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宇一声令下,那些兵士却早已将手中的巨石重重的朝下方砸去。一时间城下的那些匍匐在地不停朝前爬行的兵士一个个的惨叫了起来。他们有的被砸中之后当场吐血而亡,还有的则是摇晃的站起身想要逃离。但已杀红了眼的贤宇那一方的兵士怎肯如此轻易罢手,只见对方许多挣扎着爬起来的人刚回头跑了几步,却又被不知从哪飞来的巨石砸的头破血流死相很是凄惨,纵然是见过了不少血腥场面的贤宇也有些后背发凉。
凡人间的厮杀实比修行之人的厮杀更为可怖,修行之人的厮杀往往见不到血腥。法力悬殊太大的修行之人对上,那么修为高的便可轻易斩杀修为低的,期间更是不留一丝的痕迹。即便是修为相差不多的修行之人,有很多双方也通常会打的形神俱灭,没多少血腥可见。
但凡人却大大的不同,凡人没有法力。凡人与凡人只间的厮杀似乎更实在一些,那都是一刀已一剑的拼出来的,端的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贤宇此刻见到的便是如此一番情景。贤宇并非嗜杀之人,虽说知晓此间情景多半是幻术,但他仍然心生怜悯之意。
当下方的兵士眼看被砸的还剩一半左右之时,贤宇摇了摇手对身后的兵士道:“好了,不要再砸了。”听了贤宇的话身后的将士们很快将手下的动作停下,静静的等待着贤宇发令。贤宇看着下方那有些血腥的战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愣愣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就在贤宇迟疑了这片刻间,对方却又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一排黑色的火炮被推到阵前,黑压压的炮口直直的对着城墙上的贤宇与众多的兵士。只听对方阵营中已个声音低沉的道:“给我狠狠的打,将那城上之人全数杀光!”随着这一声话语落下,贤宇的身子猛的一震。
就在贤宇失神之际,只见一声声巨响发出,城上的兵士只觉得大地一阵剧烈的摇晃。贤宇给几声惊天的巨响震的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凝重起来。就在此时贤宇身旁的一个兵士道:“元帅,两军对阵不能有仁慈之心啊,否则的话我方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贤宇听了那人的话微微一愣,而后叹了口气道:“这城下的兵士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能将他们全数杀光啊。”也不知怎地,贤宇心下虽知此间之事多半是幻觉,但他仍然很认真的回应着兵士的话,叫好似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一般,此间便是生死攸关的大战。
那兵士听了贤宇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元帅,我等今日在此苦战并非只为了战胜之后的荣华富贵,更是为了天下苍生能长久的安定,百姓少受些痛苦。今日的杀戮。便是为了明日的太平啊!”贤宇听了身旁兵士的话身子微微一震,他好似抓到了些什么。
贤宇的目光再次落到下方那连绵不断轰来的炮火之上,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决绝之色。长出了口气,贤宇对身旁的那兵士道:“我方难道就没有火炮吗?有的话赶紧架上来。”
那兵士听了贤宇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头道:“元帅,我方确是有火炮。但那火炮都是在攻城之时用的,没听说守城之人用火炮的啊。”那兵士话语中满是疑惑之意。
贤宇回过头来盯着那兵士道:“没人用过并非不能用,今日我等便要开这个先河。兵者讲究出奇制胜。你先将火炮与炮弹准备妥当,接下来的事情以后再说。”说罢贤宇便不再理睬那兵士,而是盯着下方那不停轰炸过来的火炮,眉头紧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好一会儿功夫,那兵士才将一加架火炮架起。贤宇盯着那火炮看了许久,而后命人将下方的双轮拆掉,并将炮筒加在你了城墙之上。而后贤宇又让人把炮筒用意根根铁锁链绑在了城墙的凹凸之处。贤宇知晓,守城的人之所以不用炮攻,一是因为居高临下。这二自然是因为炮的反冲力太过猛烈,城上的兵士很难承受如此巨大后冲之力。
贤宇用铁索将其固定在其上,无疑是很容易的解决了此问题。做完这一切之后贤宇便叫人填充炮弹。兵士们手中此时已再次拿起了火把,一个个神情肃穆。贤宇一声令下,兵士便一同点燃了大炮。数十门火炮一同发射,下方的兵士立刻便变的混乱起来。
当贤宇想发第二炮之时,一个声音却在其耳畔响起:“不错不错,这盘棋算是打平了,哈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贤宇只觉眼前一黑,当自己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却又变了。在他面前是一张满面微笑的脸,正是那位邀贤宇下棋的老者。
