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当真由着她这样霸道?”钱老婆子似乎是学乖了,知道嘴皮子上斗不过风灵,开始避开风灵,只找风川说话。
自从分了家,风川已经很少这样直面钱老婆子了,一时间竟然不知怎么去和她说话了。且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让他叫娘似乎也是叫不出口。
风灵自然看出风川的为难,就道,“爹,你和娘先过去,婶子们都在那边忙着呢,得有人招呼着,耽误不得。”
“唉,成!”
一听家里的正事风川也顾不得其他了,麻溜的跟钱老婆子说一声,“家里有事我就先过去了。”然后留下目瞪口呆的钱老婆子,人就走了,还顺带扯了一把柳氏。
柳氏看了闺女一眼,见风灵跟她摆摆手,就也跟着风川走了。
此时屋里只剩下了钱老婆子和风灵,这两个人可是针尖对麦芒,谁都想弄死谁的。
风灵想了想昨晚上那盗贼的事情,还有那盗贼出去时,被打开的院门,还有那略显熟悉的声音,风灵就踱步到钱老婆子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白胖的老婆子,砸吧了两下嘴,就道,“啧啧啧,瞧你这白嫩的,看着还真不像上了年纪的老婆子,难怪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勾动老男人。你以为他跑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然后我就没有你的把柄了,你就能出来得瑟了?”
“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听风灵这么一说,钱老婆子心里一惊,心道这死丫头难道知道昨晚那人是她招来的?可怎么可能,且不说人没被抓到,那人可没露脸。
“不承认?”风灵凉凉的笑了笑,“呵呵,不承认我也知道,昨晚那院门是你打开的吧,那贼子不是翻墙进的吧,要不然我不可能听不见动静。还有那人的声音很是熟悉呢。”
“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老婆子明显心虚,说完转头就跑出了三房。
看着她出去,风灵也没拦她,想到今天的好日子,心情极好的锁上房门,又去了正房叫老风头,随后祖孙两人就一前一后的去了新房。
等她出去之后,风立春才冷哼一声,“不就两间破屋子,瞧她那得瑟的样。”
“就那两间破屋子你家还没有呢。”风雪听着就翻个白眼。
“哼,谁要那两间破屋子,等我嫁到大户人家,什么样的大宅院没有?到时看她怎么跪在我面前求我。”风立春得意的一扭头,哼,奶可都说了,等明年她满十三岁的时候就送她去大户人家,听说还是府城里的大户人家,等那时候看她不让风灵那小蹄子好看。
风立春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风雪姐妹就恨的牙痒,不就是长的好看点,得瑟个什么劲。
风景年纪大了两岁,还稍微好些,算是沉稳一点点,可那风雪略小些,心性就没那么好,且平日对风立春恨极。
再加上上次被钱老婆子打击她们姐妹的长相,就因为她们长的不如风立春好看,所以钱老婆子就不让她们去大户人家,这让风雪一直对风立春的那张脸厌恶至极。
此时又见风立春在她们姐妹面前得瑟,风雪心情就很不好了。
想着她大姐可是比她们都要大,却到现在亲事都没着落,这死蹄子才十二岁,奶就帮她打算好了。虽然她不知道是哪一家,可她偷听的时候听说是府城的一大户人家。哼,要真让这小蹄子嫁过去,以后还不压死她们姐妹一辈子?
不行,绝对不行!
风雪想了想便一股脑跑回自己屋里,拿起桌上的剪刀就将自己的指甲给剪了剪,盯着自己一手尖尖的像是锯齿似得指甲,她眼睛里似是闪过一丝绿光,然后快速跑出了屋子。听见风立春又在嘲笑风景鼻子塌,她顿时忍不住了,伸手就嘲那风立春抓去。
“你个贱人,让你嘲笑大姐,我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得瑟。”风雪冲上去的动作极快,还在得瑟着和风景说话的风立春哪反应过来。
她只感觉自己的脸陡然一疼,那种撕裂的疼。
然后一抹脸,湿乎乎的,往手上一看,顿时“啊……”的尖叫一声。
“啊!我的脸,我的脸,奶……”
听见她哭声的钱老婆子忙从屋里出来了,一看风立春那如钱似玉的脸上居然有几道血划子,血划子上面的血珠直往下滴,顿时眼前一片火光闪烁。
“作死的小贱蹄子啊!坏了心肠的混账东西,你给我等着。”钱老婆子咒骂一声,又立即高声喊道,“老四,老四赶紧去叫秦老,快!”
