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求求您”一个老妇人拦住了唐刀,“我女儿已经一天没吃到饭了,赏点钱吧。”
唐刀看了看铁血俱乐部的高墙,里面全都是像莫达一样的军官商人,富人们正听着蝴蝶,或品尝昂贵的食物,或翩翩起舞。
“唔……”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从妇人的身后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她的晚饭。
把面包给我!唐刀脑子里忽然响起一声霹雳。
“啊!”妇人发现唐刀在看小女孩,惊叫一声,把女儿挡在自己身后。
“……”唐刀递给她一张票子。
“啊~失礼了”妇人接过钞票,赶紧离开了。
“哈哈,她一定是把你当成了恋童癖或者人口贩子了。”一直在耳机里憋笑的良子终于开口了。
“这附近的监控……”
“放心,我黑进了他们的系统,你不会留下痕迹。”
唐刀走进侧巷深处,趁着后厨男仆倒垃圾的空挡钻了进去,悄悄的顺着应急出口爬上了三楼。
豪华的舞池里,光鲜亮丽的女人,西装革履的男人,风度翩翩的仆人,像是镶着钻石的碗里爬满了各色的蛆虫。
“看到钢熊的人了吗?”
“奇怪只有一个……”唐刀轻轻的敲了敲的额头,他思考时总是这样,“看来应该在高处……也可能在周围布满了雷达蛋,早已发现我了,正准备击杀我。”
“你疯了吧,如果真是第二种情况,你还这么淡定。”
“我是来杀人的。”唐刀说完对着莫达谢顶的脑袋开了一枪。
“啊!”人群一下子陷入混乱,谁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来军官聚集地行凶。
“谁?快来人,找到刺客!”
“来人,封锁这栋楼!”
“搜!快!”
“叫附近的部队赶紧过来!”
在各个军官咆哮的空挡,唐刀已经被消失的保镖追上了。
“你只负责保护,没必要追我。”
“是我的失职导致雇主的死,不为他复仇,我无法交差。”这个高大的男人像熊一样,胸口一枚银闪闪的胸针,是一只张口咆哮的熊头,整体呈盾牌形。
唐刀没有说话,迅速拔出自己的三角(他喜欢这么叫自己的佩刀。)迅速劈向保镖掏枪的手。
后者反应迅速,后撤半步避免了失去右手的悲剧,但是他的手枪被一刀切断。
“你这是什么材料!”保镖大惊。
回答他的又是一刀。
“啧,真是流氓的东西。”他又躲过了,但是胸口多了一道开口。
“你的朋友应该快来了,所以抱歉了。”说着唐刀向前一刺。
保镖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挡住唐刀刺来的刀尖,可惜他和他的匕首一并没了。他的匕首被切断,而他本人被一刀刺穿。
“Сукаблядь(苏卡不列,代表和平的口头禅)”
“嘣!”子弹轰鸣着飞出枪管,打中了唐刀的肩膀。
“你歪了。”唐刀转过身看着匆匆赶来的另一位钢熊成员,言未罢直接掷出三角,稳稳的插在开枪者的头上。
“你没事吧,良子透过屏幕都感到胆颤。”
唐刀拔出佩刀,继续逃跑:“我的斗篷里有钢片,你以为这是用来耍帅的吗?”
“人在这!”后方传来一声呼喊。
注:雷达蛋(仅仅鸡蛋大小的雷达,需要远程供电以支持运行,新时代的产物,距离供电不能太远,否则无法正常运行,所以游击队与保镖公司常用)
“这么重你不累吗?”
“习惯了。”
追赶来的士兵起初以为杀手和保镖同归于尽了,但是他们查看尸体时才醒悟过来。
“刚刚那一声离你挺近的。”
“现在远了。”
……
“还没找到吗?”纳特愤怒的站在手下面前。
“岳父他……”现任总统的干堤也闻讯而来,“这简直就是暴行!”
“没事孩子,那个不知死活的杀手会被抓到的,你岳父的保镖死前指明了杀手逃跑的方向,在北边。”拉德拍了拍干堤的肩膀,“我已经包围了北城区,挨家挨户的搜索,那个家伙会付出代价的。”
“根据描述,这次的凶手极有可能是血地藏。”军官牧迪皱着眉头看着莫达的尸体,这是铁血组织的轴心,他一死,很其他军官很快会为了谋取莫达的权利互相残杀,导致铁血彻底四分五裂。
“我没有军队,所以请几位叔叔一定要为我岳父报仇!”总统先生十分悲恸,“请你们给我凑一些人,我要亲自去搜,国家英雄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这小子想要军队!几个军官瞬间嗅到了威胁,这是一招狠辣的阳谋,如果给了,自己的势力会受损,如果不给或者给的太少,自己则会被舆论压死,甚至成为莫达之死的替罪羊。
“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排。”
“我也是。”
“我给你两个。”
……
“开门!”士兵们一家一家的敲门,搜查。
“长官,这是怎么了。”
“将军遇刺,凶手逃跑,我们要搜查。”
“原来如此。”妇人让出门来,卑微的低着头,害怕下一刻就被枪杀。
“没有,走吧。”士兵疲惫的离开了,在这不足六十平米的小屋里留下了一串脚印与狼藉。
“你可以出来了。”妇人确认士兵离开后,坐在了椅子上。
唐刀推开柜子,从后面的夹层中走了出来,这堵墙有一个深深的凹陷被塔娜大婶用衣柜挡住了,唐刀刚刚就是躲在哪里。
“没想到我躲债的地方也可以有其他人躲进去。”
“谢谢。”
“我该谢谢您刚刚在俱乐部门口的好心。”
“良子,任务结束了,剩下的事我会解决的。”
“好吧,你小心。”说完良子退出了连线。
“追!”“嘟嘟嘟!”警车声与叫喊声在外面越来越多。
“你家离俱乐部这么远,为什么要去哪里乞讨。”唐刀松了口气,脱下了斗篷和面具。
“富人呆的地方才有钱,这附近是贫民窟,在这儿乞讨,根本活不了。”
“你一个人带孩子?”
“我丈夫死了。”妇人抹了把眼泪,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富人呆的地方,稍微一点遗漏都足够我们过活,但是他们有些人很无聊,有时候给一张大票子,有时候却二话不说打你一顿,我丈夫就是被他们打死的,那么好的一个人……却只换来一个无罪释放,和五百欧元……呜呜……”
“我不吃东西,谢谢。”唐刀摆摆手。
当整个贫民窟都被翻过一遍之后,嘈杂也消失了。
唐刀带着自己的东西,打开了那扇一年四季都不会有阳光照入的门,离开了那间四面无窗的小屋。他没有惊动那对一生都活在黑暗中的母女。
一生。
自己又何尝不是,唐刀之名注定自己也是黑暗的一员,这既是荣耀,也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