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说起现在的局势,还有自己的打算。
凌风一面听,一面摆出自己的观点。
俩个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作为大哥哥,凌风是知无不言的,心里对他的堂弟的嫉妒,让他的牙齿痒痒。
自己谈了八年的对象,竟然背叛自己,而那个没有读过书的弟弟,不闻不问,人家一个女孩痴心等待,一等,还是十年。
怎么人比人这么不公平呢?
凌风由不得感慨,天理何在,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地大呢?
当送走肖扬后,看着消失在烟雨里的肖扬离去。
凌风心里有一些怅然若失,又有一些迷茫。
回到大厅,坐下来,像是往常一样,泡茶、饮茶,打发时间。
凌风经常会坐在一品香茶庄的的一角,他面前摆着一个木桩,说是花梨木,没有几个人识货,也就是他一说。
木桩仅是粗略地雕琢,像是一个虎型,看上去挺威风的。
旁边有火炉,用的是无烟煤,温有开水。
一般的情况,是用电炉烧水。一室清洁、干净,更显出主人的高雅来。
一套茶具摆在虎型桌上,熟人、朋友来,只要他在,就会筛几道茶,一起聊天。
说一些见闻,或是一些感兴趣的话题。
凌风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可以用博闻强记、见多识广的形容。
宾主谈笑开心,一品香也就成了一些人喜欢来的地方。
来的人三教九流,啥人都有,凌风都是一视同仁,客客气气。
生意好,有的买茶叶,有的喝茶,有的谈茶经,说茶道。
这里也就成了一个人们喜欢的地儿了,门前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瞎子推荐了一个姑娘做帮手,也就是王小丫。
瞎子村里的,解决了凌风不少问题。
王小丫是一个机灵人,也是一个实诚人。湖里的人多数都是这样,如果是她服气的人,把心掏出来也是心甘的,对于自己不鸟的人,就是上赶着,人家王小丫也是不巴结。
小姑娘二十来岁,长得端庄秀丽,给茶庄的气氛添了不少和谐。
凌风喜欢品茶,是受大学里的同学影响。
在东海省的首府南江市南江大学,他的同学多数是南方人,有的家里就种茶,每年都有新茶品尝。
新茶味道浓郁清新,喝一口久久留在唇齿之间,不能够说绕香三日不绝,也是让人回味再三。
久而久之,凌风就成了半个南方人,对于茶,有了一种依赖。
到了创业的时候,凌风首先想到茶,情有独钟,而且有门道,干起来也容易。
凌风在没有人的时候,会想一些个人的事,坐在虎型桌子前,于烟雾缭绕中,回忆那一段段如烟往事。
像是老酒,喝一口,嘴里有一些辣,留有醇香。更像是喝新茶,有一些苦涩,倒也是清香扑鼻,唇齿间回味,略有甘甜。
凌风的老家是六百里开外,长平市林阳县的一个大山里,一个叫屏峰山的地方。
那里穷,祖祖辈辈不曾走出过大山。
一共几十户人家,住的是父辈肩扛的石头垒起来的房子,吃的是粗粮淡饭,穿的衣服补丁叠加着补丁,说是破衣烂衫,一点也不为过。
有一些梯田,多是几分地一块,较为分散,还要靠天吃饭。
如果猴子、野猪,或是其它的动物下山糟践,或是遇到狂风大雨、大旱的年成,一年的收成也就泡汤,白忙活。
都说大山空气清新,却不知道生活在那里的人度日如年。
父亲凌大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凭借自己一身力气,攀山越岭,采一些草药、野生的特产,以及打一些猎物,到几十里外的集市换回几个钱。
日子过得不错,算是吃喝不愁,有一些钱供养凌风上学。
凌风也没有辜负老爹的期望考进县中学,总是成绩名列前茅。
可是老天是妒忌人的,在凌风上高三的秋天,他的母亲上山迷路。
据同行回来的乡亲说,凌风的母亲跌入了山谷。乡亲们没日没夜地寻找,连一根骨头都没有找到。
祸不单行的是,父亲凌大富因为思念母亲精神恍惚,一次采药的时候,不慎跌落山崖,幸好有同行的拉住,不然,也是不见踪影。
人是救上来啦,腿却跌断,行动不能自由。
78年的夏天,凌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省城大学南江大学。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凌风发了愁,一是父亲行动不便,二是没有钱上学。
尽管凌风是大山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孩子,也是第一个大学生,因为贫穷,大家也是不会过问的。
凌风不敢对父亲说实话,谎称没有考上。
父亲也不再说什么,他说:“一切都是命,强求不得。”
一天,凌风记得清楚,父亲凌大富站在院里,正在叮嘱他,如何打理行囊,注意爬山的事项。
凌风正在准备上山,为的是扛起这个家。
凌风一抬头,看到一老一少站在院子里。
十来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来回地穿梭在院子里。
凌大富问:“老哥!你找谁?有什么事?”
那个人说:“就找你,凌大富,你的儿子凌风考上了南江大学,你不知道吗?”
凌大富问:“真的吗?风儿,你怎么不告诉我,是我害了你!”
凌大富泪如雨下,凌风也是泪眼婆娑。
那人说:“我想让他上大学,不知道你同意吗?”
凌大富说:“如果你让他上大学,就是他的再造父母,不知道如何感激您!”
那人说:“不用谢,我们父子也不是无偿帮你们的,就是要把户口安在你们家。我知道你有一个哥哥在你小时候失踪,我算是你的哥哥,这个小子算是你的侄子,怎么样?你也不吃亏。
放心,我们就是穷要饭的,只是没有户口,不是为非作歹的人。
也不会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凌大富想一想,认为可行,是比较合算的事,既解决了凌风上学的问题,也帮了别人,一举两得
于是凌大富说:“可以,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