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藏见此直接摆出皇帝亲派的架子,霸气外露,周身威压直逼知府:“知府,你可想好了在回答,我可是皇上亲派的钦差大人,来锦州是帮助你们度过难关的,难不成你是想要我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知府听到顾藏的话,脸上满是为难之色,身上冷汗直冒,他没想到顾藏非要如此刨根问底,明明这件事可以轻飘飘的揭过,自己也能两不得罪,结果他居然把皇上都搬了出来。
知府默默的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坦白可有惧怕那位背后的势力,如果不说又直接得罪了顾藏,可真的让人为难呀!
“知府,我看在咱们一同共事,抵御过瘟疫的份上,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告诉我,希望我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顾藏微微一笑,声音中满是冷意。
“是是是,下官一定会好好考虑的。”知府偷偷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低声回答道。
顾藏坐在主坐上,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这声音听在知府的耳中,就犹如催魂曲一般,直击他的心弦,一时间心中的想法更加动摇了起来。
知府本就看不惯那位目无法纪,强抢民女,横行霸道的样子,只是碍于他的背景深厚,实在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知府能够得罪的起的,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顾藏如果愿意出手惩治,那也算是帮了自己大忙。
知府在心里不断的盘算着,而且这样一来就算他背后的势力找上来,自己也能够将一切推到顾藏身上,总归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就让他们互相斗吧,想到这里,知府终于下定了决心。
顾藏坐在上面,表面十分平静,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则一直盯着知府的一举一动,自然将他的心里变化都看在了眼中。
他倒是毫不在意这点小算计,毕竟皇帝都针对自己了,还怕别人要报复不成?只要对方敢来,那自己就有办法让他得罪不起。
“下官愿意告知,那名当街强抢民女的男子是新搬进锦州城的吴家少爷。”眼看着一炷香的时间快要到了,知府恭敬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派人处理此事?想来这位吴家少爷如此嚣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吧。”顾藏冷哼一声,十分威严的质问道。
“下官并不是不想管,大人有所不知,吴家家缠万贯,在京城还有亲戚当官,下官实在是惹不起啊。”
知府为自己叫屈:“大人你们都是出身世家,身后有人撑腰自然万事不怕,可下官与你们不同,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好不容易考取功名做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是不敢与京城里的权贵做对,也是大人念在在下有苦衷的份上,不要将此事告知圣上。”
知府俯身行礼,言辞恳切的请求道。
顾藏听完知府的一番话,顿时沉默了下来,随即离开了。
知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件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不牵连到自己就好,知府默默的祈祷着。
夜深时,顾藏一个人坐在院中,想着今天知府说的一番话,她也并不能埋怨知府什么,毕竟他也是为了自保,而且这件事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世家的权力太大了,以至于影响到整个朝政。
回想起在京城时皇上三番两次的想要削弱世家的权力,可终究是没有成功,怪不得皇上这些年尤其看中科举。
不外乎就是想要借用寒门的力量,来和世家的力量相抗衡,这也是帝王之道,权衡之术,顾藏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他们终究是政治里的棋子而已,只是最后能否成为跳出棋盘成为掌棋人,就要看自己的选择了。
但是吴家少爷强抢民女这件事,自己绝不会就此罢手的,哪怕对方在京城有亲戚有如何,自己好歹是侯府世子,还能怕了他不成?
顾藏眼中寒光闪现,举起酒杯一饮而下,既然他在这锦州,就要为锦州的百姓主持公道,才不枉费自己手中的权力。
一祁在房中没有找到顾藏,连忙出来寻找,找了半天这才在院子里找到他,看到已经这么晚了她还在喝酒,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祁本来不想管的,但是想到自己来之前,主子叮嘱自己的话,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
“顾大人,这么晚了,夜色已深,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事情需要你处理呢。”一祁轻声劝说道。
“一祁你来了,来陪我坐下来说说话。”顾藏对于一祁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想要劝说他和自己一同饮酒。
一祁无法只能坐了下来,顾藏给他倒了杯酒。
“你说,这会祁寒北在做什么?”顾藏抬头看着月亮,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这会呀,我家主子早就已经入睡了,我家主子作息很是规律,除了以前在军营里有时因为战况,不得不熬夜之外,哦,对了,还有几次可都是为了大人你呢。”
一祁听到顾藏问起祁寒北,顿时来了兴致,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是吗?原来我在祁寒北心里这么重要。”顾藏喃喃自语。
一祁没听清顾藏的话,连忙追问,被她糊弄过去。
“一祁,你给我讲讲祁寒北以前的事情吧。”顾藏突然想要更加了解祁寒北一些,开口说道。
“我家将军以前可是勇猛无比,而且我家将军智谋过人,军营里其他的将军都说只要我家将军在,就不怕被敌国攻打呢。”一祁的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而且我们将军会根据地形和形势进行灵活变通,有一次我们粮草不足,偏偏敌军来袭,将军就用计来了一个偷梁换柱,将对方的粮食抢过来大半,最后对方坚持不下去只能退兵了,还有一次是在冬天的时候,追击敌军深入腹地,遭遇风暴,差点就死了,幸亏将军带着我们找到可以暂时遮掩的雪洞,这才活了下来。”
一祁喋喋不休的说着,把顾藏当自己人,能说的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