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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扰局*配合默契

听完文锦之计,若颜长长吁出一口气,她思虑幽深,竟至双眸隐隐发绿,孔镶觉得她一瞬之间,仿佛成熟了十岁。

片刻之后,她突然冷冷问道:“我为何信你?”

文锦并不解释,也冷冷说道:“公主必须信我!宴、朔两国,并无深仇大恨,若一念之差,酿成灭国之祸,生灵涂炭,百姓倒悬!你我明明可以有所作为,却不为之,即便苟活于世,如何度过余生?”

孔镶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一般,白日还岁月静好,晚间却身陷不测之祸!思索片刻,他突然问道:“你我所为,不一定为世人所理解,说不定便会背上里通外国的罪名。”

文锦心中发瘆,他想起了父亲的罪名,片刻后方咬牙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若能阻止这泼天之祸,即便身败名裂,文锦也只好一身担之!”

说罢,他便定定地看着若颜,若颜决心已下,慨然说道:“我信得及你,父皇英明天纵,必能理解我等所为,倒是锦郎,你要当心!”

文锦心中一暖,忙躬身一揖:“如此,文锦谢过公主,谢过孔郎,你我依计而行便是,事不宜迟,文锦这就回去布置。”

若颜突然叫住他,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在此处?”

文锦笑了笑:“我被上官隼伏击一次,如何不吸取教训?公主屯兵之所,离直道不过十里,我如何不知?为了此次相遇,我已在树丛隐伏三日,知你二人每日暮时,必去溪边散步,此番邂逅,文锦可谓用心良苦。”

若颜与孔镶都脸上发烫,不知被他听去多少私话,若颜便斥了一句:“无聊!”

文锦便回到:“你二人倒是有聊,每日有说有笑。”

说罢大步向帐外走去,若颜嘴上斥责,却跟随至帐外,吩咐护卫首领:“你送他出去,命令上官隼,放了那五百朔军。”

文锦转身再次拜谢,方带人快速离去。

见他走远,若颜便问孔镶:“你好像心事重重,你不相信他?”

孔镶轻轻摇了摇头:“我看他眼睛,便知他不是阴险之人,他或许用计,绝不会陷害他人,更不会陷害公主,我之所虑,此事太过重大,若皇上问罪,公主何以脱身?”

若颜见他如此担忧自己,心中温馨,便宽慰道:“无妨,父皇极明事理,大哥也不是糊涂之人,他们怎会怪罪我?”

孔镶想想也笑了:“也是,皇上就一位公主,大千岁就一个妹子,如何肯轻易降罪,倒是锦郎,令人担忧啊!”

若颜温柔地笑了笑:“孔郎真是悲天悯人,初次见面,便跟他称兄道弟啦?”

上官隼突然进帐,怒气冲冲禀道:“公主,朔军趁我军不备,竟派人偷去好多粮食,请公主示下,是否追击?”

若言一愣,随即扑哧一笑:“这恶贼,每次见本姑娘,总要占点便宜,孔郎,你看如何处置?”

孔镶双手轻拍一下,命道:“上官将军,你派人尾随他们,一路吆喝,待他们进山后便返回。”

上官隼便狐疑看了看若颜,若颜大笑:“如此甚好,上官隼,就这么办,去吧!”

三日之后的清晨,已是初秋天气,晨风轻起,已有丝丝凉意,朝阳未出,朝霞已起,如五彩的锦缎,挂在天边。

朔军两万轻骑,从极荒山峪口一纵而出,直奔广固的方向而去。

不久之后,朝阳便喷薄而出,霞光撒满大地,平原之上,突然鼓声大起,青纱帐后,密林之中,成群的宴军如泉水般汩汩冒出,在直道上集结列阵,便向朔军前进的方向尾随而去。

大军突击,烟尘冲天而起,尘埃落定之后,元彪带着两名从人,从峪口闪出,与两名若颜留下的护卫汇合之后,便向西部边关疾驰而去。

文锦率军疾驰一日,至暮时到一山口扎营,便问向导:“一日疾奔,我看有一百里,此地距广固,还有多少里?”

“禀将军,还有两百里,照我军速度,明日早起,奔袭至午夜,便可至广固五十里之处扎营。”

文锦便叫过伍国定与司马兀,吩咐道:“我军军粮不多,派士卒去附近村庄征粮,记住,不得扰民,只能门外交涉,不能擅入民房;与百姓讲好,待我军攻下广固,一定双倍奉还。”

司马兀心有忧虑,问道:“我军两万轻骑,千里奔袭,虽然在山里休整半月,依然达不到鼎盛之战力,广固三万铁翎甲士,以逸待劳,战力滔天,将军难道有偷天之计?”

文锦并不理会,却吩咐伍国定:“今晚派出十名哨探,至广固五十里之处打探消息,若铁翎甲士出城列阵,立即飞马回报。”

然后回头问司马兀:“你可明白我意思?”

见司马兀与伍国定均摇头不解,文锦便道:“铁翎甲士,乃当今一等一骑兵部队,你二人记住了,休说你二人,便是我,若无五倍兵力,务必绕道而走,且必须保持一日以上距离。”

司马兀渐渐开窍,试探问道:“将军之意,并不是进攻广固,那是为何?”

文锦哈哈大笑:“进攻广固,除非我疯了,我只是让天下人知道,广固,被偷袭了!”

伍国定突然开怀大笑:“明日进军之时,让士卒齐声高呼‘拿下广固城,活捉温明凯’!”

文锦眼前一亮,高声赞叹:“如此甚好!”

