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遥躺在床上,听着系统给她汇报江澜的动向。
【狠人啊,人都死了还不放过!】系统忍不住感慨。
果然,宿主大大和攻略对象,只有更狠,没有最狠!
风遥抿抿唇,兀自呢喃道:“挫骨扬灰嘛,也不算委屈她。”
毕竟这奶娘确确实实虐待过原主。
系统忍不住瑟瑟发抖:好害怕,感觉头盖骨有点凉,万一哪天不小心招惹了宿主大大……
风遥眼眸微微一眯:“你想招惹我?”
【不敢不敢,借我一万个胆子都不敢招惹宿主大大您啊!】系统连连摇头。
“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风遥淡淡道,可那话接下来却又是话锋一转:“你说是千刀万剐比较好,还是剜心之痛比较好?”
【不不不,我觉得哪样都不好,我想活着!活着最好!】
风遥勾起唇,笑得惊悚:“那,就不要轻易招惹我哦,小系统。”
系统缩在墙角不敢吱声:不对,我错了,宿主大大应该是狼灭才对!比狠人多一点还很横!
房门被悄然推开。
风遥立刻闭上眸子装睡。
江澜特意放轻步伐,踱步来到床榻边坐下。
借着萤火虫的点点星光,勉强能看清她那绝色的容颜。
白净的脸庞光泽水润,柔美非凡,浓密的睫毛长长翘翘,美丽中透着几分神韵,吹弹可破的肌肤犹如白雪般细腻柔软,眼下一颗血红的泪痣似坠非坠,妖媚且诱惑,面上未施粉黛,却叫人神往。
江澜看得入神。
忽地她动了动身子,朝他这边靠近半分。
一块晶莹的玉佩从她脖颈间滑落下来。
正是之前他赠与她的那枚传家玉佩。
见玉佩,江澜不由自主勾起唇,欣慰一笑。
他送给她的东西,她一直随身戴着吗?
“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如此在乎我、如此在乎我的一片心意啊。”他兀自低语呢喃道。
未入眠的风遥听到此番话,心中一颤。
翌日。
风遥醒来。
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五皇子府东厢房中。
若不是身上穿着的新衣。
她差点就要以为昨晚的萤火之夜是一场幻梦。
轻抬眼眸,她一眼便瞧见挂在床畔边的一袭华服。
风遥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
素手轻撩,将那华服取了下来。
采用上好的绝品蜀锦,以金丝为线裁制而成。
鲜红的底色,真丝提花,纹路清晰,做工精致。
她穿上那套衣裙,戴着那对血玉耳环和手镯,找来铜镜照了照。
“华服配美人,江澜的眼光还真不错。”风遥由衷称赞道。
【当然了,宿主大大天下第一美!!】系统拍马屁道。
风遥轻哼一声,眼底染上三分漫不经心:“论美貌还得看我原身,这具躯体的容貌虽是上乘,但赶我还是差远了。”
【对对对,宿主大大说得对!】系统再次赞同。
“你今儿怎的如此热情地拍我马屁?闯祸了?”风遥轻挑眉梢质问道。
【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爱说些大实话罢了qwq】
系统内心:呜呜,为了好好活着我容易嘛?
正当风遥沉浸在自我欣赏中无法自拔时。
房门被轻轻叩响。
她蹙眉,语气有些不太高兴:“谁?”
“是我。”门外传来楮离的声音。
打开房门。
楮离那张俊秀的脸庞落入眼眸。
他今日穿了一身好看的白衣长袍,有些素,但衬着出尘清冷的容颜,反倒有些许似落入人间的谪仙,青烟袅袅,玉山倾倒。
“有事?”风遥询问道,语气漠然。
楮离看着她疏离的态度,炽热的心微微一疼。
为什么,她在他面前……
好似永远都是那副稳若泰山、冷如冰窖的模样。
不过他仅仅伤怀片刻,便回过神,开门见山道:“有件重要的事想找你商量。”
风遥垂眸,抬步出了房间。
“五皇子请说。”
她道,然后朝着院子里凉亭的方向走去。
楮离抬起头,目光落在她决然的背影上。
他愣住。
若是瞧得不错,她穿着的衣服面料,应当是前些日子皇宫内进贡的蜀锦!
可是——
宫里的东西,她怎么会有???
风遥走了几步,发现楮离还呆在原地,不由张唇唤道:“五皇子?”
听见她轻唤,楮离迅速回过神。
他跟上她,步入凉亭之中。
“我安插在七皇子府的探子来报,林玉姬有孕了。”
风遥轻挑眉梢,神色玩味:“有孕?”
她清白早失,楮墨那么重自尊和面子的人,竟然肯碰她?
“孩子不是楮墨的。”楮离添上一句。
“那林玉姬她……”
楮离轻抿唇畔,继续道:“楮墨强行灌了她红花,林玉姬流产,伤及根骨,恐怕日后再难有孕,她醒来想回将军府,但被楮墨关了禁闭,将她软禁起来了,对外只说她身子不佳,需要静养,林将军前去看望,结果都没能见着她的面。”
风遥对楮墨的做法并不是很意外。
之前楮离在皇帝跟前捅破他和林将军私授兵权的事情后,那些个兵权就被皇帝收了回去。
楮墨同意迎娶林玉姬一事。
可以说是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惹了一身骚。
他本性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凉薄且恶毒的人。
能在功成名就时,为了利益毫不留情地赐死一路相伴、以命相护的发妻之人。
又怎会好好对待林玉姬这么个早已被人玷污的残花败柳。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询问:“那五皇子打算怎么做呢?”
“将林玉姬的处境透露给林将军,以挑起林将军府和七皇子之间的矛盾。”楮离如实回答道。
风遥想了想,缓声道:“再安排个女子入七皇子府,楮墨可是堂堂皇子,身边没有可心的人照顾怎么能行呢?她林玉姬做不到的事,总要有人来做,时不时吹吹枕头风什么的,岂不事半功倍?”
楮离不禁啧啧称奇:“好一招美人计。”
“比如京城中第一名妓——”
风遥顿了顿:“就很好。”
楮离眼底掠过一抹惊诧。
她所说的京城第一名妓,正是他培养的。
“你的消息还真是无孔不入,幸亏我们不是敌人。”楮离庆幸地道。
风遥斜睨他一眼,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