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笑着,他的吻再次落了下来,低笑着轻咬了我一口。
嘴唇顿时传来酥麻般的疼痛,我面上一派火红,很想找个地儿躲,可这宽大的龙榻上亦无让我可躲避的地方。
他俯身压下来时,我往床头上挪了下身子,却被他制止,“甄珞,我爱你!”
我静静凝望着他,所以思绪在此时悄然停止。
曾经的一幕幕,都涌到我眼前。
我抿住嘴唇,压制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回想那些我们的过往。
流云,今夜,我终是成为了你的女人。
直至半夜,他才拥着我睡去。他的呼吸很静,没有一点声音。
天还未亮,流云便是起了身,因我一直睡得比较浅,就算他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还是将我惊醒。
“流云,你要去哪儿!”望着正在穿戴衣裳的他,我不由的问出话来。
他微微怔住,回过身蹲在床榻边看着我,“我还以为你睡熟了,方才想起还有些政事还未处理,我要去一趟武英殿!”
我有些失望的闭上双眼,“今夜,是我们的大婚之夜!”
他在我额前烙下一吻,“生气了吗?”
我睁开眼帘,轻摇头,“我怎会生气,你是皇上,理当要以朝廷为主。如今我是你的宸妃,不仅要对你尽心尽力,更是希望你能做个好国君,造福百姓。”
流云未料到我会说出这番话,眸底露出欣喜,“倘若你能为后,定是母仪天下!”
话才刚落,我便伸手堵住他的嘴,“流云,以后这样的话,一定别再说。”
他有些讶然,随后温柔的抚摸我的肌肤,“那我去了!”
我颔首,对他微微一笑。
床上的温度渐渐消逝,我躺了很久,都难以入眠,心里开始有些茫然,却不知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意觉。
干脆起身坐起,身子却在此时传来阵阵疼痛,想起刚才和流云的缠绵,脸颊再次泛上红晕,笑了笑,将衣裳件件披上。
在殿内踌躇了很久,才过去打开了殿门。
希云一脸的愕然,随后轻道:“娘娘,你怎么醒了。”
听她唤我娘娘,我竟是有些生气,虽然昨儿她已经对我讲了那番话,但现下还是让我十分不习惯,“希云,以后皇上不在身旁,别叫我娘娘,叫我宋柳。”
她埋首轻笑片刻,复又抬头望着我,“奴婢遵旨!”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死丫头,竟爱捉弄我。”
她挽上我的手臂,笑容依旧灿烂,“其实我叫你娘娘也好别扭,不过想着昨儿是行册封礼的日子,我亦不能违反了规矩。宋柳,你和皇上的洞房花烛夜还好吧!”
脸上再次绯红一片,我不好意思的道:“我和皇上挺好!”
她捂嘴再次笑了几声,随后俯在我耳畔说了句,“希望你能早日给皇上诞下皇子。”
脸,忽地烫得不行,别过头,不敢正眼瞧她,这丫头说话,总是这般让我难堪。
清早,我去栖凤宫请安,路过御花园时,瞧见语兰搀扶着韩太妃散步,明明晓得她们对我有敌意,我还是忍不住的走了过去。
希云拉住我,对我摇头,“宋柳,别过去,兰昭仪不会领你情的。”
我立在原地,仍旧望着她们俩,良久,还是移动莲足。
语兰瞧见我后,当做视而不见。
“语兰!”我叫了她一声,她才抬眼望着我躬身请安,“宸妃娘娘万福!”
“太妃娘娘虽说已被皇上赦免,但皇上并未赦免她出寿安宫!”我直直盯着她,语气不复往常那般亲切。
语兰睥睨我一眼,随后浮出一丝冷笑,“就算皇上没有赦免娘娘出寿安宫,但也轮不到宸妃你来说吧!不要自以为是的认为皇上宠幸你,爱护你,你就等同皇后!”
