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领一百骑兵,绕到敌军右翼,佯攻一番。
喏!不久一阵阵喊杀声,直奔胡人,并州兵马以为援军来到,士气大涨,谁料快靠近胡人时,划出一道弧线逃走,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之人满脸震惊,好像在说就这????
丁原率领四万余人在右边,骑兵约六千有余,随着“大纛”发令,身后骑兵化作一道洪流往右疾驰,看来打算攻其侧翼,随着和侧翼接触,“大纛”压上,丁原中军也压了上去。
白小丘一看带着两百人从敌军侧翼杀入,随着一声杀!白小丘所部两百人也加入战团,连续连续两波援军让胡骑措手不及,吕布趁此机会拿起弓箭,连续三箭射掉胡骑“大纛”,又三箭成品字形直取单于头颅。
单于也顾不得狼狈,从马上一晃而下,吕布邪魅一笑大声说道:“单于已死,降者不杀。”这些胡人一看“大纛”不见,单于消失,心中慌乱,各部首领失去压制,急令本部人马撤退。
哦哦哦!看着远远逃窜的胡骑,汉军爆发出胜利的喜悦。
“阁下驰援并州,骑都尉丁建阳,定上奏朝廷表彰功绩”。丁原从马上下来施礼说道。
白小丘,白子丹见过都尉,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说完打量着虎背熊腰一脸威严的丁原。
“白子丹?”区区贱姓,也敢有表字,大名鼎鼎的白蛾贼原来是个乳臭未干毛贼,丁原讥笑的看着他,心中暗骂带着几百骑兵还以为是哪家嫡系王孙贵胄,再不济也是豪门大户出来历练,搞了半天是被朝廷通缉的贼人。
丁都尉何出此言?汝一心为国何时为贼了?白小丘脸也阴沉下来。
“敢说尔等不是黄巾蛾贼?”朝廷不日便会率兵征讨,念尔等今日杀敌有功便不取尔等性命,说罢丁原不打算理会他,转身便走。
丁都尉留步,吾等都是流民何时变成黄巾蛾贼了?
加入过黄巾那便是蛾贼,聚众蛾贼那便是造反,丁原坚定的说。
好好好!丁大人真是快人快语,朝廷奸人当道民不聊生,黄巾揭竿而起,朝廷不思悔过反而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全部坑杀,吾就想问问,难道非要流民卖身为奴给大户豪强才能保全性命?白小丘平静的说道。
一日为蛾贼,终身为蛾贼,朝廷大事还轮不到尔等黄口小儿说话,滚回尔等地方,再晚些回去几万蛾贼只怕早已成为路边枯骨了,丁原笑着说道。
典韦气炸了,刚想上去跟丁原拼命被白小丘拉住了摇了摇头,众人骑马沉默的离开战场,憋屈,这些兵士气炸了,明明是扬国威为何成为这样。
白小丘突然一笑说道:“和个死人争论什么,”他们觉得他们拳头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出两年朝廷就要求着封某为并州刺史,到时候还不一定想做呢。
典韦摸着脑门疑惑说道:“这丁原把吾等功劳占据可恶至极,不过这么大的功劳轻易应该死不掉把。”
看着围上来的兵士白小丘大声说道:“明年丁原一定会离开并州前往朝廷,接着就被吕布杀死,有必要去和死人争论吗?”现在说我们是贼,两年之内愿不愿意接受朝廷给的官职还要看吾等心情了,这些人虽然疑惑但是心情稍微好了点。
返程途中刚准备渡过汾水,便被六百余胡人骑兵发现,冲了过来,箭雨瞬间射死几十人,身后的胡骑来不及绕过,便撞在一起,一时间胡骑队形有些散乱,当胡骑调整好后驱动马力奔跑起来时候,白军就杀过来了。
此时的白小丘心中再也没有怜悯,快要撞上胡骑的时候,低下头趴在马上,双股剑剑锋划过两匹战马,战马疼痛发出一声悲鸣,双蹄扬起把马背上人狠狠甩在地上,骑兵对骑兵,马很快便失去机动性,双方你来我往坐在马上厮杀。
杀杀!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阵阵喊杀声,白小丘所部士气直线上升,双持缳首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典韦举着双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胡人首领,一番交手后,胡人首领躲过一击,心有余悸的看着形貌魁梧,膂力过人的大汉,这大汉双戟连砍带砸,碰到的人非死即残,几个呼吸功夫便已经杀了十余人。
休走!典韦马术没有胡人精通又被缠住气的大叫,看着胡人首领准备逃走,情急之下右手戟狠狠丢了出去,胡人首领后背遭受重击,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口中冒着鲜血。
谁敢和我一战!典韦浑身是血,双目赤红面目狰狞,所过之处胡骑掉下马来生死不知,如同坦克一般左突右撞,随着首领阵亡,失去战心的胡人,战线被撕裂几个口子,,胜利天平向着白小丘所部倾斜。
随着最后一个胡骑被杀死,白军爆发出欢呼,放松下来的白军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到处都是断臂残骸,受伤的马匹倒在地上发出悲鸣,清点之后此次,杀敌五百余人,已方战死一百,几乎人人带伤,两战下来,战死七百有余,受伤一千,减员一大半,吩咐白石让兵士把这些胡骑“扒干净”寻找金银,再就是马匹上的口粮,受伤的战马除了实在不能带走的,尽量带回营地。
夜晚马肉吃起来有些腥臭,白小丘对着典韦说道:“三年朝夕相伴,两战下来....”