“闺女,娘的闺女!”孟氏此时也从屋里出来了,看见闺女的脸,顿时狼嚎,“我可怜的闺女啊,相公啊你瞧瞧啊,你不在家家里谁都能欺负咱们母女啊。我可怜的闺女啊,这下子要是毁了容,以后可怎么办啊。”
正在火头上的钱老婆子,一听这话更是气的脑疼,“你给我闭嘴,老二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就是,二弟妹你叫什么呢,什么叫都欺负你们母女了。不就是小孩子家的打架,脸上流点血罢了,还能怎么样?我家当家的和二弟小时候不也没少打架,二弟可还烫伤了三弟呢,不也没怎么着?”
钱老婆子本来就担忧风立春的脸被毁,从而影响她的荣华富贵,所以焦心的很,连那害人的风雪都没来及收拾。此时又听刘氏说道风小川烫伤风川一事,那是气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手指着刘氏就吼道,“你给我闭嘴,我告你,春儿要是没事还好,春儿的脸要是被毁了,你那闺女就等着被卖出去吧。”
刘氏闻言,冷哼一声,心道卖她闺女,门都没有。不过想到婆婆的德行,刘氏还是转回了屋子里,思索了一番,趁人不注意时就将三个孩子的东西收拾收拾,然后打发到娘家去了。
而秦老本来是在风灵家的,此时被人叫了来,一看风立春那伤,顿时直摇头,就道,“伤口有些深,我先把伤口清理清理上些药,只是等伤好了以后,怕是会留疤。在咱们这小地方,是没什么法子了,若是能到那大地方,说不定有名医能有法子把疤痕给去掉,只是这银钱上就要准备许多。”
风立春一听会留疤,顿时哇哇大哭。也不让秦老给她上药,心疼的钱老婆子心肝肉儿的哄,孟氏也是如此。
最后还是钱老婆子好说歹说,才让秦老给上了药。
等秦老离开之后,风立春顶着一脸的药膏休息了,钱老婆子才想着去找那风雪算账。可此时风雪姐弟几个人早就溜了,就是刘氏和杨大安也躲到村子里去了。
气的钱老婆子,一直大喊,“都是孽障,天煞的……”
钱老婆子这里先不提,且说风灵家那边是一点没有受老风家这边的影响,差不多快晌午的时候,该来吃酒席的人都来了。
在村里吃酒席也要随礼的,只是这随的厚薄就要看相处的关系如何了,有的呢是提着一篮子鸡蛋,有的拿了一块布头,宽裕的则会随几十文大钱。
也有那小气的拿着几个地豆却带着一家老小来吃席的。对于这样的风灵也没啥好说的,这种事情哪里都有,总归人家来了,就是面子。
“可都记好了?”别人来送礼,自然要记录下来的,等下次人家有事的时候再回过去。至于这记录的工作则是孟子安和风轩两个人在做。
“好了!”孟子安将一个小红油纸扎成的薄子递给她,“我看了下,差不多村里人都来了。”
“嗯,都记好了,下次要还回去的。”
“放心吧,一个没拉下。”
“对了,大弟,你去看下秦老怎么还没来,不是说老风家那边叫去了么?”风灵将小扎子给卷起来,想到这会一直没再看见秦老,便说了声。
“好嘞,我这就去。”说着风轩就跑出去了。
“安哥,等下你去我堂爷爷那桌子碍着我爹坐。”见安哥还留在原地,风灵就说了一声。
“灵灵不用了,我等会在下面吃点就行了,今天来的人不少,有可能会坐不下,把位子留给人家坐吧。”
“那怎么行?”风灵挑了挑眉,“你放心位置够坐的,之前我还特意多安排了一桌呢,就怕不够坐的,你快去吧!”
“那行,我这就过去。”既然位置多的,孟子安也就不客气了。
“等等,子安!”孟子安刚要转身呢,门外一个声音传来。
风灵和孟子安一起看过去竟然是聚得楼里的一个小厮驾着马车过来了。
“柱子哥,你怎么过来了?”孟子安笑着迎上前去问道。
柱子从马车上下来,并将马车里的礼盒也给提了出来,“这不是李掌柜知道风姑娘家搬家,特意嘱咐我送礼来着么?”
“李掌柜真是太客气了,我家这就是搬个农家院子,倒让李掌柜破费了。”虽然她没仔细去看那盒子,可眼角顺带扫过去,却见有不少东西都是镇子上有名铺子里卖的。
“风姑娘这话可就谦虚了,你家这房子要是一般的农家院子,你让我这只能住个茅草屋的还怎么好意思说话呢?”
柱子家是邻村的,家里也不是很富裕,正如他说的是住着茅草屋呢,其实就是他们整个村里住上青砖瓦房的也不过就三两家。