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闭上眼睛,一抹难堪的泪水从眼角滑出。第一次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以为自己会是他以后的女人。而这一次,分明知道她和他此生再无缘了。
太子在情欲和怒气的驱使下,哪里还能顾虑可人的感受,他霸道地吻住她的唇,俯下身子,亲着她肌肤,为她缓解这种痛楚。
她慢慢地放松身子,四周一片寂静,远处的山坡羊儿吃完草便散去了,小溪旁边有青蛙在鸣叫,有风吹过草丛发出呜呜的声响。
在药力的作用下,太子事后渐渐沉睡去。
可人披衣而起,独自一人出了山洞一步步滑下小河,河水清凉,让她整个地一颤,虽然伤口不宜接触水,但是她还是不管不顾,也许只有这么冰冷刺骨的水,才能浇醒她心底的情爱。也只有到这一步,她才看清自己的心,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眷恋。
太阳渐渐升高,她在水里抓了两条鱼,生活烤鱼,在这里想要吃得太好是没有了,对面岸有些野果,充饥是可以的。她想起公主,不知道她们如今该是怎生的着急了。
“可人!”她正烤鱼,听到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
可人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问了句:“起来了?”
太子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有一抹深思和怀疑,当年他的记忆模糊,没有看清楚救他的人是谁,但是和他缠绵的女子身上的气味,他却记得十分清楚,气味停留在记忆的时间要比影响更久,他几乎可以肯定救他的是可人,但是为何他醒来后看到的却是粱依琴?
“那年,我掉下山谷,是你救了我,是吗?”太子忽然问道。
尽管可人想过他会怀疑,但是他如此突兀地问出口,她还是愣了一下,但是随即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必否认,我很肯定是你。我只是不明白为何醒来之后,你却不见了,变成另外一名女子,我多傻?我以为是她救了我,但是原来不是。你后来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入宫选妃?”太子浓眉蹙起,天庭饱满的脸写满忧伤,那是积压在他心底多年的问号,他想过既然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可以不提过去的事情。但是知道她曾经为自己付出过什么,他不能不问,不能装聋作哑。
可人沉默不语,她能说什么?那天她去取水,回来之后便不见了他,她像个疯子一样找了两天,结果昏倒,是师门的人救了她。她能告诉他,她是因为救他而被逐出师门的吗?这些事情现在说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鱼发出烤焦的味道,可人连忙伸手拿开,拨开表皮的一层焦味,里面的鱼肉还是鲜甜可口的,她递给他,“吃吧,你饿了!”
太子没有接,而是直视着她,“可人,即便你什么都不说,但是当年的事情我也一定会查过水落石出。”
可人苦笑,“查?我们连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怎么查?”
太子抬头看了一下这深谷,这里确实无法爬上去,因为这里像是山中山一般,根本看不到尽头,但是他还是有信心,“放心,蓝傲会找到我们的!”对其他人没有信心,但是蓝傲的无隐楼何等的厉害,肯定会查出他们掉下了悬崖,当初那雪瑶掉下那么深的悬崖也能救上来,他们也一定可以。
“那个救我们的男子,不知道是谁呢?”可人想起那个伸手抓住那古怪尼姑的男子。
“看他的样子,也很年轻的!”太子把当今武林年少的英雄豪杰想了一遍,觉得没有头绪。
可人把鱼剥好,递给他,“先吃东西!”
太子看着白皙的鱼肉,取了过来,然后把刺拔掉,送到可人的唇边,柔声道:“张嘴!”
可人浑身僵硬,对这些亲昵之事一直不甚习惯,但是无可否认觉得很舒服和喜欢。她微微张嘴,太子却忽然把鱼肉放入自己的口中,可人一愣,浑身的血液往脑袋上冲,正想发火,却见太子猛地抱住她,把自己嘴里的鱼肉往她嘴里送,然后是一个地久天长的吻霸道到柔情万千的吻。
可人在他的霸道之下慢慢地弃械投降,不得不承认要一个女人完全瘫软在自己怀里,一个有质量的长吻是很重要的。看着冷面淡漠的可人一张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太子才开始袒露自己的心声,“那一年,我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为何你没有出现,亲自去公主府找过你几次,希乐说你出门了。我当时不明白,觉得很生气,你明知道选妃会马上要开始,但你选择这个时候离开京城,我以为你有意要逃避,你明明答应过我的。选妃会中见不到你,我依约娶了粱依琴,我想着尽管你会生气,但是到底会看在粱依琴救了我一命上勉强接纳她做正妃,因为我除了给她一个正妃的身份,什么都给不了她。但是当你回来之后,我的一腔热血顿时遭受你的冰冻打击,见到你的第一面,还什么都来不及说,你一句话已经彻底把我打沉了,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可人如何不记得?当她拖着一身的病痛回京,却正好是他大婚的日子,京城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公主府也因为太子的大婚而大张旗鼓,连狗都带上了红色的红带,那般大刺刺的红直直插进她的心,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所以,在他大婚后来找她,她只给他一句话:“我们缘尽了,以后请别再来找我。”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她无故失踪没有跟他解释,就这么一句话把他驱逐门外,他的心情何等难受?他的自尊不许他向她低声下气半句。两人就这样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