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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仙剑蒙尘

风声呼呼,在半空飞了数个时辰,已远远离开罗浮山。卓少晋倒不觉得累,只是怀里的婴儿却哭将起来。

他知道是孩子饿了,当下捏着剑诀,找了一片空旷的地方,慢慢落下。远远看去,前面却有一座小城。

卓少晋怀抱婴儿,快步向小城而去。

到了城里,卓少晋讨了些米汤,先喂婴儿吃了。路上的人见了,说道:“小孩子要吃母乳才行,光喝米汤,很难养活的。”

卓少晋道:“谢谢,不过,借问一声,哪里才有母乳?”

那是一个中年人,向卓少晋打量几眼,见他身着道装,不觉一怔,面上露出嫌恶神情,道:“你是道士,怎么却有孩子?哼,世风日下。你问母乳?那当然是去找女人喽。” 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卓少晋抓抓头,自言自语:“找女人,上哪找女人呢?”

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刚好路过,听到他的话,笑道:“哈哈,道爷也思春了?要找女人,过去两条街,北门前的秀春园,那里的女人又多又漂亮。”

卓少晋喜道:“多谢,多谢指点。”

他匆匆走过几条街,又绕过一个市集,前面却是北门楼,是城中最繁华的所在,颇多酒家、客店、银号,自然也有许多青楼。

卓少晋抱着婴儿,在街上东看西看。忽然一个脸上堆满脂粉的女人走了过来,柳腰轻摆,手中香帕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笑道:“道爷,是不是想找女人?到我们群芳楼来吧,这里的姑娘,个个年轻漂亮……”

卓少晋略一犹豫,道:“只是……他们说让我去秀春园……”

那妇人一笑,脸上香粉乱掉,说道:“秀春园哪里比得上咱们群芳楼,道爷,你想必听差了,人家一定是说,不要去秀春园。”

卓少晋还在犹豫,却被那妇人不容分说,拉进了群芳楼。到了楼上雅座,那妇人问道:“道爷想必是要喝花酒,我把姑娘们叫来,随爷挑。”

卓少晋从小在罗浮山中长大,从未单独下山,对世事不甚知晓。心想这里的人如此热情好客,果然民风淳朴,当下笑着点头,道:“多谢大姐,我真是来找女人的……”

那妇人却是这家妓院的老鸨,将他的话打断,笑道:“知道,我当然知道。道爷,您就等着吧,我们这里别的没有,女人可是最多了。”

卓少晋喜道:“如此甚好。对了,大姐,这里有吃的么,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弄点面汤什么的……”

老鸨笑道:“当然有,道爷请稍等。”说着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果然有人送进一桌子酒菜来。卓少晋一呆,心道:“这么多东西,我可吃不完。”他向一个丫环问道:“这位……这位姑娘,我只要两碗面就够了,谢谢。”

那丫环抿嘴一笑,说道:“这是咱们群芳楼的规矩,客人来了喝花酒,都得上那么多菜,不能少的。”卓少晋不禁哑然,看着许多见所未见的美味,心道:“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可别浪费了,待会儿请那位大姐一起吃吧。”只不过肚中饥了,当下拿起筷子,挟了些菜,先吃了起来。

过不多时,那老鸨又再回来,还带来了六七个姑娘。一时雅座花厅之中,脂粉香气扑鼻。卓少晋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伸手捂鼻,但又想这样可不礼貌,便强自忍住。

老鸨笑道:“道爷,姑娘们来啦,你有中意的不?这些姑娘,可是个个都如花似玉、漂亮非凡啊。”

卓少晋赔笑道:“这么多人让我挑?漂不漂亮无所谓,只不过,我怀里的孩子饿了,我想问,哪位姐姐有奶水,可以给这孩子喂奶?”

那几个**无不面上变色。老鸨一呆,脸上一层青气闪过,笑容也没了,冷冷地道:“道爷,你不是特地来消遗咱们的吧?这些都是黄花闺女,怎么会有奶水?哼,哼,你说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这不是拆我们群芳楼的招牌么?”

