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现在在上课呢……”
施清河的举动实在是太亲昵了,让林晚萤无法适应,红着脸左躲右躲的,在旁人看上去更像是情侣间的嬉戏一样。
第一排第一座的郑泓旬悄悄看去,心里一阵发酸。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对林晚萤的同桌说:“你看,他们在耍呢。”
女同桌瞥了一眼郑泓旬:“你有口臭。”
“……”
郑泓旬的心更加冰冷了,冷的像是在菜市场门口杀了十年的鱼那把刀一样冰冷。
“狗男女……”
另外一边,张子涛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那团火熊熊燃烧着,让他整张脸都带着愤怒的潮红。
“报告!”
他怒气腾腾地站起来,不顾全班人异样的神色,道:“老师,施清河欺负女同学,我看不下去了!”
正在玩手机的王美丽抬头,看了一眼班长张子涛,又把目光移向施清河与林晚萤。
此时两人已经停止打闹,施清河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林晚萤那张可爱的脸蛋红晕未退,眉宇间还残留着些许娇羞。
王美丽压了压手,示意张子涛坐下。
张子涛愤愤不平地坐下去。
接着,她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男女同学要处理好关系,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还是高三学生,想谈恋爱等高考结束了再谈。”
很显然,美丽的王美丽同学并不想对这件事进行过多介入。
这让张子涛像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施清河捅了捅林晚萤胳膊,低声道:“你看,老师让我们高考后谈恋爱呢。”
林晚萤烟视媚行地看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现在不可以吗?”
“什么?!”
施清河吓了一跳,还有这种好事?
这小姑娘拿的不是那娇羞女生,柔柔弱弱的剧本吗?怎么突然就转守为攻了?
“哼。”
林晚萤轻哼一声,低头做作业去了。
施清河拨弄着女孩发丝,柔顺乌黑的发丝末端把他手心弄得痒痒的,也把他的心弄得痒痒的。
对抗路,感情是大忌。
尽管施清河知道此时他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是非常不好的,但他还是忍不住主动了,再一次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可以谈恋爱吗?”
林晚萤被碰得痒了,就微微侧过身子,眼睛亮晶晶的,但就是在做作业,不回答施清河问题。
施清河假装失望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准备认真学习。
就在这时,林晚萤扯了扯施清河衣袖,把练习册推到施清河面前。
“来,你做一下这些打红圈的题目,都是你刚才不懂知识点的近似题。”
见着施清河注视着自己,女孩抿嘴一笑,小声道:“我中午就请你跟郑同学吃饭,以报郑同学防晒之恩。”
“嗯,好……”
施清河拿起水笔,假装专心致志地做题目,心里浮想联翩。
这小晚萤,先是以进为退,再以退为进……
简单的两回合,牢牢将我拿捏,难以想象这竟然只是一个还没有高考的高三学生,真的是难以置信。
而所谓的还郑泓旬人情请吃饭,只不过是拉进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罢了。
这世界上恐怕只有郑泓旬会傻乎乎地认为林晚萤是单纯地请他吃饭。
小胖子,只不过是林晚萤手下一个棋子而已!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天赋异禀?
施清河内心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中。
后方,张子涛看着前面两个人的卿卿我我,气得鼻子都歪了!
借着上厕所,张子涛招呼了自己跟班,疾步走了出去。
他是吸烟去。
——
“导数能够算出来吗?”
“我知道了,这次我真的知道了。”
“你真棒!”
“好了,你不用夸得这么敷衍。”
施清河很是无奈。
过了一会。
“你求一下阴影部分的面积。”
林晚萤自己给施清河出了一道题目。
“我施清河一生从不求人,唯一这一次,就是求这阴影部分的面积。”
“别贫嘴!”
“……”
跟心爱的女生在一起,总感觉无论怎么样时间都不够用。
就好像感觉只过了一会儿,但实际上已经过了半小时一样。
仅从这一点来说,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确实存在,因为施清河跟郑泓旬这胖子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感觉时间被凝固了。
而因为知识的匮乏性,今天的施清河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弟弟,从头到尾被林晚萤压着,有时候还要遭受到女孩批评。
这让施清河心中默默憋了口气,更加用心地加倍学习。
“今天我失去的,以后我一定要让你加倍还回来!”
施清河在心里默默发誓。
只感觉时间好像才过去了一会,可四十五分钟明明已经到了,施清河还在皱眉思考着一道难题,下课钟声就毫不留情地响起。
“叮叮叮!”
“芜湖!”
“下课了!干饭去!”
“他奶奶的饿死了,快点快点!”
班级里的同学们一涌而出,其中大部分奔跑速度飞快的同学赶往的有且仅有一个目的地——食堂。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见着班级很快就空了一大半,林晚萤赶紧拉了下施清河衣袖:“你快跟郑同学说,别让他跑了。”
施清河翻了个白眼:“叫什么郑同学,叫他小胖子!”
说话间,施清河把课本放回抽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手机,在林晚萤看不到的视角中又光速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小胖!”
施清河一声大喝,止住了要向食堂奔跑过去的郑泓旬。
“啥事啊?”
郑泓旬脸上流着汗,一脸哀怨。
倒不是窗户的阳光太热了,纯粹是他自己本身就怕热,动不动就流汗的缘故。
“晚萤说要请你吃饭,你吃不吃?”
郑泓旬两眼放光,说话都打结巴:“什什么?!晚萤是只请我一个人吃饭吗?!”
施清河无情地拍他脑壳,也把他心中的幻想拍灭:“你想得美!”
“我也有去。”
“哦。”
郑泓旬摸了摸脑袋,憨厚一笑:“那也挺好的,有你陪着我!”
施清河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着林晚萤还细心地给施清河整理桌子,郑泓旬姗姗来迟地意识到了什么。
“妈的,我是不是在当你们的电灯泡?”
施清河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
郑泓旬默默握紧了拳头。
林晚萤收拾好桌子,拍拍手,站起来。
“走吧!”
郑泓旬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