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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州旧事

甲.再见

黎州……竟也撑过了五百年了,五百年熙熙攘攘了多少故事,川流不息了多少路人。黎州地域甚广,东至东海,西至神图山,南接南海,北部为极寒之地。五百年的分封下王室面积日渐狭小,王室统治力大不如前,又经历伯录政变后,天下人民对王室的信任逐渐消失。

黎州北部,有一藩篱,名曰:越。越地虽为军事要塞,然而书坊众多,那渊阳少主仍在在王室时便曾与书坊中的一位女子相爱,直到入主渊阳后,还特别为其修建了一所书坊,当然,那是后话了。

黎州之南,有一个小镇,小镇不分春秋冬夏,只有雨季和旱季。雨季来临,寒气悄悄升腾,冷淡了小镇的繁华,街面上行人寥寥,湿漉漉的狗颠颠儿跑过,一簇不知名的菌子撑开在木头墙角,雨季里,老木头有种冷清的霉香,她身上也有这样的香。

青石板路冰凉,一天到晚水汪汪。路人骑马缓缓踱过,揣着酒壶,马鞍上摇摇晃晃,马脖子上铜铃儿响叮当。渊阳的马矮,没驴大,步子迈的小,铃声也碎,从街头响到街尾,又从街尾淡到另一个街头。

忽然,马帮中领头的那人把缰绳一扬,凝视着前方。前方桥头上,立着一位少女,头发打湿散在肩上,身上弥着小镇独有的木头香。

他本以为自己是渊阳的王,坐拥着黎州最富庶的土地,而一望之下,却又觉得自己如此贫瘠,同那些为铜钱大汗淋漓、为世事四处奔走的庶人一样。这一凝望,便决定了一个王朝的兴衰,也呼应了一个时代的终局。

乙.名字

修离榭还未走进月翎宫,一位女子便迎了出来——正是那日桥头的女子,不过已易了妆容,换上了绸衣却更显单薄,抹上了淡妆却愈感素雅。“王”,她捉起离榭的手,“听说方才在书房又同大臣们吵起来了?”

离榭轻呼了一口气:“先不说这件事。”

女子松开手,侧着身看着他说:“如果又是因为册封我的事的话,王就依了大臣们吧。”不等离榭开口,又说到:“他们说的没错,我来路不明又失了忆,册封我是不合礼仪的,何况王后什么的,小女子也不稀罕!”

看着女子认真的表情,离榭不由得轻笑起来,女子黛眉微蹙,嗔到:“你笑什么?”

离榭又牵起她的手,敛了笑容,说:“也不只因为这事。”

女子眉头锁得更紧了:“是黎州?”

离榭微微点头:“竟有老臣劝我降于黎州,他们曾经也是侍奉过我父亲的,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又转头看见女子的愁容,旋即转开了话题,“可还记起了名字?”

“还没有,只是记起孩童时期似乎在越地生活。”说着侧头望向他,离榭瞳孔微微一凝,“越地——可是那藩篱隘口?”

“正是。”

离榭的手轻轻摩挲着女子的皓腕,沉思片刻:“既然记不得名字,不如我为你取一个吧。”“就叫……‘乘霜’如何?这个名字是取自……”

“不用告诉我是取自哪里,”她将手抵在离榭的唇上,“我知道我已经有了名字,这就够了。”说着乘霜挣脱离榭的手,高兴地绕着他舞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美人,渊阳候呢喃着:“我一定 ,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坏啊,”旋转的乘霜心里想,“到还是个读《茕奏》的王呢。”

丙.新年

这几年的冬天愈发冷冽,北方的游牧民族——羌兀不断南下,侵扰大黎的百姓。王室日渐衰微,所以有人都在等,他们在等渊阳候,即使那些诸侯年长了离榭数十年,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唯有渊阳候有实力与王室一战,天下都在等这个男人的抉择。

又是一个新年,帝都内一片热闹的景象。纵然羌兀不断南下,也挡不住新年的欢愉,皇城内,亦是一片喜乐融融,即使顶着“王室衰微”的压力,黎帝仍在欢饮,王室衰微?黎帝扶着酒杯望向南方的天空,夜晚太黑,遮住了远方的灯火,恐怕他才是最期待渊阳出手的人。

另一片天空下,站着一个年轻人,看着城中的繁华,眸子中映着北方天空的深邃。

腰间壶里的酒已喝完,清风吹得他微醺,回到屋内,宴会仍在继续,一派歌舞升平,乘霜的头埋在桌子上,脸颊微红。离榭取了件披肩掩在乘霜身上,又随手夺了柄长笛,壶里灌满了酒,旋即推开门出去了,他并不喜欢这些嘈杂的声音,即使那里面包含着喜悦与自信。