卓少晋一呆,忙道:“不,不是的,我没有恶意……我的孩子饿了,光喝米汤不成,有人说,要找女人喂奶,要是这里没有,我,我走还不行么?”

群芳楼闹了这个大笑话,老鸨只好自认倒霉,只不过还是强要了三两银子,骂道:“早知这个牛鼻子小老道没钱,姑奶奶也不跟他磨几了。哼,前些日子那位大和尚,可不像他!人家喝了三天花酒,连酒钱带打赏的,花了整整二十两银子!”

卓少晋掏光身上所有银子,被赶出了群芳楼,流落街头。心道:“这才冤呢,好端端地找什么女人,一顿饭吃光我全部家当,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有了前车之鉴,他可不敢随便再说找女人给孩子喂奶的话了。幸好这婴儿贪睡,喝过米汤之后,到现在也还没醒。

正没做道理处,忽然见城头上一道白光掠过。其时已是傍晚,卓少晋又是得道之士,眼力不差,自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头一惊:“妖气!”

却见那股白光消失在城西北处,那里却有一些宅院,显然都住有人家。卓少晋心道:“这股妖气非同小可,一定会有祸害。师尊对我们说过,学道之人,须得斩妖除魔,以保人间平安。不成,我得前去瞧瞧。”

城里人多,自然不便施展御剑飞行之术,只得快步赶去。还好也不太远,不一会儿,却见前面一家大宅院,围了不少人,而那股妖气,显然就落在了院中。

大宅院外面,围了许多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卓少晋靠近前去,听得有人眉飞色舞地说道:“刘老爷家的大小姐,可是美人胚子,生得如花似玉,唉,可惜啊,却被妖魅所迷。刘老爷派人请来茅山道士捉鬼,正设法坛呢,啧啧,这阵式,我长这么大可还没见过。”

卓少晋听说里面有茅山道士做法,倒想见识一下,便往院子里挤,守门的家丁问道:“你跟里面那位道爷,也是一起的么?”卓少晋说道:“不错,我们是同道中人。”他的意思是天下道门都是一家,那个家丁却以为他也是一起请来驱邪的道士,当下点点头,让他进去。

却见院子当中,设下一座法坛,布满符咒。中间一个老道,手执桃木剑,一手摇法铃,念咒作法。

卓少晋虽是道士,但无极门讲的是修真养性,虽然也驱邪除魔,只不过都是斗宝施法,却不设坛念咒,看着这阵式倒觉得新鲜。

那老道嘴里念念有辞,法铃越摇越急,忽然桃木剑向偏院一间屋子一指,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现形,疾!”

剑尖所指之处,蓦地里一股青烟腾起,发出蓬地一声。院中站了不少人,都吃了一惊,胆小的纷纷蹲到屋角,胆大的也连退几步。

烟雾未散,那老道面前忽然多了一人,身着白衣,相距甚近,几乎脸贴着脸。老道一惊,太近了反倒看不清脸面,急忙退开几步,喝道:“你……你是谁?”

那白衣公子笑道:“我就是你要抓的狐仙,名叫胡玉清。”老道大骇,当啷一声,法铃也摔在地上。他手忙脚乱,桃木剑向前虚刺,喝道:“大胆……大胆妖狐,老君法坛之前,也敢如此放肆!还不……还不现形?”

胡玉清皱着眉头,忽然伸手,啪啪两声,打了这老道两个耳光。骂道:“你这牛鼻子,好端端地,却来扰我的好事。又摇铃,又念咒的,烦不烦啊?就凭你那点道行,装神弄鬼,骗乡巴佬还差不多。还不快滚,不然我拆你的道观,断你的财路,叫你以后当饿死鬼!”说着又飞起一脚,向老道踢去。

卓少晋见这“茅山道士”是冒牌货,居然不堪一击,被一个妖狐羞辱,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想这老道总是穿着道袍,这样一来,岂不是天下道士都让人瞧不起了?这事可不能不管,当下快步上前,伸手一拍,正拍在胡玉清腿上。

