偏门,一路上也没碰上什么人。
偏门进来就是花园,裴舒窈在花园里走了有段路,越往里越觉得可怕,花园里只依稀点了几盏灯,白日里娇艳的花骨朵也变得暗淡。
前面一片假山,假山虽然不高,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甚是吓人,裴舒窈捂着胸口,只想快点走出去,突然转角处窜出一个人,把裴舒窈吓了一大跳。
待裴舒窈看清黑影才放下心来,是黛鹭。
黛鹭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披风。
“郡主总算回来了,奴婢们都急坏了。”
裴舒窈由黛鹭帮她穿上披风,披风里的暖意才算是驱散了些害怕。
“不过今日奴婢等出了画舫发现外面也有埋伏,似乎都是为了郡主。”
想来是陆崇发现外面也有人埋伏才提前带她走的,此番是她误会陆崇了,想来心里有些愧疚。
“何人所为?”
“埋伏在画舫外的歹人武功高强被他们逃脱了去,画舫内的几个禁不住拷打已经招了,是大夫人通过暗隐招来的杀手,自奴婢们回来后大夫人派人来了好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