新年的月光并不算亮,可能是被人间的灯火遮掩,押了口烈酒,似乎永远也不会醉,脸上仍是一片微红,又把酒壶放下,长笛横在嘴边,动人的旋律就悠扬开了。大黎的贵族或多或少是懂得音律的。吹着吹着身子也舞了起来,后来干脆放下长笛,以笛代剑,一套流利的剑法随风而动:

紫陌韶流渡碎虹,暮霭如醉缠不动。

一十二格颓北走,二十六问绞似柔。

阳州、阳州,月难投。

君不见虎贲金甲向黎州,黎州未定已白头。

君不见华灯初上照万侯,佳人未去妆已留。

谣兮遥兮,倩兮盼兮。

属王贪春摇红落,洛水生烟燎皎容。

千里阙台凡尘路,万里浊光翻清酒。

会当登临琼楼处,《虞丝》一曲冷辽愁。

提剑踏梅寻雪去,临风向月舞不休!

一曲终了,离榭倒在地上,夜里的青石板发凉,却冷不醒他,似乎把所有的醉意都屏住在这一刻一齐释放,乘霜从半掩的门后走出:“提剑踏梅寻雪去,临风向月舞不休……王,你真的放不下吗 ?”

丁.出征

新年已过,城中百姓张挂的灯笼还没有收完,街上的店铺就三三两两地开张了,开业最早的莫不是城中的各个铁匠铺,年前渊阳候就已预定了各式武器,新年只休了几天就急忙上工了, 或许再有不过三个月,系着天下心弦的那场大战就要开始了 。

午夜梦醒时,乘霜枕着他一起一伏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她轻轻地说:“我们明明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啊。”手轻轻伸出,指尖抚摸他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扎手的胡茬……他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声响,翻一个身,胳膊和腿耷拉在她身上。她手缩在颌下,一动不动感受他的重量。她躲在他的怀里祈祷:“越女之神啊,谢谢你赐予我的一切……莫怪我贪心,再帮帮我吧,让他放弃吧。”

最终渊阳侯呢喃的那场盛大的婚礼没有实现——天下乱了……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屹立了五百年大黎要开始撑不住了。

离榭出征了,他身后站着三十万的大军,面向北方铁青的天空,寒冷的甲胄裹挟着不属于这片土地的寒冷,将温柔的小镇划破了一道口子。

乘霜未能拦住他,他终究是个君王,拥有着全黎州最富庶的土地,生在最风起云涌的时代。起兵那日没有看见乘霜,他想乘霜一定是生气了,她似乎很讨厌战争,但现在没有时间去劝哄她,他不仅仅是一个丈夫,更是一个君王。他所担负的不止有乘霜,还有这个天下。

离榭缓缓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沉重的战甲带来的压迫,或许这压迫感与战甲无关。朔北风吹得他微醺,像是酒徒品咂美酒般陶醉。睁开眼,一只白鸽向北飞去,青黑的天空上,显得那么纯洁。“鸽子,西方的宠物,象征……和平是么?” 他微笑着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这个天下处于绝对的和平!”

“传我号令,全军出击 !

戊.墨城

渊阳虽已出手,但各路诸侯仍按兵不动,按他们设想,渊阳与帝都两败俱伤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黎谢当然知道诸侯们的心思,倒也不奢望诸侯们能帮助他什么。待他攻下帝都后自会一个个的将属于大黎的土地收回。

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帝都推进,如楔子般插入大黎王朝,直指帝都,轻松攻破沿途的城池和要塞,只消一个月,便收取了南方丘陵,再下一座城就是辽阔的“安科斯”平原。“安科斯”在古黎语中有“阳光照耀”的意思,那里常年阳光明媚,四季如春。而现在,保卫着安科斯平原的就只剩下这个名为墨城的小城了。

离榭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在城外设下了军帐,将墨城围得水泄不通。在攻破墨城前,他需要时间休整:这一个月看似一帆风顺,实则是由于渊阳马矮。适合山地作战,帝都深知不敌,故一直未作抵抗,若进入了安科斯平原,黎军的战马便可发挥优势……想必攻下墨城后定会面临恶战。

军帐中,离榭正借着烛光观察地图,正思索时,听得甲士沉重的脚步声,抬起头,轻笑一声:“出来吧。”

角落里一个士兵走了出来,拖着沉重的铠甲。一头扎进离榭怀里。离榭贪婪的呼吸着她的香味:“霜儿……”

“你怎么知道是我?”

