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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珍惜眼前人

从方笙找过刘语之后的好几天,肖默跟刘语都没有联系,生活一如既往地平淡。

刘语给她和肖默留足了时间和空间,她也思考了很多…

刘语每天上学、放学;肖默每天给刘语送早餐、午餐、晚餐,但是他没有再去施教授的政研课偶遇刘语。

这天宿管阿姨还是照往常一样把肖默给刘语准备的晚餐拿给她。

“姑娘,跟男朋友吵架了?”

刘语没说话,接过晚餐道了谢就准备回去,阿姨把她叫住了。

“方便跟阿姨讲一下吗?”

“阿姨…”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阿姨啊,就是每天看着你们这些小情侣小打小闹的,我也没什么事做,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年轻人聊聊天。”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刘语跟着阿姨来到她休息的房间,“坐吧,这个故事有点长。”

“阿姨,您慢慢讲。”刘语在阿姨身边坐下来。

“在二十年前吧,有个小女孩,大概也就你这个年纪吧。刚接触爱情,什么都不懂,那时候啊,她就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可以当成全部,然后就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他啊。”阿姨也没绕弯子,就直接步入主题。

“然后呢?”

“一开始还是那个男孩子追的女生,那个年代不像你们用手机,都是写信,那个男孩啊就天天给女生写信,写情书,也不管这个女生回不回他,反正就不厌其烦地写,每天内容也不重复。”

“那后来那个女生答应了吗?”刘语好奇地问道。

“当然没有,其实好多封信都被那女孩的妈妈给截胡了,说她太小不让她谈恋爱。其实那个女生也挺喜欢那个男孩子的,只是后来那个男孩子写了一年多的信,却连一封回信都没有,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说不定他再坚持一下就会收到了…”刘语也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感同身受和难受是怎么回事,好像就想到了高中毕业后的那段时间的自己,如果她没坚持,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呢?

“后来,一过就是他们大学毕业了,那个女孩去找了那个男生,说自己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是那个男生可能是新鲜感过了吧,对那个女生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了,对她的靠近爱搭不理的样子,不过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一开始也很好,不过没过多久就经常吵架,那个男生也觉得腻了,但是他也不提分手,就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女生问他去哪了他也总是各种理由,敷衍了事。”

“但是那个女生吧,也一根筋,她也不提分手,两人就这样耗着又一起过了一年。后来那个男生还是提了分手,女孩挽留了很久,卑微到了尘埃里,她求男孩儿别走,求他跟她在一起,但是那个男孩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开。”

“再后来,那个女孩结婚了,她邀请了那个男生,她要让他知道她现在很幸福,可是在她婚礼的时候那个男生并没有去,她问了朋友,为什么他没去参加参加自己的婚礼,后来才知道原因:他们刚在一起,那个男生就查出得了血癌,在那时就他们的爱情已经被上帝判了死刑。但是他舍不得女孩,舍不得跟她分手,所以他选择伤透那个女孩儿的心,想让她主动离开自己。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没有等到女孩儿自己离开,他就不得不先走了…”

“为什么?”刘语不明白那个男生为什么不告诉女孩儿自己的病。

“医生告诉他,他最多还剩下一个月,所以他选择跟女孩儿分手,看着女孩跪下来求自己不要走,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他不想让女孩因为他的离世而伤心,所以选择当个恶人。在跟女孩分手后的第二天,男生就去世了…他以一个恶人的形象留在了女孩心中。”

“那那个女孩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呢?”

“她结婚了,因为她知道男生想让她幸福。”

故事讲完了,阿姨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阿姨,您就是那个女孩吧…”

“嗯,但是阿姨现在很幸福。给你讲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你,珍惜眼前人。那个男孩对你挺好的,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也看的出来,你很爱他,没有什么是永远过不去的坎,所以不要让自己有遗憾。”

“阿姨,那你遗憾吗?”

