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花馆。
人群散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晴雨,张小天,陈书培陈明义父子。
门外是陈书培带来的一班捕快。
至于唐梓君,他在陈书培进来之前就走了。
张小天让他走的。
这里事太大,他接不住,他老子也接不住,留在这里事情反而复杂。
张小天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陈书培。
“说吧,你想怎么样?”
“跟我回府衙大牢。”
“呵呵......”
“张大人!束手就擒吧!今日你走不掉的。”
张小天靠着椅背,手里的家伙横放在腿上,摇了摇头。
“陈书培,你动不了我的,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先说好,后果自负!”
陈书培嘲讽一笑,“这么说你还有底牌?是唐和吗?他保不了你的!”
张小天闭上了眼睛,不想和他废话。
“既然张大人不说,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陈书培挥了挥手,“来人,带张大人去大牢。如有反抗,不用留手。”
门外的捕快也是头大,两边他们都惹不起。
这几日一直跟着张小天查案,他们对巡查使大人的手段很是佩服。但是陈书培是他们的上官,他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真是头疼!
正当大家磨蹭着的时候,一个粗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谁伤了我兄弟?”
陈书培脸色一喜,急忙走到门口。
一个和陈明义面相差不多的汉子,带着几名亲兵,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正是陈书培的大儿子,陈明义的哥哥,和颂烈阳军把总陈明仁。
“我儿来的正好,就是这位巡查使张大人,和你弟弟因为争风吃醋,便出手打伤了他。”
陈明仁闻言,伸手就来抓张小天的脖子。
“伤了我兄弟,我就拿你偿命!”
张小天神情严峻起来,自己还是大意了,刚刚就应该走的!
他躲过陈明仁伸过来的手掌,一脚踢了回去,被陈明仁闪身躲过。
“哟,身手可以啊!”,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兵,“一起拿下此人,生死勿论。”
“是!”
亲兵们抽出了佩刀,逼向张小天。
就在这时,一声娇喝传入众人耳中,“休得伤我小天哥哥!”
定睛一看,一名十三四岁的女子映入眼中。
只见她手里握着长枪,横在张小天与其他人之间,神情严肃。
张小天一拍脑门,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别闹,赶紧回去!”
连小草头也不回,紧紧的盯着前面的人,低声说到:
“我说过要保护小天哥哥的!”
“我......”
“不用怕,他们打不过我的!”
傻丫头,我是担心你打不打得过吗?我那是怕你受伤!
陈明仁见状嘲讽到:
“又来一个送死的?
你们还看着干嘛?上啊!”
亲兵们举着刀狞笑着逼了上来。
连小草大喝一声,“小天哥哥退后,别伤到你!”
这个真不用她提醒,张小天自觉的退到了几步,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这丫头的长枪挥起来连自己人都打。
一阵刀枪的碰撞声响起,时不时的伴随着陈明仁亲兵痛苦的**。
渐渐的,亲兵的脚步开始停滞不前,连小草的长枪舞的越发密不透风,枪影划过的地方,必定有人挂彩。
好在小丫头本性纯良,不愿伤人性命,只拿枪当棍使。
陈书培和陈明仁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半路杀出的这个小丫头什么来路?
终于,陈明仁带来的亲兵全部倒下了,目光扫过,没有能站住的。
连小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对张小天说到:
“小天哥哥,我们走吧!”
张小天点点头,准备和连小草一起出去。
没想到晴雨又站了出来,“张大人,晴雨没想到您会是这样的人,亏得奴家还对您怀有崇敬之情,您实在是令奴家失望!”
连小草一听不乐意了。
你谁啊?
他是怎么样的人和你有关系吗?
还让你失望!
你算老几?
我家小天哥哥是你能随便编排的?
她拿出长枪指着晴雨问张小天,“小天哥哥,要不要连这女人一起打?”
张小天哭笑不得的拉住小丫头,刚刚那些亲兵拿着刀也没见你下狠手,换成女的你就恨不得捅死人家,你也太双标了吧!
然后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双标的晴雨。
“刚刚陈明仁带着亲兵拿着刀,要生死勿论的拿下我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如果不是小草来了,你猜我现在还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现在我打赢了,你又站出来指责我?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花魁,好多人捧着你,你就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不敬?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敢对你们莳花馆怎么样?”
晴雨顿时语塞,不敢再说话,眼里却还是透露着一丝不服气。
张小天懒得和这种双标的道德婊掰扯。
太浪费时间!
“对了”,走到门口的张小天顿住脚步,“陈大人,还有两位陈公子,好自为之!”
“你......”,陈书培哼的一声,和陈明仁带着陈明义也走了。
杨妈妈这才敢来到一片狼藉的房间,她拉着晴雨的手臂,恨其不争的说到:
“姑娘,你糊涂啊!你真以为那位张大人是个善茬?
人家小小年纪能做到巡查使,没有通天的手段能行吗?
也就是他顾念着你是个女人,不然能有你好果子吃?”
“可是,杨妈妈......”,晴雨还是不服气,她想要反驳,却被杨妈妈挥手打断。
“别可是了,明日我带你亲自去给他道歉,年轻人,说说好话,哄哄就好了!”
晴雨嘟着嘴,不悦的坐下,“我不去!”
“你不去也得去!明日一早,我和你一起,记住,多说些好话,千万别再给我捅娄子!”
说完,杨妈妈不等晴雨回话,就急急的出去了。
剩下她一个人呆呆的留在屋子里。
片刻之后,这位莳花馆的头牌跺跺脚,咬着嘴唇,轻声说道:
“怎么就那么大的脾气?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