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总是昏昏沉沉,已是好几天没见到太阳了。
祁夜漫无目的得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到天虹市已是三年光阴,还是一事无成。说白了,就是混吃等死的类型。
祁夜正百无聊赖得走在大街上,忽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指定是经理打电话来说加班的。’祁夜不由得嘀咕起来。随后掏出手机:‘喂,经理,什么事啊。’祁夜慢悠悠得说道,语气并不是很友善。
‘祁夜!我不是叫你改文案嘛!怎么下班人就跑了!不想干了是吧!’经理有些气急败坏。
‘经理,你要的文案我已经改好了,就在我的工位上,既然改好了,为啥下班时间我不能下班呢?’祁夜也是不甘示弱。
‘重新改,改到我满意为止!’
‘我呸!’祁夜啐了一口,随之挂断了电话。
说起这个经理,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仗势欺人罢了,其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仗着公司董事长是他姐夫,平时只会夸夸其谈,实为鼠目寸光之人。对下属呼来喝去,嚣张得不行,对上司马屁连连,贱得如同丧家之犬。祁夜对此人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你让我加班就加班?你谁啊?老子早就不想干了!’祁夜不屑的想到。
‘哎,到天虹市快三年了吧,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也算是天不佑我祁夜,钱,钱没挣到,女朋友,女朋友没找到,想当初热血沸腾的来到这里,誓要闯出一片天地。可惜啊,现实,往往比想象的要残酷,’祁夜想着,不由得有些失落。
祁夜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酒吧,‘天帝酒吧?呵,名字到挺霸气,进去看看。
祁夜信步走进了酒吧:‘我去,不错啊,以前怎么没发现’祁夜不由得惊叹起来。只见酒吧内装修豪华,人涌传动,大厅中央一处宽大的舞池,各种男男女女在其中随着DJ有节奏的摆动着身体。很是陶醉。
祁夜径直的走向吧台,对着正在舞动调酒工具的调酒师说道:‘一杯血红玛丽,谢谢!’边说边坐了下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其他的不说,主要是美女如云,看来,来这里消遣的可能大多是非富即贵。祁夜倒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不一会儿,调酒师就递上了一杯血一样的血红玛丽,祁夜单手端着酒杯,游走于各式各样的人群当中。
‘咦?那人不是经理嘛?他也在这里?’祁夜眯起眼睛看向角落沙发上的一个男人,只见那人带着一脸yindang且猥琐的笑硬往一位妙龄女子身边凑。看那女子的表情,似乎很是抗拒。
‘不要脸的东西!我呸,’说着,祁夜不由得又往地上啐了一口,正欲往回走,躲开这令人作呕的家伙,谁知祁夜的这一系列动作正被角落的经理所看到。
‘祁夜?!!!你过来!不是让你加班改文案嘛!’经理朝着祁夜喊到,可是酒吧音乐震耳欲聋,祁夜并没有听到经理的喊声,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后走。
经理有些急了,连忙追了过来,一把拉住祁夜说道:‘你文案改好了?你还来这里?这里是你这种底层人来的地方吗?你消费的起吗?’经理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之意。
‘你他妈管得着吗?’祁夜也毫不客气,立马回道。
‘嘿~~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上司,还想不想干啦?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开了!’经理见祁夜并没有服软的意思,不由得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就想用辞退的把戏吓一下他。
‘你以为你谁呢?只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开除我?你以为我会怕?行啊,老子不干了!’