“我?遗憾啊,但是人已经走了,如果他还在,我会毫不犹豫地去找他。”

原来每个人都一样,只要还喜欢就可以奋不顾身,但是最可怕的是生离死别,连奋不顾身的机会都没有…

“阿姨,我知道了。”刘语知道了,她应该要去找肖默了,只是误会,为什么要让两个人因为误会互相折磨呢?

“去吧…”

“阿姨,我现在能出去吗?”

阿姨笑着点点头,她没有理由阻止一个女孩奔向自己的幸福。

……

“肖默!肖默!”刘语跑到肖默家楼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一开始肖默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连着听到好几声,他拉开窗帘看到刘语在楼下,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狠下心呼了自己一巴掌,痛感来袭,他才知道真的是刘语来找他了。

急忙冲下楼,甚至连拖鞋都在半路掉了一只…

现在,两人之间仅隔着一条花圃。

“肖默,我来了…”

“小语…你原谅我了吗?”

刘语激动地点头,肖默直接跨过花圃站到了刘语面前。

“肖默,对不起…”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肖默对她究竟意味着什么,以前只知道很重要,却从来没衡量过到底有多重要,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这个份量,比天更宽比海更广。

她以为她可以习惯没有肖默,但心跳频率的加快是她无法忽略的,肖默恰好就是那个让她不见时想念,见时想再靠近一点的人。

“我们回家。”肖默日思夜想的人,他终于见到了,因为刘语说她需要冷静,所以他不敢去找她。

这些天,没有刘语在的这个房子,就只是个落脚的地方,甚至不能称为家。在肖默心里,有刘语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

这一次,终于是刘语勇敢了。

“小语,答应我,别再自己离开了,好吗?”肖默把刘语抱在怀里,呼吸着刘语身上熟悉的味道。

“嗯,我不会了。”

刘语低头看了一眼只剩一只鞋穿在脚上的肖默,甜蜜中又带着些许苦涩,她也是那个能让肖默乱了心神的人…

‘珍惜眼前人’,多么现实的一句话,但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又有几个不是分开了才后悔,阿姨的故事让刘语真正懂得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别更痛苦,更让人难以接受。

离开的人带着遗憾和不舍离开,活着的人却还要带着双倍的遗憾痛苦地活着。

但是庆幸阿姨遇到了一个爱她的人,带着那个男生对阿姨的爱加倍地爱着她,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仍是美好的,让她也能淡然地把这个故事讲给刘语听,并开导着刘语。

“肖默,我想到首歌,唱给你听。”

“嗯。”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她会有多幸运

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

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

来不及感谢是你给我勇气

让我能做回我自己

……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刘语就觉得很有感触,她能遇见肖默,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在跌跌撞撞的青春里,肖默给刘语带来的是心动,是心安。

肖默听着刘语认真地唱着这首歌,嘴角上扬,他何其幸运,能拥有刘语。

歌的高潮部分是刘语想对肖默说的话,也是肖默想让刘语知道的话,他们都在对方最无知的年纪里用尽全力爱着彼此,哪怕这份爱不那么成熟,但没有经过物质的玷染,反而更加纯净,就只是单纯地爱着彼此。

“很好听。”肖默眼里也有些许泪光,所有情绪都只能用四个字表达:感谢相遇。

“送给你…”刘语靠在肖默怀里,短短的几天时间,更让他们知道了爱的不易,喜欢的弥足珍贵…

或许你的一生会遇到很多让你心动的人,但能让你爱到奋不顾身,爱到为了他可以重新定义自己,定义爱情的人只有一个。

喜欢是责任,被人喜欢也是一份责任,你要承载着彼此美好的祝愿,让这份喜欢变得值得…

肖默会带着刘语,去到所有她想去的地方,尝尽天下所有的美好,只为了一句话:珍惜眼前人。

未来的不可预料,总有些事让你措手不及,但眼前人尚在,就应该更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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