他未施法力,但胡玉清却也经受不住,退开几步,一脸惊讶,喝道:“又来一个臭道士,你竟敢跟狐仙作对?”他见卓少晋出手甚重,似乎有点道行,倒不敢轻敌,忽然一张嘴,一道绿色光茫射出,在空中又急旋几圈,发出极强的光束,顿了一顿,疾向卓少晋脸上袭来。

卓少晋略一起手,食指扣中指,打出一个法诀,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邪魔歪道,魄断魂消!”随着他手所指,那道绿光忽然四散,有一些射到屋檐之上,噼啪数响,居然打碎了几片屋瓦。

胡玉清大惊,喝道:“你是什么人,居然能破我的法宝绿玉神珠?”

卓少晋喝道:“你这妖狐,害人不浅,今天就是你忌日,伏法吧!”手一招,背上长剑突地跃出,拿在手中。一股淡紫色光茫,从剑身上一闪而过。

这把神剑,名为“云鹤”,是卓少晋修炼多年才炼成的仙剑。虽然无极七子中没有他的名号,但云鹤剑也非凡兵,与他六个师兄的“云龙、云昊、云冈、云灵、云宵、云汉”六把仙剑,堪称无极七剑。至于居七子之末的小师妹谢明夷,随身神器却不是剑,而是一条飞天红绫。

胡玉清是千年妖狐,见多识广,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叫道:“无极诛妖神剑?你……你是无极门道士!”他吓得魂飞魄散,哪敢再有片刻迟疑,忽然身影变幻,同时又吐出一团云雾,想要就此遁去。

一股白光,平地升起,院中众人都是啊的一声惊叫。

卓少晋哼了一声,喝道:“斩妖除魔,神剑出鞘!”手向上一指,剑光忽然暴长,划过半空,就似一道晴空霹雳,将夜空顷刻间照亮,随即又再漆黑一片。

只听一声惨叫,从空中传来。忽然之间,有两个道僮抢上前来,手中各端着一只铜盆,里面也不知盛着何物,却向妖狐遁形的方位泼去。一股血腥之气,登时四处弥漫。

当地一声,一物坠地,却是卓少晋手中的诛妖神剑。

夜色之中,一股白气远远遁去,片刻之间,就去得无影无踪。卓少晋大是惊讶,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神剑上面,淋了许多狗血。这下子可好,这把好不容易修成的神器,算是毁了。

他回头瞪着身旁两个道僮,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两个道僮却不知自己闯了祸,正忙着去搀扶那个吓得半死的老道。原来这两盆狗血,却是他们预备“除妖”用的,不想妖没除掉,却把卓少晋的仙剑给破了。

院子里忽有人惊道:“咦,这是什么?”有胆大的上前去,捡起一物,毛绒绒的一大根,白毛上还沾了些血。原来卓少晋虽然没拦住妖狐,但这一剑,毕竟还是斩下了一截狐狸尾巴。

人群中传来欢呼之声,都说卓少晋是神仙下凡。那几个“茅山道士”见没人理会,羞愧难当,当下灰溜溜地去了。

这座宅院的主人刘员外,见这小道士赶走妖狐,大喜过望,上前千恩万谢,将卓少晋请到上房中奉茶,又送上纹银百两为谢。

卓少晋本不想收,但想到还有一个婴儿,此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便只收了十两银子。

他又想妖狐虽然被赶走,只怕日后又回来搅扰,当下画了一个符诀,让刘员外将灵符挂在堂屋之中,此后妖邪不侵。这是无极门的天罡五雷正法,可不是江湖道士的符咒可比。料想妖狐道行再高,也不敢靠近。刘员外得符大喜。

卓少晋向刘员外打听明白,此地是广东地界,名叫刘家集,离罗浮山不过数百里。心道:“若是师尊回来,发现魔神之子被我带走,以他老人家的法力,千里之内,当能知道我的行踪。看来此地不能久留。对了,此去西南方向,有我一个姑姑,住在大理国。我何不去投奔于她,也好帮我照看婴儿?”

