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但听无支祁一声怒吼,它缓缓抬起左爪,正对着二人。突然,它五指一张,掌中喷出一道冰气。那冰气蔼蔼,所过之处,江面尽皆冻结。
“不好,快跳!”笑狂生一见大惊,急叫道。
叫声中,两道人影跳起,却见那冰气正中龙崖,只听噼啪连声,那崖上却瞬间凝起七、八尺厚的冰璧。楚云舒还未及叹,却见眼前一花,那无支祁竟已不见了。
“呼……”
一道雄浑的破空之声传来,眨眼间,那无支祁竟已跳到他们身后,巨拳挥出,眼看就要击中。
“小心!”笑狂生右手疾按,凝起一道土墙,左手却捉住楚云舒,足尖一点,闪了开去。
“碰”地一声,那土墙已被无支祁击碎,余力未消,却一拳打在那龙崖上,只听轰隆一声,那龙崖竟受不了那巨力,连同那冰壁一起,被打得粉碎。那无支祁落在江面上,却见江中涌起两道浪,正托着它的脚,竟就那样立在江上,抬头看着二人。
楚云舒见那无支祁咧开大嘴,怪脸愈见狰狞,却听它口中“赫赫”连声,似在发笑,笑声中,那无支祁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只觉头顶一阵破空声传来。
“不好!”笑狂生突然大叫,左脚一蹬,却踢开楚云舒,自己也就势往右闪去。
却见一只巨爪划过,只听“嘶拉”一声,似是布料撕破之声,血光泛起,却见一个硕大的身躯从两人刚才所立之处落下。
“好惊人的速度……”楚云舒看着那巨怪落下,心有余悸,抬起头望向笑狂生。他这一看之下,却不禁一呆。只见那笑狂生右边衣衫已然尽碎,身上鲜血狂涌。
“大哥,你受伤了!”楚云舒急忙飞将过去,却见他身上一道伤口由肩至腹,伤口处死肉倒卷,深可见骨。
“没事。”笑狂生摇了摇头,运指如飞,顺着伤口处一路点下,探入怀中,却掏出一粒丹丸,服了下去。那药刚服下,但见伤口处轻烟冒起,残血渐干,竟已凝结了。
楚云舒松一口气,正想开口,却见笑狂生肩上碎布飘下,一道深长的暗红色伤痕露了出来,那疤肉僵结,似是受伤已久,那伤口由肩往后,却正穿过琵琶骨。楚云舒一愕,问道:“大哥,你这伤?是何人如此歹毒?”
笑狂生听他一问,却是一呆,将头偏了开去,道:“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看……”
只听下方“桀桀”笑声传来,但见那无支祁仰头看着二人,嘴角左撇,露出左边一颗尖利犬牙,却将右手举起,晃动五指,利爪上血迹斑斑,正是方才将笑狂生抓伤时所留。
“桀桀……”却听那怪口吐人言,声如洪钟,“汝等小民,竟敢伤吾!万死,难偿此罪!”
“哼,竟敢小瞧于我!”笑狂生抬起左手,伸出拇指在唇间一擦,却将那血迹轻轻蹭动,眼中不觉竟射出一抹邪光,“我便死了,也不让你好过!”
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楚云舒,道:“那怪持强傲慢,却是你我的机会!一会我将它拖住,只待那怪缓得一缓,贤弟便全力攻下。我等生死,全在这一击,绝不容有失!”楚云舒被他眼光一触,不觉竟是一凛,却觉他口中语气,大异平常,隐隐间竟有颐指气使之势。
那笑狂生说完,将手中湛泸一摆,念道:“御风术!”却见他周身一道风起,青影一闪,挟一道剑光,疾刺而下,势如流星。
只听“当”地一声,却见那怪左手扬起,那湛泸正斩在它爪上,却砍得火星四溅。那怪掌间光起,一道冰气射出,却见笑狂生青影再闪,又已不见。
“桀桀……”怪笑声中,却见无支祁身后一道寒光,照头而下,那剑光略无抵挡,竟将那怪劈成两半。
“得手了!”楚云舒还未来得及高兴,那怪身躯突然一片模糊,化为烟云。笑狂生身后却突现一道硕大身影,楚云舒只觉心中一紧,大叫道:“小心!”
却见青影疾闪,那怪扑了个空。只见江面上波涛汹涌,一青一白两道光却于那江上闪挪腾移,忽而腾空,时而入水,怪笑之声不断,金铁之音不绝。
楚云舒却记起笑狂生所说之话,再不敢拖延,祭起浩天剑,又牵出昊天镜。却见九霄云上,乌云涌动,白光疾闪,天雷震动,那云霄之间,一剑闪烁光华,卷起漫天狂澜。少年闭目立于剑上,风卷衣炔,指诀戟天,口中缓诵:“玄牝之门,天地之根,天玄地宗,万气本生……”
“哗”地一声,忽见江面上白光一敛,一道巨大的身躯侧身倾斜,却是那无支祁不知如何竟单脚踩在冰面上,那冰面哪经得它踩,登时碎裂,竟将它脚陷住。那怪吼声连连,却似一时抽脚不出。
“砰”的一声,青光破冰而出,剑光疾起,直照那怪挑去。眼看那怪已躲之不及,剑光便要挑中,那无支祁怪脸突然一咧,竟然疾起而上。那怪右手一抄,青光顿敛,却见它爪中一人,正是笑狂生,它口中怪笑,道:“汝中吾计矣!”
那怪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满口利牙,桀桀怪笑道:“可知吾厉害否!竟敢伤吾!待吾将汝寸寸捏碎,以泄吾恨!”
却见它手中用力,竟将笑狂生捏得全身骨骼咯咯直响。笑狂生痛得面容扭曲,不似人形,但那嘴角却泛起一抹邪笑,喷一口血,断断续续道:“汝亦……中吾计矣!泥云……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