贤宇见此景象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自己方才的判断果然不错,方才的一切全都是幻象。贤宇定眼看了看棋盘上的黑白两色棋子,只见黑棋与白棋不相上下,居然是一举和棋。贤宇见此景象脸上显出一丝苦笑对老者道:“前辈果然道法身后,晚辈方才还真是九死一生啊。”虽说此刻已摆脱了幻象,但贤宇眼前还不停的闪过方才两军厮杀的画面。
老者听了贤宇的话点了点头道:“无论是人是仙都不可能永享太平,遇事之时当断则断,若是犹豫不决很可能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到此处老者话音一转道:“你可知若是你方才若是再迟疑片刻,你的下场会是如何吗?”老者说着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贤宇见老者神色如此凝重没来由的心中一跳,还没等贤宇 缓过神来,老者便将衣袖一甩。贤宇眼前立刻又出现了一副画面,数十颗炮弹轰到了他的身上,他当场气绝而亡。贤宇见此一幕背后原本就湿漉漉的衣衫此刻更加满是汗水,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惊险的局面。贤宇愣神之时却听对面的老者接着道:“杀人者并非都是邪恶之辈。迫不得已起杀戮者称得上是英雄人物。若是为了一些人的生死放弃了天下人的安危,那是最不明智的决断。”
贤宇听了老者的话心中有了那么些许的明悟,但他仍然明知故问道:“前辈说的自然是很有道理,但不知前辈为何要对在下说这些呢?杀戮与否与在下有何干系?”贤宇之所以会明知故问自然是想从老者的回话之中探听到老者的身份,对方显然并非普通的修行之人。
旁的不说,就说方才将贤宇的神识带入幻境这一手就非一般的修行之人所能做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是老者与贤宇之间在棋盘上的对弈。那两方人马自然也就是黑棋与白棋。而贤宇方才所见到的如此逼真的景象,则完全是老者利用自己的法力幻化出来的。
想想看,幻化出如此宏大的场面需要怎要高深莫测的法力?虽说如此做并非要有通天的修为,但也绝非现下随意的什么修行之人就能幻化出来的。贤宇虽说对修行界之事还不太清楚,但稍微动动脑子便可知晓对方绝对是修行界中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又或许干脆就是个神仙。想到此处,贤宇看向老者的神色又不由的恭敬了几分,也更加想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再说那老者听了贤宇的话后眯起双眼看了贤宇一阵,而后淡淡的道:“我观你将来定然是要深染万人血,脚踏白骨山。若是有朝一日老夫的话真的应验不要去躲避,顺其自然就好。”
贤宇听了老者的话脸上神色一僵,他心想身染万人血,脚踏白骨山,那是不是说自己将来真的会卷入一场浩大的杀戮之中?想到从此,贤宇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起来。他很自然的想到了自己另一个身份——逍遥皇朝太子。老者所说的话与逍遥廉洁所谓的天意似乎不谋而合。而这老者所说的万人血白骨山,大概就是指其余四国兵士之血,和其白骨堆成的江山吧。
一想到此处,贤宇的面色便苦了下来。他原本对那什么太子,什么五国纷争之类的事还抱有一些侥幸,希望某一日这一切会发生转变。比如其余几国的皇帝突然一同驾崩,再比如他们痛改前非向逍遥廉洁投向,若是那样的话,贤宇觉得自己便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但如今听到对面的老者一说,他在心中叫苦不已。既然心中认定了这老者并非凡人,那他说的话贤宇自然是信的。见到贤宇脸上无奈的神色,老者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酒接着说道:“这世上许多的凡人甚至神仙,其实都不过是天地之间的配角而已。然而这片天地也并非一成不变的,十万七千年前,这片天地就出现了一个可对天发号施令的人。此人是什么人,老夫想来小友最是清楚不过了吧。”老者说完这话便意味深长的看着贤宇。
贤宇虽说专心听着老者所说的话,但当老者给他倒上了那杯酒之时他还是忍不住那杯中之物的诱惑端起了酒杯。他刚想把那杯中的酒送入口中,却听老者说了这样一句话。手便不由自主的停在了那里,愣愣的不发一语。贤宇心想,十万七千年,又是十万七千年。自己的那个祖宗究竟做了些什么事,如此久长的岁月过去了,世上的人怎么还对其如此的崇敬?还有自己对面的老者,分明就不是一般的凡人,可却也对自己的祖宗如此的推崇。
深吸了一口气,贤宇盯着老者看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十万七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