正在盘算,忽听院子里有人惊叫道:“不得了啦,妖怪又来啦……这回这个更利害啊!”

刘员外面色苍白,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坐在那里,只会发抖。院中早就乱成了团,脚步声、叫喊声、各人撞在一起的摔倒声,交织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却是满院子的人都跑光了。

卓少晋看了怀里的婴儿一眼,不禁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后悔自己贸然出手,惹来麻烦;但若是要他不管狐妖害人,却又太过为难。

此时也无遐多想了,只得怀抱婴儿,走出屋去。却见院中阴森森地,站着两个人形。说是人形,是因为这两人都是妖变化来的。

其中一人身着白衣,却是被斩了一截尾巴的千年妖狐胡玉清;另一个形状古怪,身披八卦红袍,身材矮矮胖胖,是个奇丑无比的老妇人。

卓少晋喝道:“大胆妖狐,刚才让你侥幸逃走,居然还敢回来送死?”

胡玉清冷笑道:“我道行不如你,只好让你。现在我干姐姐龟三娘在此,她听说你这个小道士有些来历,就想来见识一下。嘿嘿,你的那把诛妖神剑呢,怎么不出剑了?”

卓少晋的诛妖神剑被狗血破了,他却不知道。其实若非如此,被斩的只怕不是他的尾巴,而是狐头了。

龟三娘眼皮一翻,她的头就似一个圆球,在两个肩膀上一转,这才转向卓少晋,说道:“这就是那个小道士么,嗯,人倒是生得挺俊的。”她声音就似怪鸟叫,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卓少晋看着龟三娘,以他现在的修为,还看不出这个妖人的元身是什么。只不过见她神态诡异,料想不是易与之辈。只是诛妖神剑被破了,不能祭起仙剑斩妖,若要与两妖动起手来,实在大为不利。

又听龟三娘说道:“小道士,你师父是谁?如果你跪下认罪,说不定老娘就饶你一条性命。”原来这个龟三娘,却是东海灵龟修炼成精,有六千年的修为,相当于道门修真的元婴期。卓少晋尚未修成元婴,法力其实尚不及此妖。

卓少晋虽面临强敌,但无极门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又怎会向妖邪低头?他哈哈一笑,喝道:“无知孽障,自寻死路。今天本道士就替天行道了,受死吧!”

虽然云鹤仙剑已经失去法力,但他还是抽出剑来,向胡玉清刺去。心想先除一妖,剩下一个,总要好对付一些。

胡玉清此番有备而来,却从身后取出一柄六尺长的绿色长杖,向前一递,格开长剑。既然剑上没有仙家法力,就变成了普通兵器,便像武功好手那样拆起招来。

无极门下,修真筑基之时,都要炼一套入门的无极剑法。剑法精妙,固不待言,而且有助于炼气。故此无极一脉,高人辈出。前数百年,出了几个飞升得道的仙长。到了这一代掌门度厄真人,离大乘期也是不远,可算当世修真第一人。这套无极剑法的玄妙,由此可见一端。

胡玉清不过是千年狐妖,如何是度厄真人亲传弟子的对手,虽然这个弟子在无极门中最为“不肖”,但放眼世间修真门派,以卓少晋的修为,仍然可算一流高手。

剑杖相交,当地一声,云鹤剑不能削断竹杖,卓少晋略觉吃惊。而且此物看似竹杖,但实际上显然不是。一撞之下,如撞硬物。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那绿色竹杖发出莹莹光泽,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胡玉清原先也不太放心,生怕自己的随身神器挡不住仙剑,谁知一招下来,居然毫无伤损,不禁大喜。笑道:“小道士,看什么看,这是绿玉杖,取仙玉之精铸成。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修道的才有法宝!”

卓少晋冷笑一声,剑光一闪,挑开绿玉杖,一剑刺在胡玉清肩上。无极剑法,就算没有法力相辅,也是世间一等一的绝妙剑招。

胡玉清大叫一声,骇然退后。卓少晋正要上前取他性命,忽听耳边传来一声冷笑,跟着龟三娘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小道士,你看,这是什么?”

