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听到吃饭了,肚子也跟着传来“咕噜噜~”的饥饿声,手摸着肚皮想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当真是无趣,太无趣了。
跟随众人去到食堂,原木色的桌椅板凳,墙上挂着一些读书的标语,什么“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很多很多的诗句挂在食堂四周,让林轩感觉到压抑,仿佛这不是进了美食的天堂,而是跟文渊阁类似先生讲课的地方。
去到打饭的地方一看,两个馒头,几碟小菜,一碗米汤,两个鸡蛋,这是要干啥,中午吃这么清淡,下午还有心思上课?
林轩看着碟子发愣,一直到饭桌之时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梁景昭的身边。
他双手端着木制餐盘,后背坚挺,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嘴张的老大,一动不动很是吓人。
就这么坐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有了动静。
林轩在别人的碰触以后,转头看向旁边是梁景昭,心里有些奇怪,什么情况?
“梁兄,这是?怎么跟我做到一处?难不成我长得很下饭?”
林轩嘴比脑子转的快,出口说道。
梁景昭无语,内心恨不得骂死他,面上微微僵硬,一瞬间恢复原状,说道,“额…林世子,你想坐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注意一下后面可是有人等着呢!”
这时林轩发现他前面还有两人,而后面有一人很是无奈的看着他,原来林轩走着走着就来到梁景昭处很自然的坐下,那时梁景昭感到无法相信,没见过脸皮这么后的人,前一秒还在吵架,后一秒就来到他身边,以为他是道歉的,可是对方一直没动静,手在林轩眼前晃了晃,发现他神游了,只好拍拍他的肩膀叫醒他。
但是林轩脸皮很厚啊,摆手道,“这位无名的学子,麻烦你到旁边那桌去好吗?”
说完也不看那人乐不乐意转头对梁景昭摊手,一副多大的点事儿的表情,这梁景昭彻底无语了,人家脸皮厚,只能忍着了,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儿不说,也特别憋气。
饭后,林轩瘫在文渊阁的座位上,唉声叹气,翻来覆去,毛毛躁躁的让他旁边的人感到难受。
梁景昭写字都静不下心,恨不得那笔丢到那人身上,跟个虫子似的来回折腾啥。
“梁兄,你一直在这种环境中学习,真惨,吃的清汤寡水,学习枯燥乏味,这样的人生有何乐趣所在,不如我们联手改变这所书院如何?”
林轩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当即来了兴致,说起自己的想法,他思想天马行空,古往今朝,旁人听到了都感觉大逆不道。
梁景昭赶忙出手制止,道“林世子你的想法不可能实现,望你好自为之,言多必失,小心谨慎才好。”
林轩一听,真是个木头脑袋,这没人支持自己怎么行,毕竟他的任务需要有人帮忙才行,不能从梁这里入手,那从张崇身上入手如何?
他又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不服都不行。
晚上,林轩打听到张崇的住所秋水居,这里清幽宁静,给人一种舒爽心安的感觉。
在这里的学子大多三人,五人一处斋舍,少部分独一住所,而整个书院寥寥数人,张崇就是其中之一。
林轩七拐八拐的来到秋水居,白天看到食堂的吃食不咋地,没想到住的的地方倒挺别致,这也是他想当然了,只是他们几个人有这样的待遇而已。
秋水居内,张崇所在的屋子还有亮光,想来屋子的主人还没有休息。
林轩站在门口,却听到里面不止一个人的声音,暗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刚要敲门,里面说的话引起他的注意,只能奈下心思细细听。
“张兄,你今天怎么帮那个人说话,这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还能有假,我觉不相信对林轩有什么误会,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好色之徒。”
里面的说话人声音说不出的恼怒,又一人道,“文义,你几次三番故意针对林世子不会是因为之前的事?”
林轩听出二人声音耳熟,想起来今天听到过,前面这人原来叫王文义,而后面的是张崇。
王文义再次道,“张兄,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我怎么会是故意针对,就算以前发生那样的事,事情结果我也无话可说,而且这是在书院我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这次书院把林轩放进来,绝对不安好心,我是在替你着急呀张兄,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那人语气急促带着伤心,对张崇怀疑他感觉不可思议。
“文义,书院怎么做自有书院的想法,但是我们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敌视林世子,还有一件事,那个机关又完好无损,能发射木箭跟你有没有关系?”
