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没有说话。
他伸手揽住风遥纤细柔软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然后趁着黑衣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跃而起,直接跳上房梁飞跑了。
徒留还未反应过来的黑衣人们面面相觑:??就走了?不打一架?
不仅是黑衣人,就连风遥都没想到江澜会直接跑路。
风遥靠在他怀里,半晌才抬起头:“我们为什么要跑?”
“那群人武功高强,我不一定能以一敌十。”江澜答道。
风遥内心:我能,我可以打一百个。
江澜仿佛想到什么,抱着她腰肢的手更用力了三分。
他咬咬牙,语气灌满醋意:“倒是你,说好等我陪你去看花灯,结果你跟五皇子一块出去了?”
风遥沉默不语。
江澜见她沉默,也不说话,独自生闷气去了。
一路来到某个小院里,确认那些黑衣人没有追上来,江澜才将风遥放下来。
风遥刚站稳,便直勾勾地盯着他,开口道:“我知道你能找到我。”
江澜手指一颤。
他侧目看向她,轻抿唇畔,神色复杂:“如果我找不到呢?”
“你找得到,我相信你。”她斩钉截铁,满眼信任。
看见她那眼神,一阵暖流流入心间。
原先心头散不开的醋意和三分怨怼顷刻间轰然消失。
他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白净的脸庞,柔声道:“我向你保证,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对了,刚才那批黑衣人好像是刺杀皇上的。”风遥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
此话一出,倒是江澜抬起眼眸:“刺杀皇上?”
“我无意在五皇子的书房里翻出过一封密函,上面写着‘百花节,皇上微服出宫,杀之’,不过落款却是楮墨。我想应当是五皇子截下了这封密函,于是跟着一块出来瞧瞧。”她回答道。
但是风遥并没有告诉江澜,其实她上马车前偷偷做过手脚,把五皇子府的马车记号换成了皇帝私自出宫乘坐的那辆马车的相同记号。
所以刺客才会搞错方向对楮离和她下手。
而且这次的刺杀事件是原剧情中就有的。
楮墨自导自演,安排刺客刺杀皇上然后救驾,以博得皇帝的器重与信任。
楮离同样截取了楮墨的计划。
结果反倒因为那封密函惹祸上身,被皇帝疑心。
风遥一早知晓剧情。
却没有将此事告知给楮离。
她存了三分私心。
她想把这个功劳送给江澜。
果真,听她说完,江澜眸子里闪过算计与狡黠。
“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去就回。”
他说完,一溜烟蹿了出去。
“江澜……”
风遥象征性喊了一声。
江澜听见她的呼唤,停在墙头上,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等我。”
然而风遥压根就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待在院子里。
江澜前脚刚走。
风遥后脚就一跃而起,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江澜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放了个信号弹。
附近很快赶过来几个锦衣卫。
“督主。”那几人在他跟前跪下,谦卑无比。
“陛下现在在何处?”他冷声问道。
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却是纷纷摇头:“属下不知。”
“联系其他人去找,就算翻遍皇城也务必将陛下找到。”
实际上,皇帝微服出宫携宠妃游花灯会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不过皇帝更偏向于金吾卫。
只带了一队金吾卫跟随,没有带锦衣卫。
所以皇帝在哪,他也不知道。
约莫过去一刻钟,江澜总算得知皇帝的下落,匆匆赶去。
在一条狭窄的小道中央。
皇帝和宠妃遭一群黑衣人包围。
数十个金吾卫拼命厮杀,用尽全力保护着皇帝和那宠妃的安危。
江澜二话不说,率领锦衣卫朝那群黑衣人冲了过去。
有锦衣卫加入战斗,原本节节败退的金吾卫逐渐占领上风。
风遥站在一旁的屋顶上漠然旁观。
忽然她看见不远处的一群人正朝这边赶来。
赫然便是楮墨!
楮墨远远地仿佛也瞧见了这边的状况。
他眉头一皱,有些惊愕:“不是说只有一队金吾卫跟随出宫吗?这些锦衣卫哪儿来的?”
跟在他身后的亲兵互相看了看,谁都没说话。
终于,还是他身边的某个亲信鼓起勇气开口道:“七皇子,这……咱们还要去救驾吗?”
楮墨冷冷地看了远处一眼。
那些黑衣人都要被屠杀殆尽了。
“不必了。”他黑着脸,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可恶,该死的锦衣卫,害他的计划泡汤了!
江澜活捉了一个黑衣人,欲要问其幕后黑手。
可惜那黑衣人嘴里藏了毒药,直接自尽。
江澜轻叹一声,上前两步,跪在皇帝跟前,兀自道:“陛下,那人服毒自尽了,属下无能,没能留下活口。”
皇帝似乎受惊过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晌,他才摆摆手,道:“无碍,无碍,若不是江爱卿及时赶到,恐怕朕已是白骨一具!爱卿救驾有功,该赏才是!”
“保护陛下安危乃西厂职责所在,谈不上功劳。”江澜不卑不亢。
对于他卑微的态度,皇帝很是高兴。
他昂起头,似是施舍:“朕向来赏罚分明,江爱卿救驾有功,赐夜明珠一对,赏金千两。”
“谢主隆恩。”江澜压低身子,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更加谦卑。
“平身平身。”皇帝摆摆手,看向了一旁的金吾卫。
“没用的东西,早知道还不如不带你们,扫兴。”
骂完金吾卫,皇帝冷哼一声,吩咐道:“回宫。”
“护送陛下回宫。”江澜依然跪着,没有立即起来。
直到其余的锦衣卫和金吾卫一同护送皇帝消失在街道。
他才缓缓站起身。
结果刚起身,步伐不稳,又跪下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手中的长剑抵在地上,撑起了他的身子,才没让他摔倒在地。
躲在屋顶的风遥见这一幕,秀眉微蹙。
看江澜那模样……好似受伤了?
可刚才没瞧见他被那些黑衣人伤到啊。
江澜撑着剑,艰难地站起身。
依旧是站起来还未站稳,便再度向地面摔倒。
而这次,他却没有力气再用剑撑一次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