一言未毕,院子上空,忽然一道绿色强光闪现,将整座宅院都照得通明。卓少晋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见一颗发着绿光的珠子,升到半空,不断旋转,发出耀眼的光茫。

那珠子渐渐膨胀,一开始有如雀卵,渐渐大如银盘,而且越转越急,发出尖啸。院子中就似卷起一阵旋风,将一些花盆杂物也卷了起来,抛得到处都是。看来这旋风若再强大一些,只怕连房子也要吹倒了。

卓少晋暗惊,心想这个妖怪倒是道行非浅。虽然不惧,但留在这里再打下去,只怕刘员外的宅子就毁了。不如将两妖引到开阔所在,再做道理。当下喝道:“这里太窄,你这妖婆,有种跟我来,咱们一决高下!” 说罢转身纵上院墙,向外跑去。

龟三娘冷哼一声,也不收法宝,和胡玉清随后跟去。那颗珠子一直在卓少晋上面的半空中飞旋不已,也是穷追不舍。

原来出了刘员外的宅子,外面却是一条长街,直通北城城门。卓少晋想把两妖引到城外,当下快步向城门方向奔去。

虽是夜里,但他头顶悬有龟三娘的绿色异珠,飞旋闪烁,绿光将街道也照亮了,倒似给他照路一般。龟三娘虽然想催动法力,让法宝袭击这个小道士,不料他跑得甚快,却总是来不及发作。

一片绿光,照着夜色中的街道,几人在绿光中奔跑,这景象实是诡异之极。

正狂奔之际,忽听旁边岔道口传来叫声:“拿贼啊,有人盗库银啊!”跟着脚步声杂乱,跑来十余人,也跑到这条绿光照亮的街道上来。

这些人奔得正急,一时也没觉查这股绿光有异。倒是卓少晋大为惊讶,侧脸一看,却见身边一个瘦小的黑衣人展开轻功,快步疾行。他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裹,似乎颇为沉重,以至于他脚步声也要响一些。

又往后看,更是讶异,原来狂呼追来的,竟是十来个手持刀棍的官差,一边跑一边大叫拿贼。

这瘦瘦小小的黑衣人虽然身怀轻功,但身上包裹太重,只怕便是盗来的库银,因此跑得不是太快,城里路又窄,一时之间,竟不能抛开后面的官差。

绿光照在空荡荡的街上,先是一个道士和一个黑衣人掠过,后面不远,却是一白一红两个妖仙,与及十来个手执刀杖棍棒的官差,大呼追赶。这些官差只顾追贼,所谓当局者迷,却没想到身旁还有两个妖物也在狂奔。这等人妖混杂,互不搅扰的奇景,倒是少见。

城门早已关闭,卓少晋却视若不见,仍是直闯过去。身旁黑衣人奇道:“没路了啊,你怎么还往前跑?”

却见卓少晋身子一侧,以肩背撞向城门,一声轻响,半尺厚的城门破了一洞,刚好是个人形。卓少晋毫不耽搁,早破门而出。黑衣人大是惊讶,要知城门甚厚,竟能轻而易举地穿了个洞,这份功力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他也甚是机灵,跟着也从此洞钻了出去。

后面的官差追了上来,大呼小叫,也挨个去钻这个洞口。忽然一道强光闪过,城门洞里,木片与血肉同飞,就似下了一场血雨。却是那颗绿色的珠子急速飞过,所过之处,任何物体都化为齑粉。

那些官差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此处遇到煞星,瞬间化为血泥,就是到了阎王殿前,也是死得胡里胡涂。

紧接着又听到呼呼两声,却是一白一红两个人影,迅捷异常地从弥漫着血雾的城门洞穿过。正是狐妖胡玉清和龟妖龟三娘。

卓少晋的仙剑被狗血所污,不能祭起,他跑得虽快,怎比得胡玉清和龟三娘半云半雾,飘然而来。

出城没有多远,前面有一片林子,卓少晋正想跑到林中去,忽然空中一道绿光散开,却是那颗怪异之极的珠子,在空中蓦然回旋,发出强烈之极的光茫。随即一股飓风平地生起,飞砂走石,将卓少晋和那黑衣人裹住当中。