“大胆兰昭仪,竟对宸妃娘娘出言不逊!”希云插进话来,面露不满之意。
我对希云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无论怎样,你是皇上的昭仪,太妃娘娘是定安王的生母,你这般照顾她,还在御花园和她如此亲近,宫里人瞧见了,会有怎样的言语,语兰,你不是傻子,不会不明白姐姐说的话。”我会说这番话,是因为语兰太不懂事,就算她想要将对皓轩的恩情报答在冯太妃的身上,亦不能在宫里这般毫不忌讳。
毕竟,这对她没有好处。
语兰不以为然,但未说话,良久,才慢悠悠的说道:“太妃娘娘是王爷的母妃,王爷对臣妾有恩,臣妾本想报答他,可是...难道,如今臣妾想对娘娘好,也有错?”
她的态度让我十分担忧,似乎在她眼里,什么宫规都是过眼烟云不放心上,“语兰...你晓得姐姐是担心你,你明白的。”
她并未理会我,牵起冯太妃便离去,我欲追上去,希云再次拉住我,“宋柳,该去栖凤宫请安了。”
我回眸看了她好一会儿,无奈的点头。
在栖凤宫请完安后,我去了武英殿。
余公公立在殿外,见了我,笑得如同花开般,“奴才给宸妃娘娘请安!”
“公公无须多礼,皇上呢!”我很礼貌的开口。
“奴才这就给您通报!”语落,他抬脚进了殿内。
半响,他退出来,“皇上请娘娘进去,奴才在这候着。”
我颔首,踏入殿内。
流云一直在批阅奏章,抬眼见了我后从座位上站起,向我走来,“甄珞,你怎么过来了。”
我露出薄薄一笑,“想你了,便来看看你。”
他行至我身旁,瞧了我一眼,便是对着殿外道:“来人!再多加几个暖炉进殿!”
我不解的问他:“你冷吗?”
他笑笑,“不是我冷,如今正值寒冬,你从关雎宫步行到栖凤宫,再从栖凤宫过来,也不用步辇,应是很冷。”
他的话,让我甚是诧异,“你怎么晓得我没有用步辇?”
他伸手将我鬓顶的雪花拍去,“倘若用了步辇,身上怎会有这雪花。”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暖流,从未发现,他竟会如此细心。
两语交谈间,四五个奴才进到殿内并在各个角落安置了暖炉。片刻工夫,周身感觉暖了许多,但也不及流云对我的细微之心。
“再过不久,便是你的生辰,我要送你一个不同于一般的生辰宴会。”他一边为我整理被寒风吹乱的青丝,一边细细说道。
我这才想起,我的生辰临近,挥指一算,竟是十日之后。
“你已经多年未庆祝过生辰,今年定是要好好庆祝一番,你是我的宸妃,亦是我大旻国的宸妃。”他语气间有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字字进了我心,让我十分动容。
我轻靠在他宽实的肩膀上,“其实不必隆重的庆祝一番,只要你在我身旁,哪怕是粗茶淡饭,我亦满足。”
他伸手圈住我,我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鼻息间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目光一转,我想起此番过来的目的,便是抬眼对他道:“流云,请你指派侍卫守住寿安宫的宫门,别让冯太妃出宫,亦不让任何人进入。”
他低眉看着我,微微蹙眉,“为了语兰?”
我点头,“我晓得这样说是不对的,但是受人恩惠千年记,语兰想报答皓轩昔日对她的好不是不可。但,长期下去,只怕宫里的人,便会说三道四,说不定还会落人口实。对语兰,无疑是一种伤害。”
流云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随即轻道:“既然你开了口,我岂有不尊,我明儿便下这道旨。”
“流云,我...”我复又开口,却又迟疑,他露出不解的神色,“怎么了?还有什么请求?”
想了又想,我终是起唇,“能否对语兰,多一些恩宠!”
流云身子顿时僵住,“你希望我,召她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