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路霄峥的手机响了,他下去一趟拿东西,又上来,关了门,然后亲自动手,在屋间隐秘位置,装了个摄像头,装完了跳下来,给两人手机都下了管理APP,用手机打开又调了一下角度,“行了,守株待兔就行了。”
唐早默然点头,路队瞥了她一眼,咳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又瞥了她一眼,唐早有点奇怪的抬头看他,路队一本正经的道:“你把所有材料整理整理,放我那儿吧。”
唐早皱起眉,路队道:“你看,你这儿这破板子,能挡住什么?要是那脑残暴力破门呢?真被人进去了,就算事后有视频能指认她,又怎样?”
话倒是没错,可是……路队都快把司马昭之心写脸上了。
唐早半天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路队终于撑不住笑了,伸手搂住她腰,轻轻压在了墙上:“小枣儿,过来陪我好不好?你舍得我一个人天天冷锅冷灶的过么?老子明明有媳妇儿,为什么要过的像个单身狗?”
他低头看她,漆黑的眼底带笑,“小枣儿,过来陪我住,我那儿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媳妇儿了……我知道你心里放着这个案子,等案子查清楚我们再结婚,在那之前,过来陪我住,好不好?”
唐早有点哭笑不得。
路队这种打直球的钢铁直男,两人才刚刚合好,他就把“结婚”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就好像,谁答应了似的,就好像,谁稀罕嫁给他似的……可是,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这种理所当然啊!这种“我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理所当然,对她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是必杀。
但唐早仍旧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我不是要钓鱼吗?这不是你刚给我安排的戏码么?”
路霄峥愣了愣。
他居然真的把这事儿给忘了,难为他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都已经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眼见性福的小日子就在眼前,他脑子里除了酱酱酿酿真没地方装别的了……
看路队难得懵圈的样子,唐早笑出声来,转头就去收拾东西了。
十来分钟之后,路队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出了门,气呼呼的把箱子往车里一扔,觉得自家小甜枣真的学坏了,特么的用完就扔!连亲个嘴儿都没亲利索!
唐早把路队打发走,想了想,就直接去了高飞飞的房间。
高飞飞把她衣橱里的裙子拿了足有七八件过来,此时就在床上,看起来显然已经试过了一遍,乱糟糟的堆着。口红和水乳之类的放在桌上。唐早没有洁癖,但是跟不熟的人共用化妆品,实在是接受无能,直接把口红拧出来扔在了垃圾箱里,水乳全部倒掉,衣服全部剪掉,挑明了一句话,老子扔了也不给你用,让那个奇葩越生气越好!
中途杨曼回来,带着一个锁匠,把两人的房间都换了锁,听到这边的动静一伸头,讶然了一下:“你干什么?”
“没事,”唐早道:“我要气死她。”
杨曼无语:“你这是气她还是气自己?生气也不用拿自己的东西过不去吧?这些明明还能用啊?”
唐早道:“被她用过了,我不要了!”她随手拿起旁边的套盒:“这个她还没拆,你介意么?不介意就给你了。”
杨曼道:“我如果说介意,你就扔了么?”
她点了下头:“对啊!”
杨曼一把抓过来:“那就给我吧。”
拿过来一看,十六支装的TOM FORD口红礼盒,网上一搜五千多,杨曼实在忍不住给郑眉飞发微信:“到底谁跟我说小唐穷到打工的?她今天晚上祸祸了至少万把块!还随手就送了我一个几千块的礼盒!眼都没眨!壕无人性好么?”
郑眉飞道:“什么礼盒?巧克力么?这么高级分我几块尝尝!”
杨曼:“……”
这重点也是简直了。
唐早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平反了,她把被拿走的东西全部祸祸完,神清气爽的回了房间,洗过了澡,坐在床上玩手机。
高飞飞在外头一直磨矶到十一点多才回来,一看唐早的房间门还开着,就是一愣,然后她招呼也没打,迅速进了自己房间,随后响起了一声尖叫……她乍着手冲了出来,气势汹汹的道:“是不是你!你凭什么动我东西啊!我……”
唐早抬起眼睛看她,准备跟她认真的吵一架,结果没想到她很快就怂了,话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气恨恨的回去了。
唐早两人都以为这算是翻脸了,没想到到了早上,高飞飞一副失忆的德性,一见她们,又娇娇的道:“唐姐姐,杨姐姐,你们早呀!”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各干各的,出门的时候杨曼还提醒她别忘了锁门,唐早看她一副恨不得替她锁的样子,心想要是不锁会不会显得太明显了?就真的把门给锁上了。
高飞飞显然很不高兴,在后头道:“小气巴拉的,你房间里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还好意思锁门!”
两人都没理她,直接走了,结果进餐厅一刷卡,居然提示余额不足!
唐早整个人都震惊了,高飞飞到底是怎么把她里面二百多块一下子刷没的……一直到中午看到她直接去小炒窗口拿菜,她才知道,敢情人家弄了个集中付款,分期提菜,所以叫了这么多声厨师小哥哥,真不是白叫的。
所以这么奇葩的性格,真的全都是演出来的?唐早忍不住悄悄观察了一下,实在很难相信,她其实心机深沉,暗搓搓想着杀她或者偷资料……她觉得路神这回应该是草木皆兵,判断错误了。
下了班,路霄峥又带她去见了一个琴城高中的退体教师,所说的与之前,大同小异。
这个老师挺健谈的,还跟她们聊了半天当年的校花,“那小姑娘啊,长的是真漂亮,当时一周上一次游泳课,她只要往那儿一站,那些孩子们全都在偷偷看她,不管男的女的,就没有一个不偷看她的,实在是长的漂亮,白生生,水灵灵的!”
老人一边说着就笑了,又道:“而且这小姑娘会跳天鹅舞。我们那个年代,会跳这种舞的可不多,而且风气保守啊,也没人愿意学这个,听说她是妈妈教的,有时候就在走廊上,她把脚一竖,比个动作,旁边孩子们眼睛都能看直!我印象特别深!”
唐早随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老人想了想:“都叫她白天鹅!名字,我还真忘了……叫什么来着?好像叫谢云云?苏云云?还是薛云云?”
聊了一下午,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第二天又去见了一个,也没有什么结果。
唐早想回到调查同级同学的路上,但路霄峥不同意,他觉得既然这件事情如此秘密,这几人肯定守口如瓶,就算把所有人都查一个遍,得到消息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这些人很容易找也就算了,问题是并不容易找,付出与得到太不成正比。
然后路霄峥想起来问她:“那个脑残有什么动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