那黑衣人心中惊骇,尖叫一声,埋头就往卓少晋的怀里钻。

卓少晋被尘雾遮眼,不能视物,只得横剑在前,以防不测。只是没想到那黑衣人竟然钻到怀中,倒是弄得颇为尴尬。

绿色飓风越转越快,竟似要把地面上的一切物事都卷到半空去。卓少晋知道不妙,若是任由那颗绿色邪珠逞凶,只怕对自己十分不利。仙剑已不能用了,当时急着下山,师门法宝也没带几件,一时不由得措手无策。

绿光隐隐之中,又现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渺渺茫茫,却是龟三娘和胡玉清,正欺身近前。

卓少晋心中焦急,忽然情急智生,想起师门秘传心法,当即咬破食指,含血口中,手捻法诀,往巽地上一口血喷去。这是天罡五雷正法中的至高法诀,专破邪教中的风刃之阵。他虽不知龟三娘使的是什么法宝,但有风有雾,依易卦方位,从巽位可破一切风雷,总是不会错的。

果然巽位上一道血光闪过,忽然幻化为一片金光,四散开来。霎那间绿色飓风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物悄然坠地,却是一颗绿色的祖母绿珠子。

龟三娘脸色难看之极,弯腰伏下,一把将珠子抢在手中,似要哭出声来,叫道:“我的宝贝!你……你这小子,敢破我法宝?”

胡玉清本来挥动绿玉杖,正要攻向卓少晋,忽见龟三娘苦炼千年的法宝“绿神珠”竟被小道士破了,心中惊骇,当即止步。

龟三娘拿着祖母绿珠子,哀伤不已,忽地跳起身来,直升起三丈多高,又再重重坠地。双手一张,却多了一柄八棱紫金锤,狞笑道:“小道士,你破我法宝,今日要你以命偿还!”胡玉清也挥动绿玉杖,在龟三娘身旁跃跃欲试。

卓少晋横剑站在空地,心里却颇有些担忧,这个龟三娘的法宝层出不穷,而且看她的修为也不浅,若没有仙剑在手,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个妖物,实在没多大把握。

那黑衣人适才惊慌之下,钻到他怀中,此时醒悟过来,不禁把脸羞得通红。他见这个道士法力高强,不免多了几分好奇之心,本来想要跑路的,却只退开几步,在旁观看。

龟三娘一声呼喝,身子伏低,一步一顿,向前逼近。她一个矮胖的身子,红袍垂地,上有暗格,就像一个红色的大乌龟壳。

那黑衣人见了,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龟三娘怪眼一翻,瞪了她一声。胡玉清喝道:“无知小辈,竟敢取笑大仙?哼,我替大仙教训你!”纵身一跳,绿玉杖一摆,却向那黑衣人屁股打去。

那黑衣人脸一红,闪身避过。胡玉清没想到他身手竟也十分灵便,微觉诧异,却也不肯就此罢手,又再摆杖相攻。

龟三娘逼到卓少晋身前,忽地怪脸一笑,说不出的恶心难看,卓少晋一见,差点吐了出来。

不料龟三娘这一笑却有个名堂,唤做“眼儿媚”,若是美人笑了,自是倾国倾城,只不过长相狰狞的妖物笑了,却更加不得了,直是摧魂灭魄,五蕴俱空!

当的一声,卓少晋心中茫然若失,忘了手里还拿着剑,竟然失手落在地上。

龟三娘蓦地一张嘴,一口污浊不堪的绿气喷出。卓少晋头脑中一阵昏眩,摇摇欲倒,他心惊之下,这才收敛心神,屏气调息。呼的一声,龟三娘手中的八棱紫金锤横扫竖砸,瞧不出她身子又粗又笨,锤身又重,但仍是出招奇快。

卓少晋手中无剑,如何抵挡,只得向旁闪身,不料他中了此妖的“眼儿媚”,功力大损,腾挪之间身手也就慢了。避得几锤,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紫金锤在半空绕了个圈子,呼地斜斜扫了下来,却不是砸向他,而是砸向他怀里的婴儿!