天色未明,朔军已埋锅造饭,饱餐一食,曙色微明之时,便迎着初升的朝阳,向广固疾速开进。

午后刚过,日头偏西之时,昨夜派出的哨探纷纷回报:铁翎甲士出城三十里列阵,广固周边,已遍传朔军奔袭京城,附近百姓,正扶老携幼,拖家带口往广固城中躲避,铁翎甲士之阵型,被百姓冲得军不成阵。

伍国定听罢,大为兴奋,脸涨得通红,高声嚷道:“将军,何不尾随百姓,趁此机会冲击铁翎甲士。“

文锦摇了摇头:“不可,温明凯虽是文官,颇有韬略,他不可能没有防备,再则,如此一来,百姓必死伤惨重,你我又于心何忍?“

他沉思一下,嘴里喃喃算计:“我冲锋一百里,他出城三十里列阵,此刻,两军相距七十里。“

他突然住口,抿嘴思索片刻,而后大声下令:“我原本打算,对方出城列阵我便立即回军,如此看来,再对峙一夜也无妨,伍国定!“

“末将在!“

“退军三十里下寨,派出哨探,沿路隐蔽,间隔以唢呐之声相闻为距,直至铁翎甲士列阵之处打探,对方如有异动,即以唢呐报信,沿途回传,我军即刻起行,与对方保持百里距离,司马兀!“

“在!“

“我军下寨后,如昨晚一样,派人去附近村庄征粮。”

“禀将军,直道两侧村庄,恐已无人。”

“那就去更远的村庄,一定言明,我军下广固之后,双倍奉还。”

“末将明白!” 司马兀会心一笑。

朔军退兵三十里,与尾随的宴军差点撞了满怀:两军最近之时,相距不到五里,几乎就是骑兵一次对冲的距离。

若颜即命退兵二十里,仍旧不疾不徐,火苗般尾随,上官隼几次请战,均被若颜喝退。

夜间,温明凯派人联络,却让她陷入了为难,温明凯与她相约,明日晨时,同时进军,将朔军挤在中间,一碾而碎。

温明凯是宴国丞相,且是几位皇子的老师,她不可能如上官隼一般呵斥,可明日一旦进军,文锦必向己方一侧退却,自己挡还是放?

若拒绝对方,又毫无理由,思虑片刻,她只能爽快答应,并命传令兵火速回报。

明日只能见机行事!

正在帐中辗转徘徊,孔镶忽然走了进来,奇怪地说道:“真是奇怪,外面一位乡民,控诉我们军马啃食他庄稼,还口口声声说,我们军纪还不如朔军严明,非要见你!”

若颜心中烦躁,便有点气恼,怒道:“无非想讹几个银子,给他便是!”

孔镶双手一拍,叹道:“给银子不要,撵还撵不走,就是口口声声说要见公主,讨要一个公道,总不能杀了他吧。”

若颜听完,竟被气笑了,随即心中一动,命道:“带他进来!”

片刻之后,那位乡民便被全力戒备的护卫带了进来,若颜一见,差点笑了出来,来人完全不像淳朴的乡民,说是刁民倒极其贴切。

若颜脸色一沉,喝到:“本公主何其繁忙,你若无理取闹,别以为本公主不敢杀你!”

那乡民长相刁顽,却丝毫不惧,听公主问话,便答道:“回公主,小民慕华若锦,庄稼眼看可以收获,却被军马啃食,小民全家今晚尽数撤走,不需公主费心,请公主为小民做主。”

若颜一听‘慕华若锦’,便彻底明白,心中暗笑不已,文锦这恶贼,从哪里找来这个活宝!竟然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

她憋住笑,呵斥道:“你这副尊容,竟然取这么雅的名字,回去告诉你家人,本公主何须他费心,来人,赏他几两银子。”

那人见若颜读懂自己暗语,也心中高兴,却说道:“谢公主,小民不要银子,小民只要粮食。”

若颜心中一沉,此人容貌虽陋,忠心可敬,竟然时刻不忘为大军筹粮,哪怕只是绵薄之力。

沉思一下,便说道:“来人,带他去粮库,赔偿他粮食,紧着他一人之力,能搬多少搬多少。”

第二日一早,若颜便率军大胆进击,向广固的方向进军七十里之后,便迎面撞上了温明凯率领的铁翎甲士。

若颜故作大惊失色:“丞相,如何不见朔军踪迹?”

温明凯轻轻一笑:“老臣问公主安!朔军乃轻甲骑兵,机动快速,飘忽不定,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也在情理之中。”

若颜见三哥若谦随行,心中佩服丞相心思缜密,便与若谦互相问安。

温明凯待二人问安毕,便说道:“还得辛苦公主,退回极荒山峪口固守,广固向北是大海,朔军骑兵纵横之地,只能在广固与极荒山之间,堵住他们回山峪口,便压缩了他们腾挪的空间。

老臣与二殿下即刻率兵回京,坚守广固,待朔军再次现身,公主只需按皇上训示,火苗般舔着他们,将其压至广固城边,铁翎甲士便可一阵斩之!”

若颜忙拱手回到:“若颜尊臣相之命。“

若谦却不屑:“臣相太过小心谨慎,朔军区区两万轻甲骑兵,不够我铁翎甲士一次冲锋,本皇子愿亲率两万铁骑,在这平原之上寻歼朔军。”

温明凯怒道:“蠢话,老臣为何出城三十里列阵?就是不想有朔军进攻广固的谣言,休说京师被袭本就是极大丑闻,若真让朔军攻入广固,哪怕只停留一天,他们扰后宫,毁宗庙,杀百姓,你我如何面对皇上?面对天下臣民?因此,广固不容丝毫有失,懂吗?”

若谦毫不在意,几位皇子,除了若颜,谁没有挨过这位老师的训,便诺诺连声答应。

温明凯便要带军撤回,二皇子若曦遣飞马来报:“朔军出现在广固北门,正在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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