离榭看着怀中的美人,说:“早就发现你了,竟敢混在我的亲卫队里,这可

是欺君之罪。”

乘霜娇嗔道:“欺你又如何,难不成还想治我的罪?”

“当然要治”,说着,离榭捉住乘霜的手腕,“而且要重重地治!”说罢了吻在了乘霜的唇上。

乘霜感觉自己使不上力气,双腿一软,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手臂上,死死勾住离榭的脖子。离榭顺势将她抱到床上,替她解着甲胄,没待离榭解完,乘霜就从床上挣扎起身,扶正那不和尺寸的头盔,嗔道:“明日便要攻城了,你身为三军主帅,不好好休息,到来欺负我”

离榭不饶似的开玩笑道:“你也知我明日攻城,万一我战死了,以后如何还欺负你啊?”

乘霜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向军帐口走去,即将要出军帐时,乘霜转过身,离榭才发现她饱含泪水的眼眸,原本细腻的嗓音掺了点沙哑,抽噎着说:“王,你不要死啊。”说着,眼泪决堤似的涌出,又小声喃喃道:“我不要你死……”

离榭张口想做安慰,乘霜却又转身向远方跑去。“这可让我怎么好好休息啊。”离解苦笑道 。

己.烈火

果然,离榭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乘霜刚才的样子,“黍谣,想你了啊。”

忽然,他听到军帐外传来叫喊声,心中一惊,翻身下床,掀开帐口的帘子,帐口外……火光冲天!

一个亲卫队的士兵跑到离榭身前,大口地喘着粗气,半跪着说:“王,粮草被烧,格沁部、枫火部、骁山部共六位将军死于各自军帐中。”

正在离榭震惊于眼前的场面时,又一个士兵骑着快马冲到离解面前,慌张下马:“王,由济仓发出的粮草被黎军劫去了。”

“混帐”,离榭怒道,“粮草屯放的位置,各将军军帐的处所,粮草运送的时间和路线,那黎军是如何知晓的……有内奸!”

“王,已经查明纵火者。”

“谁?”

“是格沁部的克赦将军和……乘霜姑娘。”

离榭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刚才乘霜临走时满泪痕的容颜。他盯着那个通报的士兵:“你要清楚你在说什么。”

离榭的眼神空洞而刺骨,盯得士兵毛骨悚然,低着头颤抖的说:“王,我在……在亲卫队里侍奉了您四年,乘霜姑娘的样貌……记得清楚……不会认错。”

离榭空洞的眼睛终于开始颤抖,随之颤抖的是心脏,如荒原传来的轰鸣,击打着五脏六腑,身体冰凉的如甲胄,声音沙哑:“你的意思是说,她从一开始就只是黎帝安排在我身边的一个卧底?”士兵张了张口还未发出声音,就被离榭死死地掐住了脖子,整个人腾空而起。

就在士兵挣扎时,一位文臣驾马赶来:“王,克赦将军和乘霜姑娘刚刚进入墨城了。”离榭的手忽然软了下来,因愤怒而通红的脸开始发白,在烈火的映照下格外渗人——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

“王,粮草被烧,六位将军被杀,我们……还是退兵吧。”

“是啊王,渊阳根基尚未动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王,我们虽折将却未损一卒,退回渊阳,只消休养生息……”

“传我号令”,离榭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不可忤逆的执着,语气冷静的不像话“整顿全军,攻取墨城。”

语音刚落,擂鼓声、喊杀声响满了四方。

“那是……是黎军和羌兀的将旗!”

“黎军和羌兀……老贼,你做了好大的一个局啊。”

庚.剑心

墨城中,离榭已然被俘,五花大绑在大殿中央的柱子上。黎帝绕着离榭缓缓地踱着步,发出一连怪笑,“舅舅也不是什么残暴荒淫的君王,为何要反朕呢?”