眼看龟三娘的八棱紫金锤就要砸到婴儿身上,卓少晋脸色大变,但手里无剑,功力未复,却是回救不及,他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冷汗立时湿透全身!

呼地一声,八棱紫金锤重重击在婴儿身上!

忽然之间,一道红光从裹住婴儿的红绫上闪现。龟三娘眼前一花,跟着全身一震,手里的八棱紫金锤也脱手飞起,不知落向何处。

卓少晋又惊又喜,再看婴儿,睡得甚甜,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他向裹住婴儿的红绫看了一眼,不禁恍然大悟,叫道:“好福气!谢师妹的法宝红菱儿,自是给了她的孩子了!“

若不是仙家异宝红菱裹身,那一锤砸下来,别说一个婴儿,就是卓少晋这样的修道之人,也是非死即残!

龟三娘没料到会遇到无极门的仙家法宝,惊得面如土色。卓少晋趁着她失魂落魄,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她胸口。龟三娘一口鲜血喷出,矮矮胖胖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向后飞去,直摔在两丈开外。

卓少晋不敢恋战,捡起云鹤仙剑,回头见胡玉清正跟那黑衣人斗得难解难分,总不能任由妖狐害人,当下出剑刺去,虽是偷袭,也顾不得许多了。

那黑衣人身手也算不错,手里一把短刀,舞得虎虎生风,只不过对方的绿玉杖又沉又长,短兵器未免吃亏,因此只办得遮拦招架,正自焦急,忽然卓少晋一剑刺来,正中胡玉清后背。胡玉清大骇,向旁翻身跳开。

黑衣人还要上前追击,卓少晋却拉住他的手,只觉他的手纤小秀气,柔若无骨,一时也不及细想,叫道:“这里不可久留,咱们快走!”

黑衣人挣了一挣,却没挣开,脸上一红,只得跟着卓少晋飞跑。两人沿着林子向前跑去,跑不多远,却见一条大河,横在面前。

卓少晋正自失望,忽见河中有船驶过,大喜之下,叫道:“船家,等一等,我们要趁船!”

那是一只乌篷大货船,大张着帆,又有几个船夫撑篙,驶得甚快。船舷吃水颇深,看来船上载的东西不少,也不知载得是什么。船老头听得有人在岸上叫喊要趁船,夜色中也看不清来人模样,当即摇了摇头,叫道:“这不是客船,不搭客人的!”

卓少晋只怕那两个妖物又再追来,当下拉着那黑衣人紧跑几步,到得河边,忽然纵身跃起,那船离岸几有两丈,但卓少晋带了一人,仍能一跃而过,轻轻落在船头。

那伙撑船的船夫都吃了一惊,叫道:“原来两位会飞的?”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又用力一挣,将手挣开。瞪了卓少晋一眼,皱眉道:“你捏痛我的手啦!”

卓少晋忙道:“对不住,这位兄弟,适才我只顾带你逃离险地,用力大了一点,不好意思。”那黑衣人又瞪他一眼,嗔道:“什么兄弟,我又不是臭男人,我是姑娘!”

卓少晋一呆,啊的一声。

黑衣人将裹在头脸的黑布取了,头一摆,登时秀发飘散,露出一张白净秀气的瓜子脸来。

卓少晋没料到这人竟是女子,而且还颇美貌,不由看得呆了。那女子嗔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么?”卓少晋脸一红,道:“姑娘,我不知你是……适才多有得罪。”

那女子一笑,说道:“没关系,反正你也救了我。对了,小道士,你是哪个门派,道行挺高嘛。”卓少晋略一犹豫,他已经是无极门弃徒,从此不能再对人提起师门了,当下摇了摇头,道:“我没门派。”

那女子一脸疑惑,看他几眼,料想是他不肯直言相告,当下哼了一声,道:“不说就不说吧,有什么了不起的。”

两人站在船头旁若无人,自顾说话,那伙船夫可不乐意了。船老大是个中年汉子,咳嗽一声,说道:“两位客官,打扰一下……我们是货船,不是客船,按理是不载客的,但你们既然硬要上来了,总要有点什么表示吧?”