林轩屏气凝神看不到里面二人表情,听到这时,他有些紧张,白天的事竟然与他有关,也不枉自己白跑一趟,本来他都想走了,又没有听墙角的习惯,现在却不能走了。
里面与张崇对视的王文义听到自己的张兄一直维护林轩特别生气,这一刻又听到张崇质问自己,瞬间内心像掉入冰窟,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崇,一手捂着胸口,后退几步,瘫坐在椅子上,问出那句,“张兄,你在怀疑我?”
“不是我怀疑你,是你本就喜欢木工机关,技艺高超,很有天赋,这次的机关也是由你布置,让我如何不怀疑?”
张崇看着王文义的动作有些心痛,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怀疑他,可是他不能忽略他的异样,自己的内心也在挣扎着,才脱口而出。
“张兄啊张兄,你我同窗十载,从小到大的情分你都忘了吗?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害人性命之事,那与林轩此人有何分别?”
“文义,我知道…”
王文义受到伤害,反问道,也没给张崇机会再次说道,“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知道我姐姐被林轩此人祸害,现在都没脸见人,官府查到最后说什么,跟林轩无关,怎么可能,试问谁有能力,有那么大的权利可能洗脱干净,还不是那个有个好爹的林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祸害,我也有过那种念头,可是,我不能,但现在我不想忍了,这次,你说是我也好,不是也罢,我都认了,最后叫一次张兄,后会无期,以后我做的事都跟你,再无,半点瓜葛。”
张崇听出王文义心中的痛不欲生的情绪,生怕他做什么傻事大叫道,“文义,文义…”
王文义身材比张崇壮,人又在气头上,拉都拉不住,就只能看着王文义夺门而出,只剩下张崇一声又一声叫着他的名字。
“文义,文义,你可,可别做什么傻事啊!…哎”
一声叹息叹的多少人踌躇不决。
早就听到里面由远及近的脚步时,机智的林轩四周乱看,躲到了屋子侧面的围栏下,没被人发觉。
贴着木栏的林轩蹲着,心情跌宕起伏,没想到今天来此,竟牵扯到这么多的事,不仅有木箭之事,还有抢占世家小姐之事,这这这,真叫人头大。
过了一会儿,林轩才不那么激动,开始整理接收来的信息。
第一关于木箭,根据张崇的说法,王文义机关方面是个高手,所以今天之事跟他有关,可是王文义接连否定,这到底谁在说谎?还是先把王文义放入嫌疑人的范畴。
第二,王文义说我,也就是原主轩曾经对他的姐姐做出禽兽之事,可这真的假的?按照原主轩的情况可能是真的,可是他死了,难道这个锅让我背不成?
林轩思绪混乱,烦躁不安,现下想不出什么,看到张崇房门紧闭,想就此离开。
刚走到屋前,里面的张崇推开门看到了他。
张崇有些紧张,屋内躺在床上时,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妥,想找王文义再谈谈,他不想这个友人就这么堕落下去,他姐姐的事他也知道,里面有些文章,自己曾经问过有关人士,那人只是说了句,
‘小张公子您就别掺和了,这上面的事谁又能左右的了呢,说是林世子干的,那就是,说不是就不是,咱当下人的只按吩咐行事’
把当时的张崇说糊涂了,什么是与不是,跟闹着玩似的,最后确认跟林轩没有关系,可是那人的话留在了张崇的心底。
林轩听到开门声比他还紧张,这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林世子这是?”
“啊,我这有点事想跟张兄探讨一下。”
说完林轩扯出一丝微笑,他那奇思妙想早就被抛到脑后,现在说出来挡枪。
“这天色已晚,我要睡了还是明日有空林世子在来说可好。”
张崇现在最不想见的的就是林轩,随便说句话打发他走。
“啊,行,好好好,我这就离开,张兄好梦。”
林轩顺着张崇的话说了下来,他也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身体僵硬,一步一步动作缓慢的走了,为了不让张崇看出端倪。
张崇也是纳闷,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奇奇怪怪,不再多想,关上门回去睡觉,想着等明天再找王文义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