看着他有些伤感,典韦摸着脑门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官府出兵征讨黄巾,一口气杀了几十万,”以至于山河变色,血流成河。
来到营地看着郎中不断穿梭在各个营帐,白小丘先来到伤势较重的帐篷,十个躺在塌上气息微弱,长长的伤痕早已把胸前纱布染红,输血缝合伤口这些都无法做到,只能叹息一声。
断臂断腿伤兵者更加残忍,烧红的铁,把断臂往上一放,一缕黑烟升起,带着臭味,伤兵疼的晕死过去,被抬回榻上,郎中留下一句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运气了。
伤口较小和伤势较轻者,这些郎中很有经验,不少已经可以下榻走路了。
经过清点白石说道:“一百余人伤势太重只怕....”
入夜典韦来报说:“伤势较重的人太过痛苦,问能不能给他们一个解脱。”
顾不得穿鞋便来到帐篷内,这些人一看到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白小丘赶紧过去按个把他们扶着让他们躺下,“头领,实在太疼了,能不能让先走一步。”
有郎中在,会好起来的,到时候你一样能生龙活虎。
“头领,杀了我们吧,求你了,”帐篷七八人带着哀求说道。
此时白小丘陷入天人交战中,三年朝夕相伴,如果伤重只能用这种方式解脱,不管对于快死之人,还是活人来说都太过残忍了。
去买酒,喝了酒就不疼了,白石赶紧带着缴获的马匹金银去太原买酒,几个时辰后天已经蒙蒙亮了,白石带着一千余坛酒来了,小声说道:“用了三十匹马和缴获的全部金银,”
白小丘拍拍他肩膀说道:“做得好,马没了可以再买,金银没了可以再赚,”来到重伤营,没有过多言语只说了句,干!
身后人举着碗喂那些起不了身的人,断臂伤兵喝了酒后也不再疼痛,白小丘说道:“既然不疼了那便畅所欲言,有没有后悔?或者心愿?”
能和头领一起战斗死而无怨,况且还救了这么多汉人,我们当时也天天都在哀求有人来救我们,这世道人命不值钱,就是不知道我家牛儿有没有好好读书,读书识字那可是一辈子梦想啊。
酒一直喝到深夜,听着他们说着家常,天亮之时就有二十几人再也没有醒来,重伤营每天都有人“醉生梦死”,三日后数字已经高达八十,五日后,共一百五十余人死亡,只有三十人活了下来。
带着伤感路过榆次城的时候,不少汉人姑娘老远看到慢吞吞的骑兵高兴的回去告诉其他人,不久榆次城县令出城迎接。
“白头领高风亮节,扬我国威,岳长令拜谢。”
“岳县令客气了,如今胡人已退,安顿百姓还得仰仗岳县令才是,”吾等还要赶路,下次再来拜见,白小丘说道。
“长令再次拜谢,”
头领,头领,我们也要跟你们一起走,几十个胆大的汉家女子说道,身后还有几百人不敢说话,只是娇羞的拽着衣角,驱散阴霾后,一路上欢歌笑语驱散不少阴云。
只是白小丘并不知道,在他走后不久,昔阳就被进攻,贼人攻城无果,便把城外洗劫一空,喜滋滋走了,不久另一伙贼人又来,发现昔阳一片狼藉之后,还是挖地三尺,企图找点东西出来,城上的百姓眼睁睁看着家园被破坏,双眼泛泪,但听白军得胜归来后,只能按压住怒气。
二十后终于昔阳附近,昔阳城百姓自发组织出城十里端着茶水或酒,屹立在道路两旁。
白小丘看到后从马上下来,大声说道:“此出兵并州,杀敌三千余人,挽救汉人万余人,各胡已退。”
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百姓洪亮的吼道,好像经过彩排一样。
请战死者先行,白石带着人举着水囊表情严肃,从中间走了过去,“战死者皆为英烈,英雄,去少山寻一地方改为英雄琢,今后战死者皆在此列。”
少山很快被整理一块地方,棺材一时间来不及准备如此多,只能改为合葬,五人立一碑,一百五十四碑,可以俯视沾县。
青山绿水依山相伴,白小丘洒下几坛酒后便回了沾县,按家按户去送上抚恤,妻子幼子这些单独记录,又忙着赏赐兵士,白休和白洪,听到战死人数如此之多时,欲言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