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马术?”祁寒北站在自己让人牵过来的马旁,看着顾藏道。
“好呀,那我们就来比试比试。”顾藏顺势答应了下来。
两人策马扬鞭,身下的马就如离弦之箭般快速的跑了出去,顾藏狠狠的甩着鞭子,似乎要将心中的烦闷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祁寒北就在一旁默默的陪伴着她,虽然他现在并不知道顾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若是能够让她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她愿意告诉自己就告诉自己,如果不愿意说,那就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
毕竟顾藏是自己的朋友,朋友有难做兄弟的自然是要陪着的。
过了许久,顾藏这才停了下来,向一旁的祁寒北道谢:“谢谢你今天一直陪着我,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
“没事就好,有事也不要闷在心里,出来散散心心情会好很多,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祁寒北同样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顾藏说道。
“你若是想听,那我就告诉你,不过是一点家丑而已。”顾藏自嘲的笑了笑。
两人翻身下马,来到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京城里关于我妹妹的谣言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顾藏轻声问道。
“听府里的下人说起过,不过我知道那些谣言是假的,早就已经禁止府中下人讨论传播流言了,怎么?你这次如此生气,与这件事情有关?”
祁寒北仔细的想了想,好像确实听说过关于顾娇兰的流言,不过自己当时并未在意,看来此事另有隐情呀。
“没错,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太子想求娶我妹妹,不过我母亲和妹妹暂时都没有这个想法,就让我回绝太子,不知怎的就被府中的姨娘知道了此事,姨娘心中不忿,散播我妹妹不守女德的谣言,我妹妹也因此被气的卧病在床。”
顾藏说到这里,顿了顿,微微的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我母亲一怒之下命人彻查此事,查出来此事是柳姨娘所为后,将将她禁足,结果我父亲知道后反而说教母亲,责怪她不应该如此小题大做,我看不下去就与父亲争辩了几句,反而被打。”
顾藏自嘲的笑了笑,满眼的伤痛与无奈,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过错,可惜她现在还是不够强大,不然就可以好好的保护母亲和妹妹了。
祁寒北也没想到忠勇候居然如此不辨是非,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安慰顾藏。
“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保护母亲和妹妹都是你应该做的,只是顶撞父亲在世人看来确实不该,但这有又何妨呢,做你自己该做之事,不要去管别人怎么说,跟随你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就可以了。”
祁寒北含笑望着顾藏,眼中满是鼓励之色。
顾藏顿时会意,也是,人生在世本就不易,如果因为世俗的流言蜚语而放弃自我,那才是最可悲的,更何况自己的身世更为复杂,若要在意旁人的想法和目光,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多谢祁兄的开导,我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改日亲自设宴答谢,祁兄一定要来。”顾藏站了起来,爽朗一笑,重新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我就在府中恭候了。”祁寒北含笑而立,和顾藏站在一起,就是两个气质出众的翩翩少年郎。
顾藏回到府中,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忠勇候就过来了。
虽然顾藏对于忠勇候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但是该有的礼数却也不会少。
“孩儿给父亲请安,父亲怎么过来了?”顾藏行了一礼轻声询问道。
“怎么?我来你这里还需要提前报备不成?”忠勇候有些不悦。
“孩儿并不是这个意思。”顾藏并不想解释太多。
忠勇候看着顾藏站在自己面前,思绪纷乱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愧疚。
若是当年自己能够舍得这荣华富贵,和忠勇候的虚名,及时向圣上坦白,自己如今应该也是十分满足的吧,不必担忧顾藏身份败露,不必担心会牵连整个忠勇侯府。
罢了,终究是自己亏欠了这个女儿,忠勇候默默的叹了口气,心情十分的复杂。
“谨之,你可还在怪父亲?”
“孩儿不敢,父亲所做的一切孩儿都不敢有丝毫的置喙。”
“我知道你还在生为父的气,之前的事是父亲做的不对,都是被气昏了头才说出来的话,父亲是无心的,你就莫要怪父亲了,我也是过于担心你才会如此,毕竟你现在风头太盛,枪打出头鸟,我也是怕你被人利用,为他人做了嫁衣。”
忠勇候知道顾藏依旧还在生气,难得放下作为父亲的自尊去道歉,反思自己的过错。
顾藏听完他说的这一番话,心中并不是没有触动,只是这些话她比谁都清楚,用不着别人无时无刻的来提醒自己。
“孩儿明白父亲的苦心,并没有怪您,您不必如此自责,还是保重身体的好,您为孩儿所做的一切,孩儿都明白的。”
顾藏并不想继续和忠勇候在这里浪费时间,他对自己确实有父子之情,也确实有愧疚,只是这份感情被他分了许多份,在顾藏眼中,有时间在这里应付自己的父亲,还不如去看望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呢。
忠勇候得到了顾藏的原谅,顿时大喜,心情好了不少,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顾藏离开院子去找顾夫人和顾娇兰,将自己和父亲之间的事情如实相告,顾夫人依旧十分气愤。
“哼,就只会惺惺作态,这会子知道找你道歉,知道亏欠你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怎么就只知道一味的指责呢?”
“兰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过就是彻查了此事,将柳姨娘禁足,又没把她怎么样,就过来指责我,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这个家着想,又做错了什么!”顾夫人仍旧气的不行。
“母亲莫要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父亲本就是那样的人,您与他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顾藏和顾娇兰在旁安慰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