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才刚刚练习没多久,老师怕伤着你才让他和你对练,你倒好,一点情面不留,下手没轻没重的,有本事和我来?”背笔书生厉声喝道,看起来好像是对师弟被惕打伤耿耿于怀。惕刚刚热身结束,这会儿身体里那种对战斗的饥渴感觉正在加热着血液,自然是来者不拒,冷哼一声:“那就来吧!”
背笔书生抽出背后所背判官笔,向惕点来。这笔与寻常判官笔不同,笔杆更长,更似一杆短枪,笔尖隐约有开锋迹象,被点中之处,即使身被重甲也要被捅个对穿。惕本想故技重施,可这判官笔由镔铁打造,舞动起来似有千钧之力,轻易拨动不开,再则手中木剑也无法承受太强力度的撞击,惕只得略作格挡之后,侧身躲闪。书生见占了上风,便跟上一步,继续利用兵器更长的优势,不断压制惕的走位,伺机一击命中。
惕虽然被动防守,但也在利用武器测算两人之间的距离,毕竟反击的机会只有一次,要想取胜不如一丝闪失。又战数合,惕心中已有破解之法,躲过一击后,趁书生回手之机,惕悄悄卖了个破绽,引诱书生攻击自己上路。
书生自以为得手,一笔向惕面门点来,惕见书生中计,双手握剑奋力砍向铁笔,强大的力道成功打偏笔点的方向,不堪冲击的木剑也应声而断。书生见木剑折断,正以为大局已定,可没想到断了的剑撒出不少木屑直扑他面门,书生下意识闭眼转头躲避。惕见计划得手,抓住这唯一的机会,一个下沉突进,用半截断剑直捅在书生小腹,将书生击退数步。
书生恼羞成怒,正欲还击,只听元空大喝一声:“停!”制止住二人。元空边鼓掌边走上前,赞叹道:“小兄弟年岁虽小,可这武学造诣却如此之深,连老夫都要敬你三分。这样,正好过两天新一批出师弟子开炉铸剑,你直接和他们一起过来参加仪式!”
“我只是来问问我的情况,没说要拜……”惕还没说完,张博忙打断他的话头,替他回道:“这小子刚刚从土坑里爬出来,呆呆傻傻的不会说话,他的意思是觉得这么草率拜师显得对您不是很尊重,希望大师不要和他计较。”元空挥挥手,笑道:“无妨,那些不过都是形式,两天之后你直接过来就好,今天也累了,你俩先回去休息吧。”
二人别过元空,下了石台,张博忍不住骂道:“我说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这也赖我,没给你说清楚,也高估了你的情商。人家元空大师多大本事?这镛城里,谁不要敬他三分?你看他手下那一群弟子还不清楚?更何况你现在还有求于他,说话也不知道客气一点。”惕却对此毫不在意:“俗话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连记忆都没有,更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张博竟也无言以对,只得暗自苦笑。
石台上,二人走后,那书生走到元空身边请罪:“弟子办事不力,请老师责罚。”
“阿权,老夫和你说过多少次,任何对手都不可以轻视,所有战斗都必须全力以赴。不过这次属于招式切磋,你输了也是技不如人,回去多注重实战,不能太过依赖灵能法术!”元空训诫道。
“弟子明白了。”权对着元空拱手道,左手紧紧地捏着右手。
“不过这小子还真够劲,很对老夫的胃口,他这几下,没有几十年的战斗经验,根本没法处理得这么滴水不漏。”元空感叹道,“苗子是个好苗子,只是这下马威没杀成,日后怕是镇不住他啊!”
元空向身边一位细眼络腮胡的灰发武者比了手势,武者心领神会,躬身下去进行安排。
“大家散了吧,继续练习!”一位瘦小个子教师模样的年轻人喊道。
众人散去,只有权一人,咬着牙,不停用铁笔狠狠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