离榭回了个冷笑,微微抬起头:“当初你用了何种卑鄙的手段才得来这里大黎,这天下,本不该是你的。”

“先皇的嫡长子——你的父亲都已经放弃了,还轮得到你说大黎是谁的?”“舅舅带你也不薄,看这富庶的渊阳,这娇滴滴的美人儿……我都给你了。”

“尤其是这位美人儿……”黎帝微微把头靠向离榭,“她还像极了黍谣,哈哈哈,朕可是寻遍了越地的书坊才替你寻到她啊。”

黎帝转过身:“乘凤归兮,凰落无霜。修离榭,你还是太年轻。”

“那么……乘霜”,黎帝一脸的戏谑,喊到,“过来。”

离榭没有抬头,但知道她的靠近——他嗅到了小镇的老木头霉香。

黎帝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剑,递给乘霜:“杀了他。”

离榭开始想家了,小镇的气息就在身边,出征一个月,这是他第一次想念渊阳,或者说,想念渊阳的生活,想起了病床上父亲的不甘,想起了黍谣打理书坊时被汗水粘在额前的发丝,想起了初遇乘霜的那个雨季马帮的叮当铜铃……是啊,渊阳那么美好,为什么要战争呢?离榭仍没有抬头,他不畏惧死,却畏惧面前的这个女人。

地上的晶莹模糊了他的回忆,是……她的眼泪么……原来这么清澈又滚烫。一人破了我三十万大军,到头来还要被试探忠诚。出剑啊乘霜,三十万弟兄都死了,我也不能苟活……杀了我啊笨蛋,等什么,等黎帝怀疑你吗?

乘霜捏着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无数个睡梦中高喊“黍谣”的男人,心中无限纠结,你爱的那个人,是我还是黍谣?

滚烫的泪水冲出眼眶,滑落脸颊,离榭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眼泪碎在地上,“笨蛋!”他咆哮到,“杀了我啊!”

乘霜像猫儿受惊一样,佩剑落在了地上,她不再纠结爱与不爱,不再选择忠诚与背叛,她只想要他活。乘霜扑向离榭,全身颤抖着,那么恐惧,那么悲伤,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王……我不要你死……。”

黎帝微微摇头,眼睛中的光亮散去,慢慢抬起右手旋即狠狠放下,乘霜身后不远处,一个士兵拉满了弓,弓弦紧的滋滋响。

少女的后背柔若无骨,锋利的箭头洞穿了胸膛。恐惧,背叛,生命,爱,这些词在她的脑海中出现,然后一个个定格又消失,就像她消失在离榭的生命中……

遥远的那个夜晚,她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攻打黎州呢?”“因为我是渊阳的王。”乘霜不理解,以后却也没有追问。

大殿的空气好凉,像极了渊阳的雨季;少女的泪水好烫,把离榭的胸膛烫出一个悲伤的洞,贯穿到心脏。

一滴冰冷的泪水落在乘霜的额头。是在为我落泪吗?她想,“可惜啊。”她松开紧攥的手扶在地上,嘴角含着笑意:“我已经……”

辛.《茕奏》

“乘风归兮,凰落无霜。”

“老坊主,您唱的是什么啊?”一个二十岁光景的女孩儿跪坐在老坊主身旁。

“是荼儿啊,我方才唱的是《茕奏·凤凰行》。”

“您真是好久没有出坊走动了,那《茕奏》早已成了大黎禁书。”

“《茕奏》乃是古黎先贤所著作,怎么会成了禁书?”

“世人说是因为它才毁了渊阳。”荼儿答道。

老坊主拂了拂桌上的八卦盘,“恐怕还是因为青儿吧。”

“青儿姐姐……也许吧,”女孩儿思索片刻,“据说由于‘乘霜’二字取自《茕奏》,现在人们为避讳可只将青儿姐姐写作‘成双’。”

老坊主叹道:“苦了青儿了,自小同我打理这书坊,竟会我离去……”

“不要自责了,老坊主。”荼儿赶忙安慰到:“黎帝亲自来讨人,我们平民百姓怎么能够抵抗呢?”沉吟片刻,又不解地问:“既然您通卦象、晓阴阳,为何不替青儿姐姐免了这一劫?”

老坊主轻轻摇头,没有应答.

女子候了一会儿,起身刚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俯身向老人说:“前几日黎帝下旨要将青儿姐姐与那渊阳候一并移葬于渊阳谷中呢。”

“他们……”老坊主开口道:“其实从未相爱过。”

“怎么会?”荼儿惊讶道:“世人都说,渊阳侯死前的一刻,爱的人不再是黍谣而是青儿姐姐,他明明……。”

“不是渊阳侯。”老坊主打断女孩儿的话:“是青儿。”

“是青儿姐姐不爱渊阳候?”

老坊主微微点头:“在青儿死前的那一刻,也就是渊阳侯爱上她那一刻。”

女孩不解。

“卦象只推演到这儿,我也不知为何。”

“您一定可以推演出来,那浑天仪都还没有动用呢。”

“知晓青儿所想又能如何呢?”老坊主缓缓起身,望着铜镜中苍老的自己,说:“情不能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可算尽,恐天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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