卓少晋赔笑道:“是,是,我们一定奉上船钱……”他伸手到衣囊中一摸,幸好刘员外以百两纹银相谢,他只取了十两。此时却用上了,当下取了出来,递了过去。

那船老大见是一锭大银,眼都直了,忙伸手去接。不料那黑衣女子忽然一挡,说道:“且慢,趁船不用那么多银子吧?一人五钱,绰绰有余,咱们两人刚好一两!”说着取出一两碎银,扔到船老大手心。

卓少晋一怔,只好向那女子一笑,以示感激。

船老大无奈,收了银子,小声嘀嘀咕咕:“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那女子耳尖,喝道:“你说什么呢?”船老大见两人都是大有本事的人,也不敢得罪,忙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我们的船明天午时就到地方了,这点银子做船钱,却也差不多。”

那女子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却转身面向卓少晋,立时换了一付笑脸,说道:“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卓少晋。姑娘尊姓大名?”

那女子笑道:“小妹名叫花一朵,江湖上人送外号玉手花盗!”卓少晋看着她,实在忍俊不住,噗哧一笑,奇道:“你……你真的叫做花一朵?”

花一朵俏脸一板,嗔道:“不许笑!哼,他奶奶的,这名字是我老妈取的,有什么好笑?那些叫阿猫阿狗的,为什么没人笑?”

卓少晋一呆,忙道:“不好笑,不好笑,嗯,果然是好名字。”

花一朵瞪他一眼,道:“你口是心非,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小道士也不例外!”卓少晋见她嘻笑怒骂,随心而为,倒是个爽快人,虽被她骂了几句,却不生气,笑道:“我绝对是例外,虽是道士,也是好人。”

花一朵噗哧一笑,道:“你这道士只怕也是假的吧,油嘴滑舌,一定是不守清规的坏道士,被赶出师门的吧?”

卓少晋吓了一跳,忙道:“不要乱说,我不是!”正说话间,忽然哇的一声,他怀里的婴儿终于醒转,大声哭了起来。

这下可轮到花一朵惊诧了,伸手指着卓少晋,眼瞪得溜圆,叫道:“你?你!你这个不守清规的小道士,果然不是好人!你怎么会有……会有孩子?”

卓少晋一面摇着婴儿,一面叹道:“这是我师妹的孩子……”花一朵大叫:“淫道啊淫道,你竟然跟你师妹有了……”卓少晋摇了摇头,凄然道:“不是的,不是我的孩子。是小师妹跟……唉!”一声叹息,意味萧索。

花一朵一怔,看着卓少晋,奇道:“你是说,这孩子是你师妹跟别人的?但为什么,你又带着这孩子?”

卓少晋叹道:“说来话长。”当下将事情约略说了一遍,只不过关于无极门的事,自是隐去不提。

花一朵听了,不由得痴了,叹道:“唉,错怪你了。真想不到,原来你还是一个情种。为了小师妹,竟然愿意背叛师门……”

卓少晋又提起伤心事,不免心中悲苦,当下解下酒葫芦,慢慢喝了几口。自打下山之后,他怕误事,一直不敢饮酒。此刻稍稍品上几口,也算借酒浇愁。

花一朵挨着他坐下,道:“你这道士,不是好人,又喝酒,又打架……喂,你真不爽快,怎么不请我喝酒?”

卓少晋一怔,花一朵却一把抢过葫芦,,也不避讳,直接张嘴就喝,赞道:“好酒!”

卓少晋怀里的婴儿喝了些船上煮的米汤,终于又再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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