经理见祁夜不吃这一套,便也发气火来,说话也有些不计后果了:‘你在我面前横?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在这一带怕过谁?你一穷鬼也敢在我面前横,你连老子都没有,你有什么可横的啊?哦~对了,就算有老子,也应该是你这熊样吧,啊?哈哈哈哈哈。’说着还大笑起来。
祁夜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父亲,祁夜对父亲这个词没什么概念,自他出生以来,就没见过父亲几面,从小就由母亲和奶奶照看着,对了,祁夜更是连爷爷的面都没见过,小时候,他也曾问过奶奶,为什么我没有爷爷,每次问到这个问题,奶奶总是说:‘小夜呀,你爷爷呀,死啦!’随后,就不愿再说关于爷爷的一个字,只是祁夜年龄太小,对于死亡没有概念,也就不会继续追问。对于父亲,祁夜倒是听母亲提起过一些,只说父亲是军人,接替了爷爷的职位,和爷爷一样,总是很忙,忙着保家卫国呢。
祁夜小时候,是以父亲为荣的,认为军人很酷,梦想就是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保家卫国,可随着年龄慢慢长大,看到别人家的小朋友总是爸爸爸爸的叫,祁夜总是很羡慕,盼望着有一天,父亲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院子门口,对着祁夜叫到:‘小夜,爸爸回来啦!’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带着这种期望,祁夜足足盼了十五年,终究是没有盼到他儿时想象的场景。
随着祁夜渐渐的长大,想法也就有些改变了,他不再盼望父亲出现,而是想着:‘听母亲的意思,父亲在军中职位不低啊,也就是说,我勉强是个军二代,可是,我怎么感觉家里如此困难?清官?不对啊,就算是清官,也不至于母亲还需要种地生活吧。’
直到祁夜十八岁那年,算是见到父亲了,不过,回来的只是一张黑白照片,和一个骨灰盒。面对这种情况,祁夜并不想哭,他本来对父亲就没什么感情,甚至有些怨恨,觉得他并没有尽到一位父亲应有的责任。母亲表现得更是平静,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至从父亲死后,母亲也不再提起关于父亲的任何事,和奶奶对于爷爷的事态度如出一辙。祁夜也没有兴趣再去问。只是觉得爷爷和父亲都很神秘。
没想到经理说话如此不计后果,竟直接触及祁夜的逆麟,要知道,祁夜虽然对父亲没有概念,更没有多少感情,但对父亲的崇拜是刻在骨子里的,祁夜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仿佛是从小被植入的指令一般。
如今,竟有人对父亲如此侮辱,祁夜怎能容得别人如此。便二话不说,随手抄起旁边桌上别人还没喝完的酒杯,朝着经理的头就猛砸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杯子应声而碎,经理也随之倒地,不醒人事。这一下,祁夜正是气头上,便是使出了全力。
‘我靠,这么不禁打?这一身膘白长了’祁夜有些蒙,周围的人闻声全都围了上来,堵住了祁夜。
由于经理是此酒吧常客,酒吧老板和保安都认识他,看到这种情况,老板便叫保安控制住了祁夜,随之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和120。不一会儿,警察和救护车同时感到,经理被抬上了救护车,祁夜被带上了警车,酒吧老板跟着一起去警察局录笔录。
警察局里:‘姓名!’一位身穿警服,浓眉大眼的中年警察用不可质疑的语气问祁夜道。
‘祁夜。’祁夜立即答到。
‘年龄。’
‘二十一’祁夜答到
‘为什么打人。’警察继续问。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祁夜并不想提起关于父亲的事。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警察见祁夜并不是很配合,不由得语气加重几分。
‘祁夜先生!我们怀疑你故意伤人,恐怕这局子一时半会儿你出不去,还请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说不定还可以宽大处理!’警察开始恩威并施。
这边正问着话,只见一位年轻警察走了进来,对着中年警察耳语一番,便走了出去,还顺便用异样的眼神瞄了一眼祁夜。
祁夜有些不解,便看向中年警察,只见中年警察的眼神更是奇怪。看祁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祁夜此时不由得紧张起来,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中年警察对祁夜说道:‘你小子可以啊,竟然一下子把人给砸死了,刚刚接到医院通知,说刚刚送去的伤者死在了抢救室,这下子,就不是故意伤人那么简单了!’
说着,中年警察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根,随后递给祁夜一根,并把烟点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中年警察吐出一口烟,缓缓的问道。
祁夜有些慌了,也明白事态严重,并把在酒吧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一再强调自己已经掌握了力度,不可能砸死人。
‘一般情况下,一个普通的酒杯不可能砸得死人的,而且就算是高空掉落的杯子,也不一定能将人砸死,至于你的这种情况,我们还需要调查。不过现在人已经死了,而且是被你砸过之后就死了,所以,我们会以过失杀人起诉你。’
祁夜知道,应该逃不掉牢狱之灾了,不过,过失致人死亡应该不会判死刑,想到这里,祁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我两年前也接手过一样的案子,都是过失致人死亡,当时哪位跟你现在年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